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主意。”阿玛迪斯面露苦笑。
“穿着象征着高贵的颜色,下船的时候如此趾高气昂的罗马特使,共和国财务官身边的红人,怎么可能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呢?这一点,我想我还是能分辨的清楚的。”说着,阿玛迪斯感觉到脖子上的匕首又重了几分。
“这……这一切只是表面现象,我真的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阿玛迪斯感到很是后悔,自己来的时候那么装逼就应该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后果。
“我对你是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没有什么兴趣。我只需要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说着,阿玛迪斯感觉匕首再次加重了几分,刀锋处几滴鲜血顺着冰冷的钢铁溢了出来。
“家族!不能再说多了,即使是你现在杀了我。我的妻子和孩子,他们还在罗马!”
“很好。早这样,何必受罪呢?”
闭眼的瞬间,阿玛迪斯脖子上的那一丝冰凉感退去,急促地呼吸着,阿玛迪斯捂着脖子长舒了一口气。此时他的内心被恐惧所充斥着。
至于他面前的女王,依然优雅地翘着腿,宛如一般的贵族少女在夏日的凉亭一般,带着一丝臆想的模样,如同什么都没有做一样,或者只是和男伴开了一个普通的玩笑而已。至于那一把匕首,早就已经没有了踪影。女王思考了片刻,突然脸上绽放出笑颜,让阿玛迪斯猝不及防,很是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此时的女王展露笑颜,宛如那鲜红,而热情的玫瑰。亚马逊的女王姿色,阿玛迪斯在罗马混迹于各色风流圈时就早有耳闻,而这一次的出使与会面,更是让阿玛迪斯肯定与确定了那些当做餐前饭后讨论事情的真实性。不过此时的阿玛迪斯内心中却没有任何想法。并不是说他看破红尘或者因为有着多么优秀的教养与贵族品德让他对于一位高贵的小姐敬而远之,以至于不会产生一些不健康的想法。
理由很简单,玫瑰的下面都是有刺的。
与同样的姿色一样有名的,自然是她的凶名,已经不知有多少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家伙倒在了石榴裙之下,光是想到这些,阿玛迪斯下半身就是一阵发抖。因此无论是从个人荣誉还是个人性命的角度考虑,权衡再三,阿玛迪斯最后还是决定让自己的一切美妙想象丢进回收站。
不对,刚才我在想些什么。
阿玛迪斯缓过神的时候,面前的女孩已经笑脸吟吟地把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好的葡萄酒推到了他的面前。
深邃而妖异。
“刚才看你似乎在想着问题,不太好打扰。尝尝吧,来自埃及的味道,你在喝的时候甚至还能感受到来自尼罗河的恩惠。”
“那真是……荣幸之至。”阿玛迪斯抬起酒杯,一饮而尽,“如果有机会,我想请您品尝一下来自台伯河的味道。”
“我很期待。”
……
一阵剧烈的爆炸将埃提乌斯从画图的过程中唤醒。
醒来的那一刹那,埃提乌斯有些迷糊,环顾周遭,是空无一人的,为了创造适合思考的优质环境,他把自己关在了宁静而宽大的办公室里,除了满桌的稿纸,多的只是一份不知道女仆什么时候送来的普通面包和鱼——显然已经放了很久了,都已经完全冷掉了。
“看来在这里……啊!弄了那么久了。”
舒服地打了一个哈欠,埃提乌斯感受到腹部传来的空虚感,一边嚼着冷硬的面包,埃提乌斯随手把最近的一份稿纸抽出来,满意地点着头,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的。
“卫兵!”
“是的!军团长!”两个卫兵一如既往,暴力破门。
“……”忍住想要吐槽的冲动,埃提乌斯抽了抽眼角说道:“刚才的那一声爆炸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一个士兵耿直的回答道,“不过是从老宅邸那边发出来的。”
“老宅邸……”埃提乌斯思虑片刻,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为什么刚才不来报告?”
