“此事万万不可。”赵云和张郃几乎是同时开口道。
“为何不可?”罗昭有些迷惑地看着这两人。
“四哥,大户人家固然有粮,然强征我等便失了人心。”赵云急忙解释道。
张郃亦是开口道:“伯明,吾为济南太守,若是不顾民心,强征济南百姓之粮食,日后如何治理啊。”
“额,吾的意思乃是用钱购买粮食,非强取豪夺。”罗昭急忙道。
“原来如此。”赵云张郃齐齐吁出一口气道。
“若是用钱帛购买,自然是好。可是吾军正在打仗,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帛啊?”张郃摇摇头道。
“可以先赊欠么,待打破平原,再一一兑付即可。”罗昭回答道。
“赊欠?!”赵云和张郃对视一眼。“随后赵云问道:“那些人家如何肯答应?”
“如何不肯答应,我大军如今正是困难之时,需要他们帮助点粮草而已。况且又不是白拿,而是花钱帛买的。虽说不是现钱,但我亲自给他们写欠条还不行么?莫非他们认为我军打不下平原城?还不了那些钱帛?”罗昭皱眉道。
赵云回道:“四哥,你究竟有多少把握?”
罗昭闻言笑道:“如果我能打开平原城地城门,放下吊桥,那你说有没有把握?”
赵云闻言正色道:“四哥,若是如此。平原城唾手可得。然四哥如何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罗昭笑道:“如今正是月底,这月亮可是很晚才能升起来。俗话说地好,‘月黑风高杀人夜’。这种天气,可是我最喜欢是。”
张郃脸色古怪问道:“伯明莫不是要趁夜偷袭平原?”
“正是如此!不过,在此之前且要大张旗鼓,收集粮草,做出要强攻临淄城地样子。”罗昭笑道。
赵云张郃闻言,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袁谭干脆利落的将大军撤往平原,要说没留细作什么的,谁信啊?再说袁谭虽然连遭败绩,但是谁都知道袁绍现在势大,万一有个把赌注压在河北军身上,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当下,众人计议已定,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张郃去与城内各大户人家协商赊购粮草的事情。赵云则领着白马义从在济南与平原之间的路上游弋着,狙杀袁谭的细作。当然,也要偷偷的放过去几个。而罗昭,则是和廖化一起招来了城中的木匠铁匠,开始打造一些小东西。
平原城,袁谭听完属下细作的报告,发问道:“你所言可是当真?”
“小人之言,句句是实。”那细作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答道。
“好,很好,你且下去吧。”袁谭心情愉快的挥挥手,那细作退下去了。
“公子,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今罗昭缺粮,正是我等修整的大好时机。且待其粮尽,再连通济南城中内应,里应外合,可一鼓而下矣。”韩猛兴致勃勃地道。
“恩。”袁谭有些赞同的点点头。
蒋义渠却是说道:“公子,此必是罗昭疑兵之计。公子还须谨慎啊。”
“蒋将军,可有凭据?”袁谭有些不悦地看看蒋义渠。
“这,末将并无凭据。”蒋义渠迟疑道。“只是以罗伯明之狡诈,焉能不留足够之粮草?”
“蒋将军,我看你被罗昭吓破胆了吧。”袁谭脸色不悦道,还要说些什么,又有军士来报,说是又是一个在济南城中潜伏的探子回来了。
袁谭闻言急忙召见,那探子近前来,所报之事也和前番相同,说是张郃正以济南太守的身份向各个大户人家赊购粮草。而罗昭,据说在和木匠铁匠们在制造投石机,欲用来攻城。袁谭闻言,与自己先前所闻差不多,遂点点头,欲让那细作退下。
此时,文丑突然问道:“如此重大事件,你是如何得知,又如何躲过盘查,来到平原的?”
那细作愣了下,随即答道:“禀文将军,张郃赊购粮草之事早已沸沸扬扬,满城皆闻。皆说罗昭军队不愿扰民,故出资向大户豪门购买粮草。至于罗昭制造投石机之事,却是只得耳闻,未见其实。另外,这一路上确有赵云的骑兵在到处盘查,我却是扮作流民才得以过来的。”
文丑见他对答自如,却是没什么破绽,只得退在一旁。
袁谭闻言,更坚定了罗昭没有足够粮草的信心。至于赊购,哼哼,这个时代,粮食就是人命,是最好用的金钱。没有谁会傻乎乎地把粮食卖给别人的,尤其是那些豪门大族。
张郃的粮食收购行动很不顺利,虽说他挂着济南太守的名号,还有大军在握,然而任他磨破了嘴皮子,都无法赊购到一星半点粮食。但那些豪门大族没有太过分,倒是捐献了一些,至于那捐献的粮食能吃多久,看看那快见底的粮仓就知道了。
大军还有一天的粮食可用,而此时,罗昭所需的各种小东西都打造好了。
“就这样去打平原?”张郃和赵云看着罗昭手中拿着的几个小玩意,忍不住问道。
“当然,这几日,五弟故意放回许多探子,想必袁谭此时已经相信吾军粮尽矣,其守卫必然松懈,吾与此时以奇兵袭之,焉能不破城?”罗昭自信的笑道。
“用兵之道,奇正相合。四哥,你一意行险,似是风险太大。”赵云眉头紧皱。
“五弟,吾军少而精,若不行险,怎能得全胜?”罗昭笑道。“而且,你也应该相信我的能力。吾敢断言,今夜之事定然成功。明日,吾等就可以在平原城中痛饮了。”张郃和赵云对视一眼,无可奈何的点点头,答应了这个在他们看来无比冒险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