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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道魂觉醒——荒芜

“没错,就是这样,我们再来说说习惯……”

“习惯吗?”一个白衣男子坐在那个草状男子的身前,恭谨的说到:“说到习惯……这些年我累积下来的可不就是习惯吗?每日朝五晚九……先读诗书礼乐,再读春秋,再与先生你讨论经典,然后便是下午联系骑马射箭之类的事情,起先觉得很难受,觉得老师是在故意为难我,可是,慢慢的,时间一久我也就感觉不到什么了,甚至有些时候我都感觉自己的时间还是有些浪费了……”

“哈哈!可以可以……这六年来,你倒是成长不少。”慕容吹雪点点头,笑嘻嘻的看着洛无极。

“是老师教的好~”洛无极慢慢举起手中的茶杯,尝了一口并不爽口的茶水,对着慕容吹雪说到:“说到习惯,我倒是有一些新的感悟。”

“哦?”慕容吹雪伸出手指碰了碰那杯茶,笑到:“那你再说说,我听着。”

“这些年……”洛无极慢慢闭上了眼睛,回忆起这些年所经历的事情,良久,洛无极才开口说到:“这些年,老师有些时候也让我去到其他地方,也就是那个砂石人的地方去战斗,我手下的冤魂可不少,就连人命也有不少。起先,第一次杀人是在洛神殿,以四级法阵将其击杀,所以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后来面对东门家族的将士,我也没有留手,甚至那些看起来软弱无力的游牧人我也没有留手,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

洛无极喝了口茶,看向自己早已不会因为杀人而颤巍巍的手说到:“就算是因为这样,我还是会在杀了他们之后感觉难受,恶心。特别是看着那些死在我手下的那些人的尸体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不是呕吐,而是悲伤……”

“嘭!”洛无极一手砸到了桌上,转而笑到:“就算是刚开始的几年,您让我去杀人,我也会感到不适。可是,后面几年……我倒是无所谓了,有些时候我甚至直接去找人击杀,就算他没有对我做什么……我曾经问过你,你说过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没错……可是刚开始,我对于这句话并不认同,因为这跟我滥杀无辜无关……可是,现在就有些不同了!”洛无极眼睛直直的看向慕容吹雪,说到:“有些时候,我们还真的不能等其他人,没准那人的一击,就是致命一击!所以,有些时候,我们真的不能等。就像那些游牧人,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肯定会打我们,甚至,我也尝试过教导他们,但结果也是失败的……所以……”

“不错!”慕容吹雪点点头,有些时候,师生就是这样,一切不在言语中,随后,慕容吹雪看着洛无极道:“你出师了……”

“恭送尊师……”洛无极站起身,对着慕容吹雪鞠了一躬,恭谨的说到:“我读圣人书,读了三年,自以为已掌握了全部,却不知,我只是拿到了那块敲门砖。那三年,确实有很多囫囵吞枣的地方,要不是老师……我确实发现了很多自己的不足,也在老师的指导下,将那些不足的地方发现并加以改正。但是,我知道,这也只是刚开始,我在这条路上只是刚开始……”

“嗯……”慕容吹雪点点头,转过头不再看洛无极。

洛无极张大了嘴巴,仿佛还要说些什么,只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洛无极退回了几步,对着慕容吹雪鞠躬,一鞠到底!

天空再次变暗,洛无极整个人慢慢的飞了起来,下一秒,洛无极久飞到了其他地方。

“哎~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慕容吹雪看着远去的人影,咧开嘴似乎笑了,随后,他笑到:“你什么时候变得话多了,什么时候跟我一样爱说话了,你自己也不清楚吧?但是,我也知道,你不会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对吧?因为……你是我教出来的啊,肯定跟我一样啊~只有跟自己在意的认为可以交往的人说……我这几万年来,可是憋了很久啊~”

慕容吹雪笑了笑,抬手看了看那已经枯萎的手臂,笑到:“时间到了呢?冤家……我们再来比比,到底是谁教的好?你教他武,我教他文,好像比不了啊?哈哈!那就看看下一位会怎么做了……”

威风吹过,整个身体都已经枯萎了的慕容吹雪笑着变成灰烬。

只是,他最后喊了一句话,也不在意洛无极听不听得见,他的那句话是——毁灭的尽头,是生命没错了!

“嗯?”洛无极慢慢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并没有任何的移动,就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周围那片沙漠。

忽然,洛无极一个转身来到身后那个慢慢凝聚形成的人形生物上,并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那个人,当他看清那个人影的时候,从嘴角里挤出两个字:“席墨!”

