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气氛戛然而止,殿内静的只剩下衣服摩擦的窸窣声。
南帝的笑僵在脸上,半晌,他愠怒的声音打破这一寂静:“宫凌兄!你这是何意?”
话落,铺天盖地的灵力席卷而来。
宫凌郁之面不改色地一挥袖,在千淼周身设下了灵力屏障。
南帝自小专习掌政之法,实力却也是达到了元婴中期,这一举动,压的在场众人喘不过气来。
“字面上的意思。”宫凌郁之负手立于原地,青袍被晚风吹起,乌黑的发丝随风飘动。
让人有种不愿亵渎染指的仙气。
南纪柔柳眉皱起,脸色有些难看,手中的帕子被捏成了一团。
她堂堂一国公主居然会被一个男人拒绝!
这个男人……
殿中的两人僵持不下,没有一人敢发出一丝声音。
千淼被保护在灵力屏障中,看着眼前的男人。
宫凌郁之拒绝了……
也对,这么聪明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帝是为了把犯花痴的女儿塞给他,顺便拐到他手中的权利。
一举两得的事。
虽然这么说着,千淼的心却是在听到那三个字时落了下来。
此时殿中的气氛隐隐进入白热化。
青竹已经站在了宫凌郁之身侧,宫宴虽不允许佩剑,但百八十个带刀侍卫怕也是敌不过这两个。
南帝不敢动他,也无法动他。
宫凌郁之带的从来不只有青竹一个侍卫。
“砰——”南帝拍案,龙颜大怒,震耳的声音伴随着杯子炸裂,“宫凌郁之!你是觉得朕的女儿配不上你?!”
“不,臣对任何女人亦是如此。”
南帝怒目圆睁:“任何女人?你竟把朕的女儿和那些庸脂俗粉混为一谈!咳咳咳咳——”
柳贵妃连忙上前,右手抚上南帝的胸口,轻轻顺气:“皇上,别气坏了身子。”
听到柳贵妃熟悉的声音,南帝气消了些,缓缓握住她的素手。
“无碍。”
万年单身狗千淼:当众撒狗粮!犯法啊!犯法!
被众人忽略了的白皇后,表情并没有太大改变,依旧是温婉得体,好像没有看见身旁两人的举动一般。
眸子微垂,精致修长的睫毛挡住眼底的风波。
贱人柳氏……本宫会让你付出代价。
宫凌郁之神情淡漠地看着南帝,没有再继续的意思,薄唇轻启:“皇上,臣先行回府了。”
言罢,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南帝脸面翩然离去,留下一阵清风。
千淼和青竹紧随其后。
不用看都知道南帝的脸绿成什么样了。
算盘打的倒是好,只可惜宫凌郁之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
身后传来南帝砸桌子和众大臣畏畏缩缩的声音。
千淼望着男人的背影,一撇嘴。
好好的一场及笄礼被搞的如此尴尬,宫凌郁之这么招黑,引火上身这种东西,他可能是从来没怕过任何东西。
……
马车在寂静寂寥的夜里行驶着,发出单调的“骨碌”声。
“青竹,盟主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
千淼的声音突兀响起。
青竹目不斜视地驾驶着马车,听到这话后,神情有些不自然起来:“有吗……没有吧。”
“没有吗?”
一路上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周围的空气却无时无刻透露着寒意,跟车里装着个死人似的。
千淼抿嘴,转过身偷偷撩开身后的帘子往里望,下一秒直接对上一个犹如冰窖般的眸子。
咽口水,关帘子,回身。
“侍…侍卫小哥,瞎说啊,明明就不太对劲。”
“是……是吗。”青竹垂眸。
主子不会又想起那位姑娘了吧。
千淼看到他的微表情,狐疑开口:“诶,侍卫小哥,你怎么也有点不对劲啊~”
“没有吧!”青竹秒回,“我怎么可能不对劲!”
千淼皱眉。
这俩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青竹望见不远处的盟主府,连忙扯开话题。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