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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艾尔弗罗的诉说

“秦冲阁下说的黑袍人的事情......是真的。我用雷恩家族的名誉保证。”

众目睽睽之下,艾尔弗罗又重复了一次。

许多守护者的气势弱了下去,脸上露出了颓然的神色。

“奈、奈欧,我......我得跟你承认,三年以前,三大家族对待莫提科的手段......的确是有些......过火了。我不是在骗你,事后,许多人都很后悔......”

“雷恩阁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东方人的话,还有您说的事情,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啊?!”

一群没跑太远的贵族听到艾尔弗罗的话,甚至顾不上逃命,纷纷跑了回来。

空间震动已经完全消失,黑色旋风也已经越来越小。先前惊慌失措的民众们感觉到了形势在稳定,战战兢兢地围了过来,但有了前几次的教训,没一个人敢靠得太近。

但是,艾尔弗罗经过了扩大的声音,他们都听到了。许多人敏锐地从中嗅出了阴谋的味道,人群对这桩数年前的疑案议论纷纷,这些议论很快变成了汹涌澎湃的怒吼。

“我们要真相!”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公民没有及时知道真相?!”

旋涡中央,奈欧站立的身体不停微微摇晃,维斯内·洛普站在他身旁,小心地伸出了手,似乎是在防备奈欧因体力不支而倒地。此时的奈欧门户大开,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趁此机会取他性命,所有人都在沉默,沉默地等待着真相的揭开。

奈欧似乎已经不会毁灭城邦了,但艾尔弗罗和秦冲都已无路可退。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苦笑。艾尔弗罗走上一处较高的地方,用水属性魔法简单地冲刷了一下身体和衣服,开始讲话:

“7年之前,莫提科家族的哈德尼斯阁下被选为曼尼弗斯的执政官......

“那时,算上哈德尼斯阁下,已经连续三任执政官出自莫提科家族。许多人觉得,三大家族会视此为威胁,并针对莫提科家族。实际上,跟大多数人想的不同,三大家族那时虽然有些紧张,但决没有谁认为这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其实,某一家族连任几届执政官,曼尼弗斯历史上并不少见。所以,一些谣言所说的,三大家族因为这个而阴谋策划消灭莫提科家族的事情,纯属无稽之谈。

“真正让我们感到......恐惧的是,哈德尼斯阁下担任执政官之后的行为。

“那一年,城邦的动作很大。站在普通公民的角度可能难以察觉,但是三大家族,还有一些守护者们都看得出,执政官在有意识地令保护城邦的力量远离曼尼弗斯。

“北部蛮族作乱,一支强大的军队被派了出去。同时,执政官还宣称时局动荡,需要加派力量使商路变得更加安全,又一支军队离开了曼尼弗斯——这种工作,本来都是由探险者来做的。

“最后一支被调派出去的力量是前去镇压萨鲁尔城的邪教徒作乱——那次事件从开始到结束都显得相当可疑,事后分析,邪教徒完全没有从这场暴动中获得任何好处——除了给曼尼弗斯一个出兵的理由。

“守护者没有被调派,一来,守护者的职责是守卫城邦,如果没有十分充分的理由,他们是不会出城的;二来,守护者只负责防备外来入侵,并不插手城邦内斗。所以......如果哈德尼斯阁下想要在城内做什么的话,是不需要太防备守护者的——我想,这就是他当时的想法。”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许多人都回忆起了当年发生的事情:守护者们以一个十分牵强的理由拒绝承认当时的事件是城邦内斗,并悍然插手斗争,武力原本占优势的莫提科家族顷刻之间就被打得溃不成军,仓皇败退。

“守护者们......有着充分的理由,但那个理由并不光彩,也不方便公开,所以......导致了许多人的不理解......

“莫提科家族的哈德尼斯阁下,曼尼弗斯城的执政官彼时已经拜倒在了希泽梅尔——也就是黑衣主教的脚下,甘愿充当他的奴仆,成为毁灭曼尼弗斯的马前卒。

“这个情报,就是先侍奉莫提科,后投靠我们的‘黑袍人’透露的。”

“黑袍人是谁?!”

已经有人顾不得身份差距,直接插嘴打断了艾尔弗罗的讲话。

艾尔弗罗沉默半晌,然后说:“他是黑衣主教的使徒。”

一片哗然。

三大家族听信了黑衣主教使徒的情报,然后制造了那场针对莫提科的杀戮行动?!这无异于背叛城邦!

眼看形势要失控,艾尔弗罗连忙尖声喊道:“我们当时......并不知道这一点!所有守护者可以作证!”

“我可以证明,当时许多人都受到了欺骗。”

说话的是“飓风眼”,一句话说完,骚动的场面迅速得到平息,他很快又退了回去。

艾尔弗罗擦了擦汗,继续说:“当时,他告诉我们,他是已故帝国总督卡拉迪诺派往黑衣主教身边的卧底,而谁都知道,那位总督因为意外身故了。黑袍人说,总督意外身故,引发了一系列意外,导致他现在完全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他向我们揭露了莫提科家族的......谋划,并提出了让曼尼弗斯为他担保,以便事后回到帝国......我们并不是没有警惕过,但是,当时黑袍人透露出的许多情报,都与我们当时所掌握的一些情况暗合,可信度相当高;而在身份证明方面,他更是拿出了无懈可击的证据......所以,我们相信了他,并展开了针对莫提科......不,准确来说,我们当时是根据黑袍人的情报,反制了莫提科家族的行动。”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所以,哈德尼斯阁下的行动遭遇了极其迅速的失败,迅速到他根本来不及启动任何预案。因为,和他一同谋划行动的那个人,早已站到了三大家族那一边。”

之前一语不发的奈欧开口了,他嘶声道:“那个人......他为什么这么做?!”

“不知道,但可能......是为了今天。”

秦冲起初微觉惊讶,但很快,看看满目疮痍的城邦,和人人脸上的惊恐,他好像明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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