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
每当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个曾经的他,那个在旁边唱起歌的他、弹吉他的他。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偶尔说“你说那天去那里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就偏偏找上我,跟我的团呢。”
而我则双手拉着他的手臂,一脸笑盈盈“那可不,你得感谢我才行,不然你还是单身狗一只。”
那时候我以为我和他会有更好的以后,可是……
我和他的开始,得从2015年的七月说起,具体的哪一天呢,实在记不起来。只记得是在那一年的夏天,只记得我们是在神灵山公园门口相遇。以致于后来每次去到那个地方,我都会不自觉的回忆起和他的过往。
那时候的我还是一名大三的学生,正值需要实习,来到这个我陌生的城市,然后接到我导游生涯中的第一个团。因为学校不在乾城,再加上之前的自己没有来乾城这座城市,我不得不在接到客人前,自己前行把我计划行程中所含的神灵山公园路线先走一遍,也看看别人是怎么带的。说来奇怪的是,在我后来带的团中客人经常自己提出不走这个景点。
因为是自己第一次独立带团,心里实在紧张,没有去过的景点更是放心不下。后来时间长了发现,即使带过一段时间的团,期间间隔一段时间再拿起行程单时,内心还是不免忐忑,这也是做过这个行业的人大体都会有的一个感受吧。
那时的自己是胆怯的,虽然他们和我说过只要拿着导游证就可以进去,心里还是抱着十分的不确信,拿着手中的导游证在景区门口徘徊了许久。
在徘徊期间我看到许多同仁在公园门口,纠结再三,目光锁向了一位正在那召集自己客人的同仁。
我跑上前,从他的侧面向他轻声问道“那个,大哥,请问一下,这里凭导游证可以进去吗?”
咳,我一般对不认识的陌生男性都称之为大哥,至于为什么不是帅哥,因为那时的我还年轻,也因为…….此理由他最为不能接受,但却是事实。
“可以的”他回头看向我,快速的说。(熟悉后才知道,我这一冒然的问询,着实吓了他一跳)
确信无疑之后,我先乐滋滋的向他道了声“谢谢”,再拿着手中的证件朝公园门口走去,无比诚恳的问了下检票人员。然后我又默默的回到售票口买票,没错,人家检票员说了不行。
待我买好票再进公园时,他已经在前面高举着他的绿色旗子。
之所以在这里强调到他的绿色旗子,是因为在一次带团过程中恰逢下雨,这位大哥用他的这面旗子放在自己的头上挡雨。结果可想而知,他说他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些过往行人看他的眼神,听罢连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景区里,他一边提醒着到公园内参观的注意事项,一边绘声绘声的给他的团友讲解。
我不紧不慢的跟在他和他的团友后面,那时的我想知道公园的带团路线,终于走到公园内的双木洞口,待他招呼完他的客人都进洞之后,我走到他面前弱弱的问道“那个,大哥,我想再请问一下,这个双木洞走完需要多长时间呢,还有要去祁灵寺的话怎么走呢?”
他垂眸看向我十分友善,说道“一会儿我要带他们去,你不知道的话,跟在后面就可以了。”
于初来乍到的我来说,此举让我感动不已,心中暗暗为他竖起大拇指,接着问“对了,一般你带团的话,路线是怎么安排呢?”
嗯,说到这里我实在不记得当时我和他还说了什么。只记得我一路在后面跟着他的团队,空闲之余他对我说道“一般客人听到说去看祈福寺需要爬山,很多人就不去了,那台阶确实挺难爬的。”
我听得咧咧直笑,心中再一次为他竖起大拇指,看人家带团都好轻松的样子,为啥到自己身上时紧张得慌,而且人家真的对的上“能说会道”四个字,一股崇拜之感油然而生。
但那时的崇拜别无其他,也没想过其它。
没走多远,他果真把实际情况给他的团友认真的说了一遍,然后和他刚才所说不同的是,他的团友们一个个铿锵有力的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他客人的反应让我心中暗喜,因为这样我就可以直接跟着他们上去,不用担心自己走错路。
回过眼看到张扬一脸郁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以致后来每次看到他我都忍不住乐得直笑,即便后来成为男女朋友之初。
在上山之前会路过一个洗手间,我在离他不远处,看着他的客人们一个个出来然后一个个出发。鬼使神差的我再次上前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加了他的微信,张扬,他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的耳边,我的手指下,我的眼前。
我随口就改叫他“扬哥”。
一次他说道“一开始你叫我扬哥我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才想到我的名字里面有一个扬字,可为什么别人都叫我张哥,而你叫我扬哥呢?”
我笑了笑,十里艳阳天“没有理由,就那么随口一叫。”
记忆里,他是带着他的客人走一条公路上去,但是到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是怎么走到的那条公路。
我导游生涯中的第一个团,6个人。兴许因为是我所接的第一个团的原因吧,现在回想起来画面还是那么的清晰,我唤他们的领队为莫哥(现在依旧不明白,为何当时我称他为莫哥的时候,另外几个人一直笑个不停,于我而言,是个未解之谜啊!)