“额……哟!这不是极兄么?”那个金属人笑了笑,对着洛无极说到:“那个……极兄啊~你能不能把剑收回去啊,看着有点危险啊~”

洛无极眉头微皱,虽然将剑收回了三寸,可是还是没有全部收回去。显然是不认为席墨是可以信任的人,明显是还有种危险……

“好了好了……难道慕容你家伙没有跟你说嘛?我是间谍,间谍你懂吗?就是躲在敌方那里传递消息,并在最后一站发挥出最大作用的人。我这样说你懂吗?”

“哎!你别走啊!”席墨伸了伸手,想要拉住那个抬脚就往前走的洛无极,却还是没敢拉他,只能跟在洛无极身后说到:“你是不是不明白?那不明白我就跟你说明白一点……蜀国对战日国的最后一战,就是我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要不是我将那些粮食的分布啊,兵力的分布啊通过密信交给了蜀国,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将日国给打压到仅剩一城。最后,最后一下!我直接就将日国国君给抓到了城墙上,你看我厉害不?一下子就结束了战争!”

“喂!你理理我,好不好?怎么像个木头一样呢?”席墨碰了碰洛无极的身体,看见洛无极并没有理会他,就大着胆子拉住了洛无极。

洛无极一愣,转头看向席墨,眼神明显有了怒意。席墨一愣,立马就松开了自己的手。席墨的手一松开,洛无极就抬脚继续往前走。

“喂喂喂!”席墨看着远去的洛无极,又开始叫到:“能不能理理我啊!我这些年可是要闷坏了,你能不能理理我!陪我说说话啊,要不然,要不然我可就不跟你说那些事情了!”

“什么事情?”洛无极转过头,眉头微皱,明显有点不耐烦了。

“呵呵~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哈哈~”席墨笑了笑,忽然,席墨看见洛无极那种想要杀了他的眼神,转而笑到:“那个啥……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唔……喂,别走啊!我读的书不多,你先让我理理,好不好?喂!洛无极!”

“嗯?”洛无极转过头,眼中明显有了怒意,在这个不知道边际的沙漠里走了很久了,不但没有水喝,旁边还有个聒噪的金属人在那里不断的叽叽喳喳。是个人都会有了怒意,脾气不好的,甚至可能已经动手打人了!

“哎呀呀!你怎么这样啊~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想不想喝水,我这里有水呢要不要?”席墨抬起手,手里还有着一个水瓶,他晃了晃手,道:“可能没多少了呢~只不过……喝一口应该还是够的吧?”

洛无极眼角抽搐了一下,抬脚继续往前走。好在席墨已经习惯了,继续跟上洛无极的脚步,继续睡他身边乱说。

“够了!”洛无极大喝一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就是想找一个人来陪我聊聊天啊~”席墨颓废的坐在地上,看着站在旁边的洛无极,忽然转而笑到:“其实……我骗了你……”

“嗯?”

“哎~其实我不是什么间谍,我是一个叛徒……”席墨拍了拍自己的脚,说到:“实际情况其实是这样的……司徒带领的蜀国配合上西门的楚国,两国合力打到了日国的国度,那时候我看东门家族已经不行了,就直接夹起了日国的储君,并以此得到了蜀国等人的宽恕。只是,我没有想到……东门的老不死还在那里,然后……然后他出来之后,就告诉了蜀国一个天大的秘密——随后就使得蜀国国力直接溃散!蜀国的国君司徒直接抛弃国家去找东门那个老头决一死战,那一战,司徒那家伙竟然直接翻手将整个大陆给翻了一个面!”

忽然,席墨大笑了起来,对着洛无极笑到:“哈哈!没错,那次之后,天武、日、蜀、楚,都因为那次战斗而国力衰退……然后……然后就被我给吞了!鲸吞蚕食,我慢慢的将那些残余的事情全都给吞噬了!哈哈!”

“哈哈!”席墨抬头看向洛无极,说到:“哈哈!我先慢慢的将天武剩下的东西全都吃了下去,然后再慢慢的吞噬了日国剩下的实力,然后就是蜀,最后是楚……哈哈!反正那场大战之后,蜀楚等国的强者都已经跑出去,所以我吞噬起来是相当的容易啊~”

“哈哈~不过很可惜……那些家伙似乎都死在了外面,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啊!除了司徒那个家伙,其他人都回来了,只不过,他们都很惨,都很惨,惨到几乎都是伤。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没能将东门的老家伙给杀死……不过,不过西门他们还是有足够的力量,虽然没能杀了我,却把我给流放了……哈哈!所以,我现在就在这里呆了那么久,那么久……哈哈哈!”

“喂!你……”

“哈哈!看看这里,看看这里!这里的地方是多么的荒芜,是多么的荒芜,这不就是他们对于我的惩罚,哈哈!”

