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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6内战

白材被带入了神庙深处,这里有着许多的瓶瓶罐罐,有很多巫师在这里忙碌,屋子很大,工作台也有很多,里面充满了各自异味,通风口很多,但依然清除不了这里的味道,这就像一个盐管子,虽然常常清洗,但你用舌头去舔,依然是咸的。

穿过充满异味的地方,白材被带入了一处满是书册的库房,这里的书册都是最原始的书册,是兽皮制作的,白材这一呆就是足足三个月,上面记载的正是那些传说中的法术,但看过之后白材也明白了,原来所谓的法术并不强大,也不神秘,法术需要提前准备,这种准备需要大量的世界,最麻烦的还是需要很多稀有的材料,需要固定的配方,需要过人的技艺,每一个法术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去制作,而且他们大部分都怕水,怕火,有时候剧烈的震动也很容易毁掉他们,看完之后白材不在对法术感兴趣了,但考核他依然要过,这是必须要完成的,就在之前,大巫已经高说他要成为巫师长,就必须通过这五场考验,他现在通过了两种,还有三种未能通过。

尝试着做了天雷,但这已经失败了八次,白材的信心彻底没了,他已经浪费了八分材料,在坚持下去自己都不好意思!回到神庙外面,白材举行了重要的仪式,他成为了巫医毒医的学徒,需要跟随一位巫师长学习十年,这十年,他不仅需要在山中抓捕各自毒物,采摘药材,更需要跟随老师前往战场帮忙,白材并不喜欢哪里,有一次他在一大片谷物上下了剧毒,那次之后他一个月没说话,也没有笑容,巫师长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也没多说,只是那之后再也没让他去做这些,有时候他还会给白材说一些道理,白材学了很多,毒巫与巫医也在五年后达到了标准,算是出师了,而农业考核也在几年后完成了,并且进步非凡,只是法术的考验他始终没有通过,第三场考验也因为体力问题始终没能通过,但相对的,其他三门他倒是进步飞速。

“没想到我竟然看错了,不过也罢,这孩子在医术,毒术与农业方面倒是进步飞速,如今也可以一个人到处走动了,这点倒是让我满意,只是这孩子太过专一,想要成为巫师长倒是困难了。”曾经认为白材可以成为大巫师的老者,如今有些泄气,但想想白材现在的本事,他又打起了精神。

正式成为巫师后,白材开始游走在各个部落,部落本是各自独立的,很多部落的风俗都不一样,白材也涨了许多见识,但最重要的还是回家,五年多的时间,他从未回去过,这是规矩,再未正式成为巫师前是无法离开的,战场是个例外,但回家是不可能的,但成为巫师后这是可以的,并且巫师的地位尊贵,可以在部落中寻找自己的妻子。

本来之前白是可以回家的,但是他的性格比较沉稳,规矩很重要,他从未有过破坏的想法,但就在他正打算回部落的的这几天,逐日一族发生了一场混乱,这几年逐日一族一直与外族打仗,虽然占据优势,但依然有很多部族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尤其是那些处在森林外围的,而白材所在的部族正是其中之一。

危险的开端大多都是外部原因,但造成致命的原因却来自内部,小伤是如此,亡国大事也是如此,白材的部落人口少了很多,而逐日部落向来崇拜力量与智慧,面对弱小的部族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征服,而阻挡他们征服的一切,都会被毁灭。

“白。”敲门声在安静的实验室响起了,正在摆弄法术学的白材停了下来,能敲响他房门的只有自己的伙伴,也就是守护自己的巫战士,他的年级不大,只有不过三十,这在战士中算是非常年轻的了。

门还未打开,白材就已经问了起来,“是什么坏消息?又有战争出现吗?”这几年,白材基本就活在两个地方,一处是神庙,另一处则是战场之上,平时在神庙中配药,而战场之上他是很忙的,常常是忙碌几天几夜,甚至都没吃饭的时间,所以白材才会说战场是他最不想去的地方。

“不,不仅如此,也不是与外族的战争,而是内部吞噬,这次的牵连很广,八十多个部落至少有六十个部落参与其中,你所在的部落也是,这次死伤很多,战场之上已经去了很多巫医,我们也接到了通知。”

