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骑缓慢进入了部落,途中有兽人见巨狼不安分,便拿了些肉食安抚,算是解除了牛羊的恐慌,只是他们对杜木受伤还是感到吃惊,狼是兽人崇拜的动物,一般兽人相互厮杀,都不会伤害敌人的狼,所以这伤绝不会是兽人打斗干的。
兽人部落分为大酋长,酋长,大巫医,巫医,大祭师,祭祀,狼骑,战士,妇孺老幼。而黑暗骑士是个例外,他们属于黑暗神殿,虽然地位在兽族中崇高,但他们对部落酋长,巫医,祭祀都很尊敬,是一个例外的群体,而奥尔格勒等人,正在自己部落中唯一的祭祀家中。
“杜木丢失的是精血,我还没能力救治,你们必须到黑木崖上的神庙里找咕嘎大祭师,他可以救治杜木,但精血丢失十分严重,你们还需准备一些珍贵药材,这可能有些困难。”
听见珍贵,戈朴有些窘迫,如今龙界的珍贵药材能被找到的,能被摘取的都在神庙的掌握之下,剩下的要么不值钱,要么就在末日森林,所以这对戈朴而言,是根本做不到的:“珍贵药材?祭祀大人这里没有吗?”
“没有,若是有,我自然不会栗色,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说不定大祭师那里就有,只是补充精血的血参,血芝消耗量极大,存货很少,通常救治此类伤势的兽人都会带药前去求医。”
戈朴:“原来是这样,只是这两样药材现在非常非常少了,我们到那里去找啊。”
“找?这是不可能的,血参与血芝,前者隐藏在深山老林之中,后者更是在悬崖峭壁之上才有,你们那里去找?去找你们的阿叔公,他年轻时最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或许会办法帮到你们,若是不行,便直接去找大祭师,你们若是运气好,兴许能遇上,相信看在受伤的山林狼,会免费帮你们的!”
奥尔格勒:“阿叔公?他有办法?这不可能吧!”
“你们别看那老家伙现在这副模样,他年轻时可不一般,若非他对医术不感兴趣,早以成为了大巫医,他呀,从小就翻山越岭,采集各种各样的植物,再带回家中种植,小的时候,他还将整个房间摆满了这些,当时没有神庙,我们根本不认识那些药草,现在想来,当时你阿叔公可真是一位富有的兽人啊。”
两兄弟惊愕的相互看了一眼,十分意外,感谢一番这才离去,路上,戈朴道:“大哥!你怎么不把那个人类小子的事情告诉祭祀大人?”
“告诉他也没用,他还没有这个权利,而且咱们这位祭祀大人,可不是什么好人,走,去找阿叔公。”啪啪...急促的脚步声快速靠近,奥尔格勒回头看去,原来是自己的一个兄弟,他不是在看守那个孩子吗?怎么跑了过来。
“大哥!不好了,那个孩子跑了,他的伤口恢复的很快,路上恐怕就已经醒了,刚才在装睡,我被他偷袭了。”说道后面,这兽人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奥尔格勒:“这里是咱们的家,他一个人类跑不出去,带上你们的坐骑,将他抓出来,别大意,这小子不简单。”
口哨响起,几匹巨狼迅速冲了过来,他们有些兴奋,跳来跳去的,几名兽人翻身上了巨狼的背,几声嚎叫,四散开来。
这狼啊,嗅觉灵敏,之前便嗅到过人类小子的气味,所以在这么一点大的地方自然轻轻松松就找到了目标,这一次他们身上的兽人可没留情,逮着小家伙就是一顿暴打。
“别打了,我不跑了,不跑了。”小家伙开口了,说的还是兽人语言,这让奥尔格勒非常惊讶。
“小子!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跑的这里来?还伤了杜木。”
“我是孤儿,自然四处流浪了,我饿了,自然要吸血,我又不知道那些狼是你们的,他们身上又没有你们的名字。”
“满嘴胡言!饿了喝血?谁教你的?”
“我...饿了当然要喝血了,不然哪来力气?”
喝血才有力气?哪里来的这些妖言?或者说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说你是孤儿?看你模样可不像孤儿,你从那里来,又到那里去?”
“我根本不认识地方,那里知道自己从那里来,这里是那里?你快放了我,我就是饿喝了一些血而已,你就要杀我,你们兽人,果然都是野兽,一点礼仪也没有。”
奥尔格勒:“既然是孤儿,那便杀了,也好为杜木报精血丢失之仇。”说着,便从背后拔出巨刀,想要将人类小子了解,危机之刻,旁边的一头巨狼却撞了过来,将奥尔格勒手中的大刀撞飞了出去,这一幕,众人皆惊。
“你这兽人,真敢杀我,有本事你我一对一打一架,我若是输了,任你宰杀,你若输了,你那坐骑,就归我了。”
“你好大胆。”涉及自己的巨狼,奥尔格勒暴怒出手,一拳落下,眼看就要将对方轰死,巨狼竟然就在这时又拦住了他,这次拦截,巨狼更是治牙咧嘴,看上去极为不善。
奥尔格勒:“这是为何?巨狼怎么会帮助这个孩子?他竟然为了这个人类孩子对我露出了恶意?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被狼神认可了?”