“这里是荒芜了一点,只不过……”洛无极蹲下身子,虽然他很不想理他,但是,看着这伤心的人,洛无极总归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喂!你看看这里……”席墨招了招手,立马就有了一根小草被包裹着来到了席墨的手掌心。

随后,席墨笑着说到:“哈哈!认识么?你应该很清楚吧?你看看,这是这里唯一一个的绿色。本来这里也是没有这种东西的,可是,我去慕容吹雪那里捡回来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看着这颗小草慢慢的枯萎……枯萎了之后我又动用灵力将这颗小草给恢复,然后在看着他慢慢枯萎……哈哈!这就是我这些年干的事情……我跟你说一个秘密,前些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人,再见到他的时候,就只能保持一个草的形状了……只剩下现在,连灵性都没有了……哈哈!连灵性都没有了……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草了,哈哈!就只是一颗小草,哈哈!一颗小草,要是没有我的力量,他早已就随风而去了,哈哈!”

“额……就算这样,你不也是……但是,你想想啊,这些年,你不也是一直在保护这颗小草么?虽然你保护这颗小草只是因为你无聊,但是,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只不过这里就只有沙,只有沙,除了沙还是沙,除了这颗小草,就什么都没有了!哈哈!哈哈哈!”

“对……对的,这里确实只有沙,可是,老师教给我一句话,虽然他没有说,但是,我知道他其实一直想要教我一句话——毁灭的尽头,就是创造!”洛无极看着那个颓废的席墨,说到:“这里确实只有沙,可是,你在这里生活了多久?如果你利用这段时间去种树,去改变这里的气候……那么,这里还会是这样的么?所以啊,你能怪谁呢?他们虽然把你给流放了,可是,他们并没有限制你的动作,所以……你完全可以利用这里去改造这里,不是么?说到底,还是你自己的问题……”

“呵呵~”席墨抬起头,看向洛无极眼神忽然就爆发出光芒,笑到:“你过关了……”

“哈?”洛无极一愣,但是很快就被一股巨型的吸引力给吸住,给拉扯到了其他地方。这绝对是洛无极呆在一个地方最短的一次,没有之一!

“哈哈~之前你花了整整六年,六年的时间在慕容吹雪那里学习圣人之道,也曾经花了一年的时间在那家伙那里学习了武人之道!”席墨站在原地,忽然笑到:“只不过……你以为你仅仅是经历了七八年吗?从那家伙到慕容吹雪那里,你知道花了多久么?花了数十万年啊,甚至直接让一个空无一物的地方长出了小草,长出了参天巨树。你可又知道,你从慕容吹雪那里,到我这里又花了多久没?花了整整八万年,在这八万年里面来,这里的灵气都花尽了,就连草都长不出来了。这颗小草,我一直都有保管,不但是因为无聊,更是因为……这是慕容留下的唯一的东西啊……”

“没错,这里是空无一物,但是,这不是还有你么?”席墨说着,摸了摸手中的那颗小草,笑到:“哈哈!慕容!”

席墨对着空无一物的沙漠大喊道:“那小子没有白费你的悉心教导,他确实成长了,他确实有在提升自己!六年,你整整花了六年让他成长,甚至不惜花费自己的性命。就连那家伙也是,不顾一切都,宁愿自己魂飞魄散,也要不断让那个峡谷出现无数的游牧人,让他击杀,提升自己的武力的同时不断稳固他的道心。让他在面对生死的时候也不再害怕,你们都是强者,我却不是,我不是圣人,所以我并不会为了他而献出自己的性命,哈哈!随便你们怎么说吧,我是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他的,也不会用自己的性命来提升他。江山代有才人出,我才不要吊死在一颗树上。”

“哈哈!东门啊东门,我早就跟你说过,司徒那小子不是完美无缺的,他是有弱点的。那个弱点要是用的好,那就会发出很强大的的作用。但是,你用的很差,非常差!差到不行!竟然直接把他心爱之人给杀了!杀了!你够了!竟然杀了,要不然,你以为他们会变成这样?司徒会不顾一切的去杀了你们!不是吗?哈哈!要不然,要不然我会得到机会吞噬了你们全部?也就是司徒和那家伙理我,所以……”

“哈哈!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倒是现在,他们一个个都消失了,就只剩我了。就像之前一样,他们去干其他地方,就只剩下我在大陆上,我要消灭东门,就只能先吞了天武所剩的力量,随后消灭了你们之后感觉无聊,去消灭了其他的国家。”

“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刻,我才知道,当了国君有多么无聊。难怪他们都不肯做,一个个都找事去了……实在无聊之后,我就把自己给放逐了,与他们约定好,一人一个纪元,但是……他们还是想太多了,为了一个人而献出了自己的性命,你说他们亏不亏?我也不知道啊,慕容吹雪,走好!”

席墨举起手中的杯子,朝着天空敬了一杯的酒,随后,他对着另一面的人敬道:“那家伙!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一路走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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