白材的身体在发颤,有些犹豫的问道:“我的家人还好吗?”巫战士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但眼中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一次的内部战争牵扯实在太大了,本来逐日一族分裂的状态就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若不是神庙存在,他们早就与外面的部族一样开始争斗起来,而这段时间的战争,彻底引爆了八十几个部落的内部矛盾,以及一些人的野心。

战争前期神庙并没有管,也是在放任,大巫们不仅仅是学问家,更是政治家,八十个部落早晚会有一场战争,这是必然的,神庙关心的是这场融合会损失多少,影响有多大,新的首领又是谁。

说起了也是好笑,虽然是八十多个部落,但逐日一族的人口实际也就一万左右,加上之前死在战场的如今也不过几千人,那时候的一个部落也就是地球上一个小村子的人口,算不得什么,而且当时作战没有高科技武器,其真正受到损坏的多少人类本身,对自然而已不过是多了些许养分,但相对的,当时的人在破坏力上是非常骇人的,近亲结合虽然出现了畸形,但也有少数人得天独厚,加上原始的环境与部落的猎人文化,让的每一个成年男人都有与猛虎搏斗的力量,这不是说原始人就比现代人天生强壮,实际恰恰相反,从大局来看,现代人绝对比原始人更加优秀,但现代战争靠的是科技智慧等等,个人的武勇几乎排在了末尾,智慧是现代人的进化的目标,但原始人为了生存自然是体魄上的变强,而且原始人从一出身就在经受考验,体质弱了出身时就会死亡,更别说之后的了,人类的繁殖能力从未变过,但为什么原始人口如此稀少?那是因为弱者都死了,活下来的,都是强者,弱肉强食的世界中,没得天独厚的优势,一出生你就会死。

来到战场之上,白材并没有去寻找自己的家人,他不是不想去,而是因为其他巫师都没有这样做,巫师,是至高的存在,独立于部落之外,但相对的,巫师也必须做到视所有部族为自己的家人,不能有丝毫偏差。

伤者很多,巫医的数量不多,而最大的问题还是炎症,这种巫师无法找到治理办法的疾病如同瘟疫,让人绝望,巫师将这种疾病具体化,称他为腐朽之神,与瘟神并列,部落对他们是畏惧的,与对太阳神的敬畏不同,他们虽然祭拜瘟神,腐朽之神,但心中求的是他们别找上自己,这里没有信仰,只有恐惧与一些说不上的负面情绪。

战场上的伤多是如此,处理完后也只能求神的庇护了,剩下的完全是看运气,白材忙碌了四天,终于撑不下去昏了过去,紧接着又有其他巫师接手他的伤员。

战争持续了将近一个月,之所以会持续如此之久,完全因为错综复杂的部落关系,而当时的部落战争可不是大家一涌而上,毕竟大家人都不多,体现一个部落的强大只需要比比族中最强大的战士即可,毕竟一百多人的部落若是遇上一个传说中的万人敌,哪就只能覆灭了,所以当时部落中的战士就像是原子弹这种核武器,比谁厉害将部落中最强大的战士拉出来比划比划,然后才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这一场场战争,也出现了许多有趣的故事,毕竟有些部落中,可是存在一些古怪的神器。

昏睡中,伤病房中一些人正在聊天,这些家伙大多都来自不同的部落,互相不认识,但相处了几天,也有不少人起了矛盾,但也有一些成为了朋友,他们相互吹牛,大声笑着,说着说着就提到了战场上的一些事情。

“你们听说了吗?哪虎部落居然输给了牛部落,要知道虎部落里面可有一件黑色神奇,哪神器外貌古怪,像根棒子,重百斤,但挥舞起来却十分轻巧,这件神器,似乎是大巫留在虎部落里面的,但却不想被哪牛部落的首领给抢了过去,得到神器后哪牛部落更是凶悍,杀死了虎部落其他反抗的战士,唉...也真是可惜了,拥有神器却守不住,这虎部落是不是也太没用了。”

说话时,有几个人底下了头,脸色有些不太好,但有些知道内情的人却说道:“不对,这虎部落我也是去过的,哪里面的勇士非常骁勇,这是我亲眼见过的,在说哪牛部落,你可别看他们的图腾普通,但哪酋长可是传说中的神战士,虽然他没有三头六臂,但力气惊人,曾经单手将发狂的水牛都给按住了,这才能成为了酋长,哪虎部落恐怕是不知他的厉害,大意了,而牛部落酋长一得到神器,虎部落的失败也是必然的。”