要说他们让我记忆最为犹新的就是上车就睡觉,雷打不动,好像几百年没睡觉了似的,去到景区也是随手一拍,然后一句“好了,小霏,我们已经拍好了,走吧。”
我无比惊讶,说道“这么快就好了,要不要再多拍几张?”不是我太过惊讶,实在是他们的速度太快,我还未回过神来就已经结束,连同走到主要景点跟前不到十分钟。
个子约莫有一米八几的莫哥懒洋洋的说道“早和你说过了,不用出发那么早。我们很快的,拍个照证明来过就行了。”
我愕然,那天出发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可在人山人海的旺季,出发时间不算早。
“要不要去走一下钟乳洞?”我再次问道,虽然每个人对旅游的定义不同,仍不希望千里到来的他们留有遗憾。
莫哥一脸无所谓,满不在意的说道“不去了,人那么多,还要爬山,太累!我们直接回市区吧。”
我了然,果然每个人对旅游的定义不一样。有的人是为了增长见识,有的人是为了发现更多与众不同的美。
七、八月份我带的团不多,刚好5个。在那段时间,但凡我遇到不懂的都会问张扬,前几次问问题前我都会在前面加一个称呼“扬哥”。后来时间长了,聊着聊着改成为帅哥,再后来不知怎么的改称为“大仙”,而后,我也荣获了新昵称“半仙”。
在祁灵山公园之后,我和他的再一次相遇是在一个苗族村寨。那会儿我们前后同时买票,前后同时在一家餐厅客人吃饭(餐厅的联系方式也是他给我的,那时候的我不知道哪里可以吃饭。)
我们一般都不会和客人一起吃饭,,在交代完事情之后,我同他去另外一家餐厅点菜吃饭,具体是哪家餐厅现在也不记不清了。因为那会儿的我对苗寨还不是很熟,所以一直都在他的后面跟随他的脚步。
当然,这次他带我来这个餐厅是因为我行程中又有一个我没有去过的景点。餐桌上,他一边认真的给我画着那个景区的游览地图,一边给我说去景区需要提醒客人的注意事项,直到我能把这些都给他复述一遍才算完。我一旁看着他,心中的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他这个画地图讲解路线法,对我影响颇深,以致于在后来别人问到我景区路线怎么走的时候,我都懒得用语言陈述,直接上图。因为我觉得这样更加直观,也相信他们在听别人讲述路线怎么走的时候,和当初的我一样,一脸的茫然不知所以。
暑期结束之后,我积极响应学校号召一路向北,去到了那个让许多人魂牵梦绕的城市,京都。
在踏上旅途之前,我曾在张扬耳边不停叨扰,扬言半年后将继续骚扰。其实那时候的我虽然话是这么说,却没有真正放在心上,这样的话不是说的多,就是听得过多,很多时候更显得是客套,现在又有多少人会去在乎呢。
一切终究不过是过眼云烟。
那时候的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然而,很意外,在那段为期半年的实习时间里面,我和他还在有联系彼此,更意外的是在我回来之后,能如旧友般相约而谈,就如他所说的“与君初相识,似是故人来。”
后来我问道他“你是怎么看待的?”
他且笑了笑,似乎还有些害羞“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问题,而且问的都还是些我刚好知道的。”继而又试探性的道“我对你说句实话,你不要生气。”
我百般不解的看着他,想不出他会说些什么,也想不出足以让我生气的理由,爽快的道“你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顾虑消除后,他正色道“其实,一开始你一直问我问题我觉得挺烦的。对你答疑解惑,也只是因为你和我一个高中同学长得特像,后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你的打扰。所以,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在你实习没有找我的那段时间,我有找过你很多次。忽然没有一个人打扰,真的很不习惯。”
说话期间,他有注意我表情的变化,似乎在需找一份更好的说辞,以便让我听了不会生气。
我嘀咕“长得像你同学?这么说,我最应该感谢的是那个我没见过的她。”
后来一次心血来潮想看那个人的照片,在看到他给我看的照片之后,深刻明白世界哪有那么多极其相似,只不过是当事人一种敏感的联想反应而已。因为我并不认为我和他口中的那个她有多么的相似。
期间才知晓,他口中的那个她,照片中的那个她,是他以前喜欢的一个女生。一个人要喜欢另一个人多深,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呢,我知道。
我不介意他喜欢她的过去,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过去,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所以问“你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和她长得像。”
我呆呆的等着他的回答,如若真是我所想的那样,这个世界真的很狗血。
“一开始毫无保留的帮你,确实是因为你和她长的像。但后来是真的喜欢你,不是因为她,因为你们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知道吗?”他一脸坦然。
闻言,我作罢。在遇见你之前,谁知道会遇见你呢,是吧!
现在回忆起我和他的初识才猛然发现,在一个真正在乎你的人面前,无论你觉得自己是如何的坚不可摧,在他心里,你永远是那么的弱不禁风,害怕你无法承受重担;无论你认为你的内心是多么的强大,在他看来你的心亦是玻璃心,易碎,受不得一丝委屈。
那时的自己拥有过,只是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