“你们这群胆小鬼,传说兽人以强者为尊,你们以大欺小,以多欺小,要是单挑,我定会将你们一个个打到在地。”
戈朴:“你这小子,竟敢看不起我们兽人,好,我就与你单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奥尔格勒:“戈朴,你比他大了几倍,就算赢了,也是输了,别上人类的当,他们最是狡猾,你这小子,我本不想杀你,你不必怀疑,兽人可不会杀害妇孺孩童,只不过你小子满嘴谎言,尽说胡话,我不吓吓你,你怎会说真话?只不过巨狼的行为让我困惑,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哼!看来你们兽人还是有些模样,不错,我是说谎了,但我的家事与你们无关,剩下的,我没说谎,我第一次离家,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喝狼血也是因为饿了,你别奇怪你的巨狼为什么会救我,之前你的巨狼可没反抗我进食,那是因为他觉得我是他的同类,而且我的地位高于他,我的体内,拥有狼族之王的血脉。”
奥尔格勒:“果然是变异人,你的血脉之力是从那里获得的?说真话。”
“当然是从我父母那里继承的,不然你以为呢?”
奥尔格勒:“继承的?狼可不会吸血,你体内的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
“血族力量,狼族血脉是我父亲遗留的,血族力量是我母亲体内的,还不放开我?我饿了,该喝血了。”
奥尔格勒:“饿了就喝血?谁教你的?”
“当然是我母亲了,而且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会饿吗?”
奥尔格勒:“废话,我们都会饿,但是饿了是吃食物,不是喝血。”
“食物不就是血吗?”
奇怪的问话,确定了奥尔格勒的猜想,他不由心中惊骇,这个孩子,竟然从未吃过其他东西,长这么大,竟然是靠着鲜血。
奥尔格勒:“血没有,肉要不要?我相信你肯定会喜欢上的,你伤了杜木,作为补偿,你这些日子就照顾好他,记住了,不能吸他的血。”
“夜枭,我叫夜枭,你这兽人还算不错,有资格成为我的朋友,不过现在正有人在追杀我,若是有人打听我,你们能帮忙吗?”
奥尔格勒:“既然拥有狼族血脉,那便是兽人族的朋友,而且你还欠着杜木的债,我们不会出卖你,其他人我也会打招呼,他们不会乱说,也没人敢在兽人面前胡来。”
夜枭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有一股豪气,奥尔格勒等兽人颇为喜欢,加上他身上的狼王血脉,他们更是对他产生了好感,解除了误会,奥尔格勒打算直接去找阿叔公,却恰巧在人群中碰到了祭祀。
“担心刚才的骚乱,所以前来看看,下一次可别驾着巨狼在部落里胡来了。”说完,祭祀看了看混乱的街道。
奥尔格勒:“实在抱歉了,只是这个孩子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尊敬的祭祀大人。”
“这样最好,去吧,损失精血可不能耽误,赶快去找阿叔公。”
嗯。几名兽人点了点头,也不在耽误,带着夜枭向着阿叔公所在的屋子而去。
兽人并不擅长建造,加上他们喜欢迁移,所以房屋的结构多是简单的木质结构,且十分矮小,非常容易拆迁,唯一的缺点就是空间很小,放不下什么东西,阿叔公的木屋也是如此,从外表看,这间屋子中绝对放不下什么植物。
啪啪啪,巨大的手掌拍在木门之上,整个房屋都在震动,上面的一些灰尘都被震了下来,“阿叔公!是我们,奥尔格勒,戈朴,我们回来了。”嘎吱...门被缓缓打开了,但只有一条缝,里面是一位佝偻憔悴的兽人,他的身体非常单薄,若非有兽人的特制,他看上去就像一名人类。
“是你们两啊,怎么想起阿叔公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奥尔格勒:“是这样的,戈朴的巨狼受伤了,需要血参,或者血莲这类的药材进补,我们听说您这里可能有,或者是有他们的消息,就来了。”
听完奥尔格勒的话,老兽人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是谁告诉你们我这里有血莲?我都快入土了,那里有这种宝贝?”
奥尔格勒:“是祭祀大人叫我们来找您的,若是没有,我们也只能去大祭师那里碰碰运气了。”话还没说完,门已经被关上了,老兽人将门反锁了,只说了一句没有,便没了任何动静。
“唉!果然没有,我就说嘛,阿叔公怎么会又这些宝物,戈朴,看来我们只能去神庙找大祭师了。”
兽人们有些失落,但跟在后面的夜枭却在这时说道:“奥尔格勒,我倒觉得这位老兽人知道一些,咱们晚上来,就你跟我。”虽然夜枭的话没有引起兽人们的重视,但奥尔格勒却做出了一个友好的决定,他觉得作为朋友,就一定要相信,所以就让戈朴与其他人先去黑木崖上的神庙,自己与夜枭留在部落,而这个决定,也得到了其他兽人的同意。
戈朴等人走了,半晚时,奥尔格勒在填饱肚子后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夜,你怎么会觉得阿叔公那里有药材?阿叔公可是我们的长辈,他不会骗我们。”
夜枭:“谁都会说谎,你阿叔公也不例外,而且你不觉得你阿叔公的行为很古怪吗?”
