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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沈曦番外 弃神杀人,吾念唯你

我出生之时,神兽传承给我的批字是:“天资无双,劫数难逃。”

我从来都是不屑的,我生下来就感情淡薄,最怕麻烦。

遇见她之前的百年时光,唯有修炼。从来都不相信有什么劫数能够困住我。

可遇到她之后,我才明白世上真的能有人能让我心甘情愿踏入深渊。

“好可爱的小兽,是只白狐吗?不过怎么受伤了呢?”少女抱起我,温柔地抚摸着我的毛发。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她将我抱回家,给我上药包扎。

那一刻起,少女灵动的眉眼就入了我的眼,我开始留心她的消息,从人类嘴中得知她叫沈月。

月圆之夜,我故意在她面前化为人形。我其实是担心的,担心沈月觉得我是一个怪物。

不过所幸我遇到的是沈月,少女面带惊诧却并没有一丝厌恶。

月色下的少女如同精灵,惊艳了我的时光。

“你叫什么名字?你真的好好看。”沈月是我数百年时光中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对我释放善意的人。

“我没有名字……”涉世未深的我难得红了脸。

“那你不如和我姓沈吧,我把我的姓分给你。”少女言笑晏晏的样子落在了我的心上。

“我叫沈月,你想叫什么?”沈月的眸子带着好奇和对他的关心。

“沈曦,我叫沈曦……”

既然她是月亮,我就做太阳,和她一起构成世间的光明。我知道以少女单纯的心性定不会多想,这样想着,我将这个名字告诉沈月。

少女果然如我所想没有多想,只是夸我的名字好听。

我所在的时光,给她我所能给的庇佑。这是我望向少女的想法。

涉世未深的我却不知少女将成为我此生唯一的劫难,不过我想即使我知道也并不后悔。

正逢乱世,我把沈月带到沧澜游玩,少女在沧澜的一瞥一笑成了我余生唯一的温度。

我也因此在心中许下誓言护眼前的少女一世无忧。

待了几个月,少女担心她正在战场的未婚夫,想要回去看看,和我提出了辞行。

我那时恰逢突破关头,只要这次突破,我就能够一直化为人形跟在少女身边。

我知道少女只是拿我当朋友,可内心还是忍不住泛着说不出的酸意,种种因由,我放任少女独自离开。

却不想竟是永别,等我突破去找她的时候,只听说城破了,将军死在了战场上,而少女也自刎于城墙之上。

我动用禁术找到了少女残破的身体,用灵力修复好,替她穿上一袭红衣。

束发,描眉……我替她整理好仪容,仿佛她只是睡着了……

我把她带回沧澜,放在了本该属于我的冰棺中。

之后我回到战场上,我发了疯一样第一次打破了妖族不可干扰人类气运的承诺,帮助守住了摇摇欲坠的周王朝。

血色染红了天空,到处都是倒下的身影。

暮浮醉找到了我的第一句话,便是问我,“值得吗?”

看着暮浮醉复杂的神情,那是我第一次在除她之外的地方笑,我记得自己说:“值得,即使被此方天道盯上也值得。”

怎么会不值得,这是沈月的家乡,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地方。可我的心里却忍不住想毁了它,是因为它,我永远失去了沈月。

我无法让自己不迁怒这王朝,不迁怒这些权谋家。因为他们,我再也看不见她鲜活的模样。

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我不计代价,也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心软至此。

她所求,我都会为她实现。她想护着这王朝,我就成了周王朝的国师。

一袭白衣,常年带着一张白狐面具,成为了世人口中的玉衡星君。

只因为她说过我长得好看,所以我只想给她看。只因她说过我的本体像狐狸,所以我常年带着白狐面具。

从她的遗体进入沧澜的那天,沧澜再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沧澜从此只出不进,在世人眼中神秘莫测,成为人们口中的仙山。

因为失去她,我最厌恶的莫过于修炼。可为了复活她,我却只能不断地修行,一刻都不曾耽搁。

我相信终会有一天,我能找回她,给予我能给予的一切美好。

几百年的时间,终究还是让我找到了方法。

造帝命,改轮回,暮浮醉觉得我疯了。

耗尽一生修为,放弃成神机会,去换一个凡人一生顺遂。

或许在别人眼里我是疯了,可只有我自己明白一生修炼比不过在她身边的一瞬。

我这个人,从不良善,可在此之前却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因为我最怕麻烦,怕沾染因果。

可遇到她,一切麻烦我都心甘情愿。

我知道我做的一切让天道忌惮,它怕我成神,所以将她和宋雨薇的命运交换,让我不得不帮助宋雨薇。

天道处处算计我,我是可以不退让的。

世人皆知神兽一族都有傲骨,最讨厌被人算计,作为天之骄子,本可成神的我,更是如此,我自然有千万种方法毁灭此方世界。

可我知道,如果我这样做了,我是能够成神,但代价是我承受不起的——她永远也不会回来。

漫漫长生路于我而言不过是虚妄,她却是我唯一的承担不起。

我踏上了天道算计的道路,可最终还是没有见到她。

后来我见到了神尊,用一生的修为去偿还我的因果,顺便护她一世安稳。

不让自己再经历一次,不是因为我累了,不过是我清楚只要我在这个世界,她就不会回来。

天道不会允许我再见到沈月,可没有她的世界我无力重来。

但欠下的因果终究要还,我并不想和那些人有过多的牵扯,所以我找到了神尊,用一生修为和神尊交换,替我偿还了那份因果。

顺便让神尊替我护她一世安好,不是因为她不重要,而且太过重要,我舍不得将沈月交给别人,却也舍不得看她受苦。

在我心里,她配得上世间所有的美好。她生存的地方就该是海晏河清,盛世太平。

纵使耗尽一生修为,纵使舍弃一身傲骨,只要她安好,我都可以不在乎,不去计较。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除了和沈月有关的记忆。我也什么都可以容忍,却不能容忍有人说她半句不好。

所以我可以忍受宋雨薇和天道的谋划,却不能忍受宋雨薇用沈月来威胁我。

宋雨薇不是说她喜欢我吗?那我就让她知道我是因她而死。

天道不是想维护好这方世界吗?那我就让天道庇护的秦朝因我而亡。

辱我所爱者,害我所爱者,我都不会放过。

我算计了我能算计的所有,来报复这个没有她的世界。

日月怎可同存,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暮浮醉不止一次和我说过,我怎会不知,不过是舍不得放手而已。

沈曦这一生唯一的良善叫做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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