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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凸现之谜——大众眼中的谜

1.“外行看热闹”

与学者专家相比,一般观众都自然归属于外行之列。不过,虽然是外行,他们参观三星堆博物馆和遗址,却也不乏惊叹和疑问。只是,相较专家学者的注重宏观,普通观众更注重的是微观,即事物的细节和局部。

他们遇到三星堆那些奇怪的青铜造像、青铜头像和青铜人形面具,首先会为其造型奇特而惊讶,然后大多会发表自己对此的看法,而这些看法,常让专家学者感到新奇,甚至忍俊不禁。

三星堆博物馆初展时,某公司的老总在目睹三星堆的巨型青铜面具时,非常震撼,半天才回过神来,连称“了不起”,愣说那是外星人的形象。他手指着青铜面具的戟形耳和鼓凸起的柱状双眼,理直气壮地说,常人怎么会有如此的耳朵和眼睛!

一位文学青年,在参观完三星堆博物馆后,神采飞扬,因为他已经找到了创作的灵感——那个有着戟形耳和鼓凸起的柱状双眼的巨型青铜面具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说,如有可能,自己准备写一部关于千里眼和顺风耳国度的故事。

有位医生,在参观三星堆博物馆的时候,见到青铜人像凸起的眼睛,禁不住随口说道:这些人,恐怕都是些甲亢病患者。你瞧,他们的眼睛都鼓凸起来,与现在的甲亢病患者有什么区别?

不仅是国内参观者有疑惑,国外参观三星堆文物的观众,也同样有不少的疑惑。

20世纪末,三星堆文物在法国巴黎赛纳河畔的卢浮宫展览时,可谓人山人海。参观的人来来往往,人潮涌动,但有一对法国老夫妻站在青铜大立人面前,久久不肯离去。原来他们在争辩青铜大立人双手环抱的作用,并由此谈到青铜大立人的身份问题。老头说,青铜大立人双手是握的武器,他应该是位战士。老妇人不同意,说青铜大立人双手怀抱的是一束麦子,他应该是位农人。两位老人互不相让,争得不可开交,还是旁人在一边极力劝说,然后才和好离去。

看来,好奇是人类的天性,无论中外各地观众,概莫能外。

2. 微观的十大之谜

普通观众,在参观三星堆博物馆时,他们最感兴趣的器物,往往是那些青铜人像和青铜头像,以及那些青铜面具,他们的好奇心也往往体现在那些冰冷东西的上面。

更多的谜,也是集中在它们的身上。

也许,这些比较微观的谜,更能让我们为之着迷。

瞧,有些观众已经急不可耐了。好,我们接着往下看。

第11谜

青铜大立人的身份是什么?

大立人像(K2②:149,150),第一眼看到他,你是否被唬住了?或者是被震撼了?要知道,他是迄今所发现的中国青铜文明中最大的青铜立人像,连立座,通高竟然达260.8厘米!不仅器型高大,而且铸造精美:他头戴花状高冠,冠顶中间似盛开的花形,冠下段饰两周回字形纹图案;身着左衽交领的长长的袍服,上面有精美的图案。他身躯伟岸,神态庄严肃穆,俨然一副大人物的模样。

他在三星堆古蜀国中居于什么样的地位呢?他是国王还是大巫师?他是部落联盟首领还是群巫之长?

第12谜

青铜大立人双手抱举着什么?

青铜大立人像右臂上举,右手置于鼻前,两手圈握(K2②:149,150局部图),抱举着的神态一目了然。大立人的身份高贵,平时不会手拿着什么物件,他只会在重要的仪式或场合,才会手举着什么,以完成仪式行为。

他会抱举着什么东西呢?有人说抱举的是玉璋,有人说是举的玉琮,有人说举的是象牙,还有人说举的是一杆大旗。

第13谜

青铜大立人为什么要打赤足?

以青铜大立人高贵的身份,按理是不应该打赤足的,特别是他身着长长的袍服(夹层),足见当时已经进入较冷时期,到此时不穿靴鞋、袜子,还光着脚,站在冰冷的神坛上面,一定是仪式有某种需求或规定?

是赤足他才能与神灵沟通?抑或是他正在作法需要打赤足?还是作法时神坛下面烧着火,光足站在上面更感到舒服?

第14谜

大型纵目人面具,

究竟是要表明他奇特还是特殊神力?

