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软本来就不习惯黑夜,感觉自己感官在这黑漆漆的夜里钝化了一半。她屡次被相柳揩油,却一次打击未遂。这种有力无地使,有气无处发的感觉,险些把她逼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监司玉女,竟会遭此轻~薄~亵~渎。
打又打不过,走还走不脱,郦软内心悲愤不已:难道她的清白要葬送在这么个色~胚手里?她不甘心!她竭力稳住心神,躲闪相柳的变~态调~戏,心里无数次祈祷着自己爱慕的宦璃能有所感、前来救援。
“她快撑不下去了吧?要不要我去帮她一把?”陶歆撸~起袖子,小声问白裔。
“着什么急,再等等。左右保证她最后没事儿就行了。不把她逼至绝境,怎么能叫她恨入骨髓?怎么叫相柳得到应有的报应?”白裔一手压住陶歆的肩膀,否定了他急不可耐想要施展的救助。
其实,郦软和相柳离开时,调鼎坊里已基本不剩什么客人。白裔和陶歆就是那时,跟在他们后边,远远尾随而来了。他们在一棵树后旁观了郦软和相柳的完整角斗。当然这一切,两位当事人并不知道。
“美人儿,要不咱们还是别打了。”相柳突然喊停,主动后退一步提出休战。
“怎么,现在想求饶?”郦软虽然从开始到现在,一点便宜没有捞着,心中也巴不得早些离开,但偏偏嘴上一点儿不肯示弱。
“嗯,我求饶!你这么打下去,看得我都心疼了。再这么下去,我的心非疼死不可。”相柳捂~着胸口,说得含~情~脉~脉、若有其事。原来相柳看郦软法力用~尽、心~神恍~惚,故意拿话~激~她,只等她这次出击元神波动,便可抛出解意化春咒,轻松挟了她的心神。任她贞~洁烈~女也会变作不知羞的****.~荡.~妇,随他予~取~予~求、逍~遥快~活。
“呸,下作的东西!少在这里满嘴喷粪!”果然郦软被相柳话语激得越发怒火中烧,明明心力不足,她还强打起精神,握着峨眉刺再次出击。
不好!郦软未到相柳跟前,已觉体~软~力~乏,不由暗呼失策。
相柳看准郦软扑来,捏指弹出早准备好的解意化春咒,只等着她中咒后束手就擒、千~娇百~媚的臣~服。
就在咒术即将飞入郦软眉心的刹那,突然一只手臂出现在相柳眼前。只见一名男子拦腰把郦软~抱~住,旋转九十度被男子挡在身子远离相柳的一侧。
郦软躲过一劫才知后怕,她感激地看向出手救她的男子,却只看到一个背影。那人身材瘦削、个子高挑,看着竟觉得有几分眼熟。
有了这名男子出手,郦软一直紧~绷的神经和身体终于松懈下来。先前的惊吓和累积的疲惫一阵阵袭来,叫她觉得腿~脚~发~软、站~立不~稳。没有办法,她只能倚着大树,焦急地等到着最后结果的出现。
还好那男子法力高强,并没有叫郦软等待太久。
相柳因为一直缠着郦软斗法,本已有些疲态,后来更是一招不慎落得惨败。好在他有自知之明,知道今夜很难在那男子手上讨得便宜,遂果断丢下“即将到嘴的鸭子”,毫不恋战地逃跑了。
“多谢公子相救!”郦软倒头拜谢,却被男子扶住手臂拦下。郦软抬头一看,才发现那男子竟然是勾陈帝君乙诀(统御天空战神、大地战神、人中战神、南极战神、北极战神的五极战神)的座下弟子蓝夜。
因着监司玉女的身份和她本来的仙阶,郦软比蓝夜更高一级。但现在情形,她这般狼狈,想想都觉得羞愧和尴尬,加上担心此事泄露出去,自己苦心经营的天宫清誉毁于一旦,她的脸色变得越发的差。
却说蓝夜乃乙诀座下最小的弟子,此次出来本是奉师尊之命,来给青华帝君送信的,因为世尊交代亲手要送至宦璃手上,所以在紫府仙洲没有得见,他便依照童子所言,来调鼎坊试运气。
哪知,还没赶到调鼎坊,蓝夜便遇到了风生兽,它口吐人言,代自家主子求救。事出紧急,他毫不犹豫的随风生兽赶来,顺利救下郦软。
同郦软的感觉不同,蓝夜看着夜色下的郦软,虽钗~斜鬓~松、体~态~娇~懒,却自有一股楚~楚可怜的韵~致,一时间竟看的有些呆了。
“诶,诶!我怎么闻到一股奸情的味道?”树后的白裔兴味盎然地八卦着,还不忘用手肘捣~捣陶歆地肩膀。
“你个老不休!这么大把年纪了,居然还对这种事情上心!”陶歆懒散的放下衣袖,还在为刚才白裔没放他出去暴揍相柳而耿耿于怀。
陶歆的话才刚说完,就感到肩膀一阵疼痛。“嘘!有情况!”白裔捏着陶歆的肩膀说道。
陶歆把白裔的手从肩上狠~狠挪~开,这才把目光再次投向郦软他们。他发现:在他们两人旁边突然多了一个小不点儿的存在。
却说郦软和蓝夜各怀心思,就那么傻傻保持着各自的姿势神~游天际。一旁的阿婉看着这两个许久不见动弹的人,心里有些犹豫:他们没毛病吧?会不会知道白裔和陶歆去哪了?
管他的!试试又没损失!阿婉硬着头皮打破沉默:“咳咳——劳驾二位!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高个子的大人和一个身高和我差不多的孩子?”
蓝夜猛然惊醒,尴尬地收回停留在郦软身~上的目光。意识到双手位置的不妥,他又连忙收回扶着郦软的双手,还不好意思地在大~腿外侧擦~蹭~两下。
郦软也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整理着衣饰,把脸扭向一边,待红云微退,她才扭过头告诉阿婉,他们并未见过她描述的二人。
奇怪,他们跑哪儿去了?放着坊内那么多碗碟不收拾,敞着门就消失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他们又能跑到哪去?阿婉一肚子的疑惑没有人解答,只好悻悻地准备离开。
树后的白裔和陶歆松一口气:还好阿婉没说出他们的具体身份,而只描述了身高,否则总会引人遐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小丫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们坊里的掌柜和掌勺呢?”突然又一个声音出现,把所有人都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