“这……”士兵的脸上明显露出了苦色,“不是您说不管那边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去管吗?都是科学的正常现象。”
“我……”埃提乌斯自己一时竟无语凝噎,因为他自己好像还真立下了这一条规定。
“无论老宅邸发生任何事情,即便是你看到那一座房子炸成碎片都无需在意,要相信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
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给自己立下了一个flag。
“咳咳……”努力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埃提乌斯正色地对士兵说道,“现在叫一队士兵,带上水桶和绳索跟我来!立刻!马上!”
当埃提乌斯领着一票“消防队员”抵达的时候,周围围绕的巡逻队士兵也有不少。老宅邸,似乎还是原来的老宅邸,而且原来爬在墙上的植物又往上爬了几公分,看来这一段时间得到了丰富的养分与照顾。
似乎不需要照顾也会这样。
“啊,军团长,您终于来了!”巡逻队长宛如看见了救星一般跑上来,一五一十地说道,“刚才这附近突然就是轰隆一声,宛若朱庇特的愤怒一般,从天而降,没有任何预兆,诸神或许是想给我们一些启示。”
“说人话!”
“军团长,刚才发生了爆炸。不过没你的命令我们不敢进去。”
“嗯……破门!准备救人!”
闻着熟悉的味道,或许其他人只是感觉空气的味道变得有些奇怪,但埃提乌斯却很熟悉,而且这味道比以前过年的时候还要弄。
啊,熟悉的童年时代,最喜欢放这个了……
不过想这些干什么!救人要紧啊!要知道这东西真的烧起来,别说那一帮子研究员,几帮子都得死翘,总不能自己好不容易凑出来的研究员全都拉到最近的墓地啊,这不是打游戏,还有灵魂医者小姐姐复活。
如果真的都奶……救不起来,恐怕自己也快去找瓦格里报道了。
“诶?军团长?怎么大家都来了?是卡斯特大叔动静太大了吗?”
难不成刚才动静很小吗……
不过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埃提乌斯内心也是一阵欣喜,是卡斯特那脑子里面也只是肌肉的“干儿子”盖乌斯——他们两个的日常关系感觉就是这样。此时,盖乌斯正木楞木楞地站在那里看着一群表情不知是严肃还是抽搐的军团士兵。
好吧,好像平时除了打铁以外他也就是一副木楞木楞的形象。
“盖乌斯,老卡斯特在哪里,他们还活着吗?”埃提乌斯的声音有些着急,不由自主地也就有些威严,把盖乌斯明显地吓了一跳。
“哦……”盖乌斯抓了抓蓬乱的头发,突然兴奋起来,“他们在屋后的空地上测试新的试验品,会爆炸!炸掉了一张桌子,都碎成木块了!”
“成功了?”
当埃提乌斯看着被炸成黑色不明物,还散发木材的清香味的桌子,以及周围围着的一圈工作人员和卡斯特之后,没忍住地笑出了声来。
卡斯特和他的战友们似乎脱欧入非了……
“啊,军团长,”听见埃提乌斯的声音,脸上还残留着黑色物质的卡斯特咧嘴一下——好了,这下更像非洲人了。
他一抹脸上的灰,走了上来,激动地说道:“成功了!都成功了!军团长,你给的单子,我按照那上面所说的,将木炭,硫磺和硝石——说起来这些东西找起来还是花了一番功夫,管他呢,反正成功了。第一次我按照那个比例,结果,只是把桌子上炸出一个小坑。后来,经过试验,我提升了一定的硝石比例,又多做了一些,哈,看着这堆碎块,好有成就感。”
此时的埃提乌斯依然处于惊讶之中。
火药!是火药啊!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居然真的成了。
他所做的,不过是把当年所记忆的配方给写了下来,至于成不成功,他是带着一分不太相信的态度的,毕竟他是打算把这一项目在征服亚马逊人之后再进行的。
毕竟不知道罗马人什么时候会出手,这一次是自己熟悉的瓦里克斯和第四十二军团,下一次,迪奥西斯可不是会犯同样错误的人。所以,多一分安全多一份保障,埃提乌斯也就不由得决定为自己创造一下更多的优势。
现在这就让他不得不改变一下自己的计划。
“军团长,这东西叫什么名字好呢?一直在实验,也没时间起个名字。”
“叫黑火药好了,黑色,引火才爆炸,似乎这两点都可以用在这个名字上。”
“嗯……似乎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