大型纵目人面具(K2②:148),体量巨大。第一眼看到他,相信大家只能是集体无语了,最多是发出“哇塞”的惊叹语气词后就失语了。他两眼鼓凸,呈柱状眼球;两耳像戈戟状伸出,比起神话故事人物的招风耳还要明显得多;大大的鹰钩鼻和宽阔的大嘴,给人以巨大的震撼力!

他的这种奇怪造型,是要表示他具有“千里眼”“顺风耳”的神力,还是表明他具有无远不及、无处不在的威力?

第15谜

大型纵目人面具是人的形象还是神的形象?

大型纵目人面具上的柱状眼球和戈戟形耳,是否就是古代相传的有着奇特特征“纵目”的古蜀王蚕丛的体质特征?究竟世上有无具有“纵目”特征的人群?他们是否是因为缺碘而集体得了“甲亢病”?

目前有人认为,大型纵目人面具是古蜀王蚕丛的形象写照;也有人认为他是半神半人,是三星堆古蜀人的保护神,他是受西亚一带半人半兽的保护神的形象影响而致。

第16谜

大型纵目人面具是如何陈设的?

大型纵目人面具是如何陈设的,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其体量巨大,很沉重,按理直接陈设即可。但从面具来看,又不像是直接用来陈设的。为什么呢?因为大面具上共有五个方孔,即左右脑门上各有一个方孔,额头中央有一个方孔,两下颌骨处又各有一个方孔。这些方孔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显然是用来嵌挂大面具的。大面具用方孔来嵌挂在某种物件上,估计是方便大家仰望。这样一来,大型纵目人面具的震慑力就会大大地放大,他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目光如炬,谁敢不在他的面前规规矩矩?

如果是这样,问题就出来了,是什么东西能够承受这么巨大的青铜面具?木头支架?石头支架?铜支架?抑或是其他什么?

第17谜

“龙身”纵目人面像是什么神器?

“龙身”纵目人面像(K2②:142),除了额头上有一长卷形的“龙身”之外,其余部分与大型纵目人面具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在个头和体量上要小些。他与大型纵目人面具的作用有什么区别?是否承担了不同的保护神功能?

在他额头上竖立一条“龙身”,龙是远古传说中可以纵情四海、云游天下的神物。将“龙身”与面具相连,是否赋予他有与上界神灵交通、传达神界旨意的功能和神力?他是否是连通天界和凡界的上帝信使?

第18谜

戴兽形冠青铜人是什么身份?

戴兽形冠青铜人(K2③:264),造型很奇特,主要是他头戴的帽子——兽头冠上有一个卷鼻,两只细长立耳。除此之外,他的着装与姿势有些像青铜大立人。如果不是有残,可以视为青铜大立人的缩小版。

青铜大立人有王者风范,这个戴兽冠青铜人,也非等闲之辈。不过,他在三星堆古蜀国中到底是什么身份呢?他是大巫师手下的小巫师?或者是部落里的小酋长?或者是具有作法资格的贵族?

第19谜

戴兽形冠青铜人的双手握的是什么?

戴兽形冠青铜人两手抬举,手掌握成圈状;两手相对,一手稍高,一手稍低,似乎握住了什么东西(K2③:264的线描图)。这样的握姿,与青铜大立人双手握住一件什么物件似乎不太一样。如果他手握的不是一个什么支联着的物件,而是两手分别握住器物或东西的一腿或一支的话,那么,两手就是分别握有一件物件。他手里究竟握的是什么呢?是两个玉璋?或者两个玉琮?或者怀抱有一只小祭牲(如果是抱小猪、小狗、小羊,两手需要分别抱住它们的前腿和后腿)?

第20谜

敞口兽形冠帽是多功能的吗?

敞口兽形冠帽(K2③:264的冠帽图),正面有一个长方形的空当,就像敞口的扁盒一般。这个兽形冠有象鼻和细长立耳(或者是羽毛),按照常理推断,应该是仪式用物。笔者认为,据器物形状分析,那敞口似乎应该是多功能的,否则就不必让其敞开。多功能,主要取决于仪式的不同——不同的仪式,头戴的敞口冠将分别插上不同的羽毛或树枝、花卉,如战胜、捕俘、祭祀、生育、繁殖、成人,等等。

事情真是这样的吗?从兽形冠帽的不同饰物能够看出不同的仪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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