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天隔着玻璃窗,顺着齐致远指的方向往外看。看到斜对面的办公室里,一个高挑的身影刚站了起来。
先不管是真是假,凌泽天第一反应已从沙发上跳起,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走了出去。
齐致远手里端着红酒??,呆若木鸡的看着凌泽天已身影消失的方向……
他堂堂大律师公会主席……的儿子,立法会主席的……弟弟,全城律师精英汇聚且最权威以及对司法立法有着影响力的大律师机构,今天成了专门为凌泽天服务的侦探社了。
……
另一边,尤倾心已向甘律师咨询完毕。如她所料,她此行只是不见黄河心不死罢了。
在她过来咨询律师之前,她已到她父亲的公司了解过,财务总监还特意配合拿出公司的流水账给她看,还有一些被公安定论为可疑的来往邮件等资料。
她其实看不懂,因此也不好分辨当中的真假,但是数据又确凿存在。现在又联系不上关键人物,包括他父亲,她无从对证啊。难道就用阴谋论来挑战法律不成?
她之所以没事,也不过只是因为她只是尤川赡养的私生女,不是公司法人代表,也不是什么受益人,也没有参与过公司的核心管理。
但她所住的别墅被抵押,确实也是事实,银行都出示抵押手续文件她看了,白纸黑字。
现在来咨询律师,也不过是抱个最后希望,看有没有办法或有什么法律空子,能拒绝银行对她别墅进行拍卖。
可最后发现她并没有这个权利。
并非她害怕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都快22岁了,独自独立生活都有两年了,再挣几个钱养活自己那是没问题的,况且这些年来她也有不少积蓄,自己再另外买个房子仍然是卓卓有余。
然而这别墅,是她与母亲相依相亲居住了20多年的地方啊,那儿,有太多她的回忆,她怎舍得。她这辈子所承受的最大的爱,就是来源于母亲的了。她怎舍得,她怎舍得离开,怎忍心搬走?
可现实就是逼着她。
而那个甘律师大名鼎鼎,愿意接受她这种称不上案子的咨询,也算给面子了。
可难道就这样死心了?
不要啊,她一定要想办法留住。
……
尤倾心刚走到门外与甘律师道别,可一打开门,迎头就撞上了一堵结实得令她生痛的肉墙。
抬头一看……
呸,怎么是凌泽天。
可昨天发生的事太突然,她自己现在已经够燋头烂额,哪还有什么心思对付凌泽天。
奈何现在是凌泽天不放过她。
只见他唇角轻勾着,有些拽,看着眼前这个别人认为国色天香的美人,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刺眼。
想起那天众目睽睽之下被她虐得一身渣,凌泽天此刻都感到嘴巴里都是一股橙汁味,那杯被她泼了一头的橙汁。
靠她nnd,这辈子大少爷他是坚决不再喝橙汁了。
尤倾心无视他的存在,揉揉被撞痛的手臂和肩膀,看着被堵得死死的门口,她也不得不先开口,
“请让开。”
“嗤,”凌泽天几乎是哼出来的声音,“请?你跟谁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