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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摸不到的梦想

“不要提露露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一定一定会,想办法把露露找回来的。”

“你知不知道,露露她已经死了啊,你也已经死了!幽灵!”

“但是既然我都可以以幽灵状态存在,那为什么露露不可以?”

“不和你吵了,我劝你早点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试验吧,这个教训够惨痛了吧。”

“德芙拉,你难道不是和我一样吗?告诉我,你能完全摒弃掉你的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吗?你甘心吗?”杰梅因完全激动起来了。

德芙拉张张嘴,可还是沉默了下来,她确实没法否认。“算了,我不管你了,反正都变成幽灵了,随便你怎么样吧。”

说罢,她抱起乔尔,起身走出了房间。

杰梅因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看着好像已经完全不认识自己的儿子,呆呆地站着。

后悔吗?

后悔,但是后悔没有用。

从一开始不就知道吗?不愿意走大家都看好的路,硬是要披荆斩棘自己踩出一条路,硬是要奋不顾身地从无数人流裹挟着前进的康庄大道逆流而出,做出决定的艰难和未来的不确定都没有阻挡当初的自己。

那现在呢?经过了这样惨痛的牺牲,妻子露露因为实验失败而死亡,自己也变成幽灵,唯一的孩子变成孤儿,是否要退缩呢,是否要放弃呢?

杰梅因不停地叩问自己的心。

不去想的时候感觉自己还好,但是今天所有想被他掩藏和遗忘的往事都赤裸裸的被德芙拉掀开来,晾在他眼前的时候,悲伤和痛苦仿佛被点燃了一样,灼烧着他的心,他的梦。

来自他人的嘲笑不解,他可以无视,可以轻蔑的反唇相讥,只是,内心的折磨却无法抵御。

我真的还想试一试,还没有结果我怎么都不想放弃,不甘心啊,一直萦绕在心间脑里放不下啊!杰梅因似乎听见自己在嘶叫,又仿佛没有。

一种割裂感让他无所适从,嚎啕不止。

“对不起,对不起,露露,对不起,乔尔,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们,我欠你们一辈子,一条命,但是我,,,”

我真的还想继续下去,继续不被人看好的研究和试验。。。

杰梅因蹲着身子蜷缩在墙角,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间。

流泪呜咽不停。

随着时间的流逝,勇气也在不断流逝。当初的年少轻狂,都化作了今日的泪水,杰梅因在经历了撕心裂

肺的痛苦过后,终于意识到了前人对他的规劝其实很有道理。

要想得到非人的成就,就必须付出非人的代价,而且就算付出了非人的代价,也不一定能够成功。所有选择自己开创未来的人都是在赌这微薄的可能性而已。

第二天。

“你还没走么?”德芙拉看见老友飘在墙角,“对不起,我昨天好像说的有些过分了。”

“当然没有,我还有别的事要找你帮忙。”杰梅因顿了顿,接着说,“你不必道歉,毕竟你哪句话都没说错,的确是我太倔了,是我非要坚持才造成这样的结果的,我都明白我。。。”

德芙拉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及时打断了杰梅因长篇大论,“我不想听你的忏悔录了,除了你的试验,还有什么事?你去别处了?”杰梅因还会关注别的事?他不是一直待在那一片什么山林河谷地吗,德芙拉很好奇。

“没有啊,我那里来了几个小姑娘,她们想请你帮忙送信。”杰梅因简单的把情况说明了一番。

“向特定的时间地点送信我是了解过的,但是向我没听说过的时间地点送信。。。”很难,不过感觉很有意思,德芙拉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蠢蠢欲动。

“拜托你了。”

德芙拉随意挥了挥手示意,没有说话,抓起本子和笔就开始勾勾画画起来。

摸不到的梦想,你我都是一样的啊。杰梅因望着德芙拉专注而忙碌的身影感慨道。

接下来的日子,德芙拉就像是发了狂一样,没日没夜地演算、试验,偶尔因为灵感的迸发而兴奋得难以自已,偶尔因为陷入瓶颈期而苦恼得想要敲破自己的脑子。

“喂,你头发都掉一地了,一团团的吓我一跳,不管管吗?”杰梅因撇了撇嘴。

忙碌的德芙拉顾不上回头看一眼,“别管了,我等会儿收拾,头发这东西,想掉就掉吧,你没见我洗头的时候掉的更多,我也控制不了,只要头还没秃就索性不管了。”

“你没看见你掉的这速度,没几天就秃的节奏呀。”

“烦,逗你儿子玩去。”

德芙拉最讨厌忙自己的事的时候别人拿不相关的事问来问去,还非等自己一个回复,啊啊啊啊,真的很烦!心累。

“好吧,”作为一个类似的研究狂人,杰梅因也理解这种不想被人打扰的状态,就转身离开了。

过了很久,久到杰梅因都有些等不下去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德芙拉的好消息。

“我做到了!!!”她一只手高举着牛皮笔记本,另一只手戳着本子上记录潦草的魔法阵,眼里发出激动的光芒。

杰梅因被这满溢的欣喜如狂的情绪感染,感觉自己也被成功的喜悦包围。

德芙拉拿出特制的绘制魔法阵的墨水笔,趴在地板上聚精会神地勾勒魔法阵的线条,又将几个五颜六色的宝石放在特定的位置,等她刚念完咒语,魔法阵就呼的一下冒出紫色的火焰,德芙拉赶紧把写好的信抛进魔法阵中,跃动的火舌瞬间吞噬了信件,两三秒之后,火焰消失了,魔法阵也消失了,地板上连一点灰烬都看不见了。

“我刚才试着发送了一封信到你说的那个山洞,收到的时间应该是从今天起的半个月后,你现在回去等着,看能不能成功收到,如果收到就把那几个小姑娘的信用这种方法送来吧,我想办法试着帮她们发一下。”

“好的,谢谢你了,德芙拉。”杰梅因接过德芙拉准备好的魔法阵的图示和宝石,郑重的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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