奥尔格勒:“怎么说?”
夜枭:“你阿叔公他说没说谎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他在害怕,很明显,他怕的不是你们,而是其他人,兽人,你明白吗?”
奥尔格勒回想当时情景,犹豫半晌,还是点了点头,认同了夜枭的话,但他却更糊涂了,“阿叔公不会怕我们的,虽然他年纪大了,但兽人早已摒弃了抛弃老弱的传统,这是黑暗之主的恩赐,没有兽人敢违背,所以我越想越不明白,怎么会将我们这些晚辈拒之门外,如此奇怪不是没有问题的。”
夜枭:“你阿叔公怕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当时在害怕,所以可以断定他当时没有说实话,所以我才会让你晚上再去找他,或许可以弄明白,也有可能得到不同的答案。”
奥尔格勒:“原来是这样,你们人类果然心眼多,说说看,阿叔公在害怕谁?我还不信我收拾不了他。”
夜枭:“我只是比你聪明一点,不是算无遗策的军师,我能发现你阿叔公在怕什么,是因为我的战斗技巧就是要让敌人产生恐惧,所以我了解恐惧,而且能让你阿叔公都恐惧的人,你们肯定也对付不了,或者说他恐惧的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一件事,或者其他的什么,这些谁能知道?”
两人聊着,夜色渐浓,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不再那么引人注意,而结果,无人回应。
夜枭:“没人,你阿叔公不再屋中,咱们等等?”
奥尔格勒:“嗯,兴许阿叔公出去了,在等上一会儿,应该就该回来了。”
两人一路从屋中出来,没见到要见的人,只好在街边等着,现在天刚黑,街上还有一些兽人没有回家,他们多是在路边闲聊,漫步,只有少数妇孺牵着一些小羊羔在路上行走,街道上满是膻味,这让夜枭很不喜欢,他的嗅觉非常灵敏,对这些气味极为排斥,所以一路上一直用粗布蒙着脸,天灰蒙蒙的,没有星光,风不大,但有土腥味,这是要下雨了。
奥尔格勒:“要下雨了,阿叔公应该在回家的路上了,我们在等等。”
夜枭:“奥尔格勒,情况不太对劲,你阿叔公一般都在那里活动?”
奥尔格勒:“阿叔公很少出门,但有时会离开几天,具体去那里了谁也不知道,你是说他走了?”
夜枭指着天空说道:“夜晚充满了危险,没人会愿意在野外度过夜晚,尤其是这样的夜晚,我想我的猜测并没有错,你阿叔公的确有药草,或许他这次出去就是为了帮你们弄药材。”
奥尔格勒:“你确定。”
夜枭:“只是一种猜测,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跟上去。”相互对视一眼,兽人吹起了口哨,部落中心处,一匹趴着的巨狼抬起了头,并迅速翻身,向着口哨源头奔去,而看守巨狼的年轻兽人见此,急忙跑入一件巨大的木堡内,这是部落中地位最高的几位兽人所住的地方,里面居住的是部落祭祀,巫医,酋长等,看起来巨狼的离开,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巨狼迅速而来,奥尔格勒翻身而上,一把又将夜枭拉了上去,只见奥尔格勒将阿叔公挂在外貌的一些粗布拿给巨狼嗅了嗅,随后一声大喝,两人急急而走,风越来越大,一些雨粒落了下来。
夜枭:“要下大雨了,咱们就这样追?”
“这一带我很熟悉,放心,我不是鲁莽的兽人,对了,你拥有狼王血脉,嗅觉比起它如何?”奥尔格勒拍了拍身下的巨狼道。
夜枭:“我是人,不是野兽,别拿我们做对比。”
奥尔格勒:“我就喜欢野兽,我觉得野兽比人实在,尤其是你们人类,人会背叛,会欺骗,但野兽不会,一旦他们认可了你,就会永远成为你的朋友,没有背叛,没有谎言。”
夜枭:“这么说你这是在夸我了!”
“嗯。”面对奥尔格勒正儿八经的回答,夜枭自觉的闭上了嘴,代沟啊,种族代沟啊。
雨很快就下大了,一大一小,在一处山腰下停了下来,这里有居住过的痕迹,看上去经常有兽人来此。“今晚就在这里休息,阿叔公在这里停留过,但他并没有住下,这很奇怪,过来今晚,气味会消失,这很麻烦。”
夜枭:“气味没了,但却会留下脚印,你我眼睛不瞎。”
奥尔格勒:“你有一位好老师,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可是会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