“嗯!说的有理,不过说起神器,神庙那边是不是留下的也太多了,我部族最骁勇的战士也是死在一把巨斧下的,你们是不知道,哪巨斧全身赤红,如鲜血一般,挥动时鬼哭狼嚎,令人心胆俱碎,提不起勇气抵抗,若不是因为这神器,我巨人部落怎么可能会败。”说话的人明显对留下神器的神庙有些抱怨,但却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不要乱说,你以为大巫愿意将神器留下来吗?还不是因为最近外面不太平?只是神器被这些家伙私用了,这恐怕也是神庙没有想到的,不过神庙方面向来不会管内战,只要不出大问题,他们都不会阻拦。”

“是啊是啊!只是这一次死了很多人,八十几个部落这一次恐怕只会留下几个部落了,我被送来时,虎,牛,巨人,羊,猴等一些部落已经完全融合了,再过几天,我们也会被送回去了,也不知道在哪里还能不能见到我的家人。”

听到这里,刚醒不久的白坐了起来,本来有些激动,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其他人见巫师醒了,也停下了口中的话,篷子中安静了一会儿,但很快又有人开始聊了起来,没几个人喜欢孤独,他们可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

白材醒过来后,周围已经没有其他巫师了,看了看周围的伤病,他们身上有很多绷带与草药,看来都是被处理过的了,只是不知道能活下来的人又有多少,白走处了草棚,他的守护者正在外面打盹,但仍旧站着,白材出去时他立刻就醒了。

“没问题吧!你已经睡了两天了,战事已经停了,不过我看这场战争还会持续下去,不过占时是不会才打了,事情已经忙完了,跟我走吧,新的部落已经诞生了,你的家人或许就在里面,不过你得有心里准备,这场战争持续的太久了,能活下来的都是幸运儿。”

白材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这才又跟了上去,新部落是部落之间不断的争斗,融合产生的,新图腾融合了很多动物的形象,名字也不是以动物取名,而是以地名为主,虽然新部落是由多个部落融合而来,但实际上死的多是青壮年,女人和孩子依然健在,大多不会有事,但却会被从新分配,一些失去丈夫的女人被划分到了胜利者一方,孩子也是,而那些老人就比较可怜了,战争之后粮食缺乏,这些老人虽然不至于被杀掉,但却被集中关押,每日给予少量食物,这些老人在失去儿子后,相继失去儿媳,孙子,如今更是一无所有,常常有老人死去,他们,都是自杀。

新部落的人对白材十分尊敬,因为完全陌生,加上人口又有数千人,白材在里面找啊找,但一天天过去了,他见到了一些熟人,却始终没有见到自己的父母和阿狸姐,而白材的心,也越来越沉重,他没敢去问那几个熟人,因为他抱着一丝希望,不想听到另一个可能,但是现在没办法了,他只能找到以前部落里面的老熟人了。

“是白材吗?你已经成为巫师大人了吗?你是说你的家人?”说话的是一个妇人,他的表情有些怪,这表情让白材很不安,因为他的表情明显是你居然不知道这个意思。“对了,你一直在神庙学习,其实你的家人早在一年前就全没了,两年前,阿狸死在了山上,听说是奸细做的,后来发生战争,你的父亲也死在了与外族的战场上,你的母亲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

虽然话语中没有了多少关怀,但白材听得出,对方已经把经过简单化了,他想避免自己伤心,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虽然白材对这个消息的感觉还在昨天,但对这人而已早已是往事,比起最近的战争,这已经没什么可伤感的了。

白材陷入悲伤与回忆,哪以前部落的妇人见他半晌不做声,知道这时候需要给白材一些空间,于是招呼着其他人与自己一同退下了,这个时代,死人是经常发生的,虽然大家都会悲伤,但并不会出现一蹶不振的情况,白材自小是被抱养的,虽然父母待他如亲子,但白材生性淡薄,虽然伤心,但更多的是对这件事的深思。

“一切都是因为战争。”这是白材唯一得出的结论,他揉了揉湿润的眼角,转身离开了这个重生与战火之中的新部落,自己的责任已经完成了,他不想再见到与战争有关的东西,或者是因为战争受伤的人,神庙巫医很多,不差自己一个,自己还要通过巫长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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