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九九一觉醒来，正好看到南离夜在垂眸看书，她伸了个懒腰，便将他手中的书卷按下来不让他看：“吱吱！”
在车上看书会影响视力，小学老师就是这么教的。嗯，没错，马车也是车。
事实上，冉九九一醒，哪怕她就静静地趴着，南离夜也不能集中注意力去看书上写了什么了：“醒了？喝口水吧。”
说罢，将桌上的清茶往她面前一推。
她早就习惯了和南离夜一个杯子，跳上桌正准备喝，车身就是一个颠簸，仿佛在挂悬崖边一般。
冉九九控制不好平衡，直接往坚实的木板上一撞，瞬间眼泪就出来了：“吱！吱吱吱！”
南离夜见状，脸黑得不行，立马抱起冉九九帮她揉额头，玄一掀起帘子赶忙解释：“主子！这路上有个大坑！”
“这路如此之宽，你就不会挑中间走么！”
看着窝在自家主子怀里哭得跟个孩子一般的某只狐狸，玄一一下子没了底气，只好弱弱地开口:“属下的确走的是中间，可是那坑好巧不巧就在路中间......”
南离夜没心情发火，因为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冉九九身上：“乖，本王给你揉揉，哭得稀里哗啦像什么样子......听话，不哭。”
蜷成一个团的冉九九根本听不进南离夜的安慰，她只管一个劲地哭，仿佛哭了就不疼了似的。
半响，察觉到冉九九沉沉的呼吸声之后，南离夜才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居然哭累了睡着了，真是孩子脾气。”
玄一低下头不敢吱声，哪里是孩子脾气，活脱脱祖宗脾气好么！
“那坑什么情况？”
玄一听自家主子发问了，立马正了正神色：“回禀主子，属下已经探查过了，这个坑的深度，可能是百姓挖来寻找水源的。”
“寻水？这里才离京城多远，就已经如此荒涸了么？况且为何非得到这路上来挖？”
“属下也不知，眼下马车卡在这里，只能委屈主子先下车步行至城里再说了。”
南离夜点点头，动作轻柔地抱起冉九九下了马车。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已经到了城门口，玄一看着城墙上的城名，十分意外：“沛水城？是那个有名的沛水城？！”
南离夜神色极为凝重：“是沛水城无疑了。只是......”
他扫了一眼城门旁的野草，枯黄干燥，一眼看过去竟有几分深秋的凄凉之意。
以前的沛水城雨量最为可观，每年粮食的收成也是最好的，当年父皇带他来沛水城微服私访之时恰好也是春季，可那时的沛水城，即便是最贫瘠的土地，只要有了雨水的滋润，也能长出肥嫩的草来。
而现在......不说草，就连人，也没有一点精神。
南离夜抱着冉九九疾步走进沛水城，却发现路上到处都是坑，根本就不好走。就连没有坑的地方，也有人挥舞着铁锹准备挖。
再加上想起怀中的小家伙就是因为这坑才撞到的头，南离夜刚舒缓一些的脸色又紧绷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