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班灵儿转身成傀儡后,便日日跟着班墨屁股后面听翟卿秋讲课。班灵儿也发现班墨特爱对翟卿秋撒娇,一人撒娇,一人无奈中又透着宠溺,让班灵儿想到了从民间小说中看到的一个词:郎情妾意。
“翟师傅和班墨好生让人羡慕。”
翟卿秋和班墨齐齐看向班灵儿,班墨好奇“怎么让人羡慕了?”
班灵儿瞅了瞅翟卿秋,发现翟卿秋正看着他笑,那笑让人觉着太不自在“就像民间小说里的...男女。”
“啊?”班墨一脸懵,“男女?”她努力的思考班灵儿所说的男女是什么,直听翟卿秋在一旁笑的越发像个老狐狸。
“班灵儿,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怕是想多了,如今我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人,小墨才十七岁,就如同我的亲女儿一般,懂了吗?”翟卿秋看着班灵儿,嘴角的弧度也比刚刚上扬了一些,看似是笑,却让人觉着分外有压力。
班灵儿大吃一惊,年过半百还看着跟个二十出头的小伙一般,这...有违常理啊,难不成自己在竹林里呆的久了,世间的人也都不会老了?
“是,翟师傅,是我想多了。”
“师傅,你已经五十出头了?”班墨虽从小和翟卿秋住在一起,但是自她记事开始,翟卿秋就是这个模样,根本就没变过。
“嗯。怎么,看不出来吗?”
班灵儿和班墨异口同声“看不出来!”
“怎么,为师看着更老些?”
班氏二人不禁扶了扶额。
“话说回来,班灵儿你身躯用着还习惯吗?”翟卿秋似是无意的绕开了话题,
两人也没在意,“翟师傅手巧,这副身躯用的很舒服,就是走路的时候总是有咯哒咯哒的声音。”说来,这副身躯里外都是用竹子做的,走起路来内里的机关自然会碰到一块。
“嗯。正常,习惯就好。这副身躯的皮囊是用你自己的毛发做成皮粉制成的,让旁人看来跟真人无异。就是你要经常喝点食油润滑一下木头,不然...内里的机关可能会迟钝导致你行动不便,明白吗?”
“是,我明白了。”
此后,小竹房内便有三人,有了班灵儿的加入,班墨比平时更闹腾了些,让平时平淡的生活又添了分生机,翟卿秋自是欣慰。三人日日在一块,翟卿秋讲课,班氏二人听课;翟卿秋做傀儡,班氏二人做皮粉;翟卿秋捕魂,班氏二人尾随学习。班墨日日都觉着生活真是美好,倒是忘了对面龙虎山日日念她的张赤真。
天师府,张赤真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台阶前,望着对面琵琶山的小竹房,心里千回百转,
“师兄,你关完禁闭还不好好习法,坐在这儿如同望妻石一般,让师傅、师祖看了怕是又要挨一顿训。”
回头一看,是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年,穿着宽大的天师服,面色如玉,明明是个男子,却生了一副女人的相貌,柳眉轻皱,似若桃花的眼里透着盈盈水气,粉粉的薄唇轻咬,不仔细看以为是个女子。
“意真。”赤真轻轻唤了他一声。
张意真心里对班墨没有一丝好感,看到师兄整日坐在门口如个痴儿,就心口揪疼,整日霸着师兄的心不放,害的师兄都快成傻子了。
张赤真长叹一口气,“意真,你懂个什么,你若心里有欢喜之人,便也和我一样。”
张意真听到张赤真这样说,心口不免有些闷闷的“谁说我不懂,我懂着呢!师兄别把我当孩子看。”
“这么说,意真心里是有欢喜之人?”张赤真听了立马有了精神,自己的小师弟发了情,自己怎么坐视不管?
张意真被他这么一问,便红了双颊“我欢喜的人...让世人知道必会觉着我这人是个疯子!世人是不会接受的,师兄你不必八卦我的事,还是好好担心自己吧!”说罢,便转头走了。张赤真见状立马跟上一个劲的问他,张意真脸却越来越红,“师兄!你休得这么无赖!”
张赤真被张意真这么一吼,吼蒙了,怎么反倒成他的不对了。那边张意真羞的满脸通红,笨蛋师兄,我欢喜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张意真逃出张赤真的视线后,便靠在一颗树下,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有点难受,若是让世人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喜欢上了男人,便是他疯魔了。但是心口真的难受的要命,为何自己会遭这磨难。
说来,张意真是在张赤真之后两年被一户贫苦人家送进天师府的,那时的张意真被送过来的时候一致被当成女子,张意真的父母无奈,便将张意真的衣服卸掉摆在张云真和张赤真的面前,张云真看着赤条条的张意真,被这家人的做法惊得一愣一愣,张赤真倒是觉着好笑。无奈,张云真便收下了张意真,并取了新名儿,让张赤真牵回房照管了。
因为长得太过阴柔,身子骨也跟不上一般男儿,张意真在天师府受不少小天师的欺负,每日白天受了欺负,晚上躲在被窝里哭,住在同一屋子的张赤真原以为他只是想家,便安抚他,说不要想家云云,没想到越安抚,张意真哭的越凶,吓得张赤真再也不敢安抚他,便每晚寻些糕点放在他的床头。张意真便边哭边吃,看的张赤真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直到有一天,张赤真在大院里练术时,听不远处传来嬉笑声,嬉笑声中夹杂着哭声,张赤真越听越觉得这哭声耳熟,想了半天,这不是张意真的哭声吗!?便匆匆循着笑声过去,见几名小天师围着张意真,其中两名小天师拽着张意真的衣带,另一个拽着张意真的衣领,衣物已被扒开不少,张意真仅仅捂住发着抖。
“你们这是做什么!”张赤真觉得怒火攻心,喝到。
小天师们齐齐看向张赤真,“大...大师兄...”,其中一名长了双丹凤眼的小天师站出来“大师兄,你跟这家伙住了那么久,想必你也见过他的身子真是如女子一般,让人遐想翩翩。”
张赤真听到,气的将桃木剑抽出“疯子!连自己师弟都敢意想!看我今天不把你打的跪地求饶!”说罢便拿着剑挥了过去。
丹凤眼小天师见状,心里大叫不好,大师兄平日里就厉害的很,又因为是大师兄,肯定不敢跟他打斗,眼珠子一转,便将张意真推了过去当挡箭牌。张赤真见了暗叫不好,急忙刹住,将桃木剑甩了出去,却跟张意真撞倒在地,旁边几名小天师得到丹凤眼小天师的暗示便纷纷逃走了。张意真被这么一撞,衣襟大开,露出胸膛,张赤真看了一眼便撇开目光,“你快些起来穿好衣服,日后多多锻炼身体,别再让人欺负了。”
张意真立马正好衣襟,束好衣带,“谢...谢谢师兄。”
张赤真大笑“我俩住在同一屋檐下,谢个什么劲。走,练功去!”
张意真看着张赤真的笑颜,心里顿时暖的不像话,自打那以后便整日跟着张赤真身后跑,一是张赤真能护他,而是能好好学习武术和法术。时间长了,对张赤真渐渐升起了不一样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