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石弹还是在不断的飞来,不断的给罗马人造成伤害,尽管有着巨大的盾牌做防护,可还是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该死的布匿人。”马库斯往地上啐了一口,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埃提乌斯是怎么把那些布匿人招来的。
还有,他们不是灭国了吗?
早在几个月前的战役中,迦太基的首都迦太基城就已经被罗马军团攻破了,而迦太基的军队和统治者都在那场战后的屠杀中死亡殆尽,只要是还有参军能力的男性,基本上都被杀掉了。
那在和我们交战的是什么?那些行刑的家伙都是划水的吗?
现在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还是击败这群敌人比较重要。
恨恨的看了一眼在混乱中逃去的埃提乌斯,马库斯的心里充满了怒火。
“集结!组织方阵!”
在石弹的打击下,罗马军团的纪律这一刻就显现出来了,他们组织成了一个个整齐的龟甲阵列。有效的防御石弹,同时还在收拢着伤员。
“快,再快点!”
港口的卸货区,埃提乌斯的军队在迦太基人的帮助下向运输舰上运输着物资。
尽管知道这是自己曾经的敌人,感觉有些诧异,但现在,他们正在对付自己的敌人,不是吗?
他们加紧了速度。
“完成了!”
“全员,登船!”
埃提乌斯手下的罗马军团开始收缩防线,向卸货区的方向移动。
“该死!”亚西斯看见了埃提乌斯的部队在后撤,一咬牙,喊了出来,
“军团!前进!”身着红衣的罗马军团排着龟甲阵,顶着石弹,开始向前缓步移动。
但始终没有埃提乌斯的部队的速度快。
“埃提乌斯军团长,登舰完成了!”
“撤退!”
所有的运输舰开始脱离港口,当他们脱离港口的防御弩炮的射程范围之后,两只罗马军团也终于来到了卸货区。
他们几乎都很狼狈,也很疲倦。
即便不是如此,他们也没有办法在没有舰船的情况下发动追击。
“该死……还是让他们跑了。”亚西斯看着远去的舰队,闭上了双眼。
“我们该怎么和家主交代?”
“如实禀报。这次的错误并不在我们,”亚西斯突然又睁开了眼睛,“不,在我们,是我们小看了埃提乌斯了。”
“他始终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军团长啊。”
夜晚,寒风带着一丝冷意,运输舰上难得的有着会烹饪的水手,虽然只是一些普通的果蔬,奶酪和干肉,却也做成了不错的味道。
至少,在这寒冷的夜晚有口热乎的饭菜了。
劫后余生的军团士兵完全放松了下来,食量较起之前也增大了许多,再加上特许的葡萄酒,不得不说,他们这一顿吃得酒足饭饱。
“请坐,尊敬的埃提乌斯大人。”
一个老人带着埃提乌斯进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有着长桌和一些简单的椅子,但在舰艇上有这样的宽敞的房间也是少见。
埃提乌斯随意的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了上去。
“不管你们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首先还是得谢谢你们,没有你们赶到,我们估计就真的永远的待在罗马了。”埃提乌斯诚恳的说道。
“哈哈,埃提乌斯大人还真是客气啊,不管怎么说,罗马共和国是我们的对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朋友有难怎么能不管不顾呢?”老人的脸上随着微笑显露出了更多的皱纹。
“嗯,说的是啊。”埃提乌斯认真的点了点头。埃提乌斯已经不是以前的埃提乌斯了,对于一定要整死自己的共和国和元老院,背叛起来是格外的容易。
哪有刚穿越就报销的这种结局?
“那么,尊敬的阿尔德诺,在这么一个美丽的夜晚,不去欣赏优美的夜空,反而把我带到这里,不知道是想商量些什么?”
“放肆!你怎么敢这样……”
“住口!”
一旁的护卫被阿尔德诺强硬的打断,只好把话又咽了下去。
“女孩?”听到那样的声音,埃提乌斯也是一愣,随即开始了沉思,
“看来你们兵源的情况有些不妙啊。”
“看来埃提乌斯·亚历西乌斯真的不是虚传,的确有着本事,能一眼看穿我们现在的困境。”
阿尔德诺叹了口气,碧蓝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埃提乌斯,
“没错,我们现在的确很缺人手。在迦太基城被你们罗马人屠杀之后,我们这些残余的迦太基人便逃到了海上。希望能找到机会重新复仇,但不得不承认,你们做的很绝,现在船上的士兵除了先前逃离的迦太基士兵外,只是些孩子,而就连孩子,大部分的也都是女孩。”
自上船的那一刻,埃提乌斯就发现了这些士兵的不同,尽管包的很严实,但埃提乌斯还是发现了那些人的女性特征。
而现在阿尔德诺的一番话让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这些残余的迦太基人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了。
“那尊敬的阿尔德诺,你来找我目的是什么?我所答应给你们作为救援的报酬,现在就在运输舰上。”埃提乌斯微笑着说道,的确,他们带上来的一部分辎重是已经说好了作为报酬的。
不然迦太基人冒那么大风险来救人干什么?
“只要抵达黑海,这些物资就是你们的,而我,我相信我的诚信还是有那么一点可靠的。”
“看来是亚历西乌斯大人误解我的意思了。”老人微笑的回答,尽管语言很轻松,但是从名字到姓氏的称呼有时候证明了很多。
“我们这一次甚至可以不要报酬。”
“不要报酬?”这次轮到埃提乌斯自己惊讶了,这些物资,在外的价值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些金币换算出来,可以雇佣一支精锐的希腊雇佣军长达三年之久。其中还包括粮草和装备。
“那你们想要的是什么?”
埃提乌斯看到老人的脸上保持着风轻云淡,但埃提乌斯知道,放弃这么大一笔钱是要和自己的内心做多大的斗争。
“我想要的……”老人看着埃提乌斯,“是这些人的一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