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们战战兢兢,不敢靠近半月门,更不敢靠近阿欣。
“你究竟想干什么?”班墨压抑着怒气,又问了一遍。在场这么多无辜的人,又不能放他们出去惊动林郸他们,实在是进退两难。
“我想干什么?”林会意止住了笑声,顶着阿欣的面孔狰狞道:“我想顶替他哈哈哈哈哈...”说完便昏了过去。
“怎么回事?”张赤真惊道。
“不好!他出了阿欣的身体了!”班墨叫到,她看着林会意的魂魄从阿欣的体内飘了出来,飘出了偏院。
张赤真随即开了眼,也看到林会意的魂魄飘了出去。立马追了出去,班墨班灵儿也追了上去。张意真也想追过去,见这些仆从终于松了口气看向他,他瞪了仆从们一眼:“今天谁也别想出这个院子。”
==================
三人追着林会意的魂魄直奔林之意的院子,班墨暗叫不好加快了速度,奈何林会意是魂魄,比人要轻上许多,立马钻进了林之意的房间不见了踪影。
班墨骂了一声娘,便踏进了林之意的院子。张赤真和班灵儿也跟着进了院子。
见大少爷的院子有生人闯入,一个丫鬟便上前拦住班墨:“大胆,你是何人,敢闯进这儿。”
“让开。”班墨脸色很不好,冷冷的盯着林之意紧闭的房门。
丫鬟很显然被吼住了,愣了片刻,班墨直接推开她便要踹开房门。那丫鬟扑上前大叫:“来人啊!来人啊!”
“滚开!”班墨一掌将那丫鬟打了出去。
丫鬟吐出血来,飞了出去。张赤真上前一把接住了那丫鬟直道歉:“姑娘,真不好意思,我媳妇儿这样也是为了救你家公子。”
班灵儿踹了张赤真一脚:“你说谁是你媳妇儿!”
那丫鬟窝在张赤真怀里愣了愣,将剩余的血生生吞了回去:“没...没事儿...”
而此刻林府的仆从和守卫们已经被丫鬟的喊叫声给叫了过来,过来一看那丫鬟躺在张天师的怀里犯着花痴。
“阿花,你刚刚喊个什么劲儿!”
阿花反应过来,便被张赤真扔出了怀抱直直躺在地上:“没事儿...张天师...办事儿呢...”
一群人便哄着散开了,奈何不知自家少爷的房里已经乱做一团。
班墨冲进去便看见林之意端坐在太师椅里惊恐的看着她:“你...姑娘...你怎么进来的。”
班墨不说话,走到林之意跟前,将林之意的领子一提:“林会意你装什么装!”
林之意明显被吓到了,眨了眨眼:“林会意?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班墨皱眉,伸出右手覆在林之意的额头,闭着眼凝神感受着什么。林之意盯着班墨,面色突的泛红,咽了咽口水:“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班墨睁开眼,松开林之意。林之意一下跌进了椅子,面色羞赧地看着她。班墨眉头皱的更紧了些:“奇怪,竟不在体内...”
“姑娘刚刚叫我林会意?”林之意起身。
张赤真和班灵儿这时正好进来,连忙奔向班墨问其情况。
班墨摇了摇头:“我明明见他飞进了林之意的屋子。”
林之意觉得好笑,他真是被无视的彻底啊:“姑娘?”
班墨这才想起来,对着林之意行了个礼:“林公子,刚多有冒犯...”
“无碍...只是姑娘你刚刚说到林会意?”
班墨和张赤真对看了一眼,“说来话长,公子你可否先将他生前的事儿说与我们?”
林之意愣了愣:“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
“林公子,你但说无妨。林会意他是如何死的?”班墨轻声道。
林之意看了班墨和张赤真许久,终是叹了口气:“他...是自杀的。”
班墨皱眉,林之意继续说了下去。
林之意和林会意相差四岁。林之意是庶子,林会意是嫡子,如林会意所述差不了多少。只是林会意将自己说成了庶子而已。
林之意虽为庶子却性格极好,异常用功,林郸也颇为看重他。且不说林之意的天赋及为人,林郸更是偏爱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则是蓝莺,并不是林会意的母亲,林会意的母亲则是那骄傲的贵女俞夫人俞蝶川。迫于俞家的压力,林郸不得已将俞蝶川扶了正,委屈了蓝莺成了侧室。虽如此,却日日对俞蝶川冷淡。本想一直将俞蝶川冷在院子里不管不顾,但是俞家传书来四年内必须让俞蝶川诞下一嫡子,林郸无奈,只得照做。
后俞蝶川成功在四年内诞下了林会意,俞家高兴不已,俞蝶川也分外高兴。林郸虽不是很乐意,但是又有了一儿子他心里也是很欢喜。
奈何...长大后的林会意受俞蝶川的影响对林之意处处阻挠刁难。林之意并不在意这些,因为母亲教导他不争不抢便是真的,林郸看在眼里,却两个终究是自己的骨肉,便也没舍得处罚林会意。,只是口头警告了他。
时间长了,林会意将欺负哥哥当成了习惯,在林府走路都是横着走的,简直就是一小霸王。不仅如此,林之意在十六岁科举考前一夜,被林会意下了药,一直到科举考都没醒过来。
林郸为此发了好一通火,将林会意打了一顿还是不解气。俞蝶川在旁哭着护着十二岁的林会意,林郸又下不去手,便就此作罢。只是后来对林会意越发的冷淡,看见林会意便皱眉头,府里的丫鬟们也都在背后咬着耳朵躲着林会意。
林会意心里对林之意的怨气更是重,那是的他觉得一切都是因为有林之意的存在。那之后林会意便把自己关在房内不再出来。
林之意便安心的继续他的仕途,五年过去,林之意中了举,全林府上上下下挂着红段子庆祝,林会意也还是将自己关在房内一直不出来,俞蝶川急得不行,天天拍着门板儿求儿子出来。林会意不理会她,俞蝶川便去求林郸,林郸心软,也去劝了劝林会意,奈何林会意也不予理睬。林郸气急,将俞蝶川说了一顿便又走了,俞蝶川见状便疯了。林会意听到自己母亲疯了的消息,便开了门出去看了眼母亲,却又回去闭上门没出来。
又过去了两年,蓝莺夫人不幸发病离世,林府上下挂着白段子哭着丧,林会意偏偏这个时候打开了禁闭的房门,笑着跪在蓝莺夫人的棺材前大喊活该。林郸气的快背过气去,大骂他是逆子,举剑便要砍他。林会意却笑道:“不劳烦您动手,我自己来。”
便夺过了那把剑,站在林之意面前笑:“今日林郸你个老匹夫给我听好了,因你,我娘疯了。因你,我疯了。我林会意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便又看了看林之意笑道:“还有你,你母亲是被我咒死的。”说完,便血洒灵堂,林家上下一时之间乱作一团。林郸封锁了消息不让人传出去,俞蝶川神志不清将林之意认作了自己的儿子。
三人听完互相看了一眼,班墨悠悠的道:“林会意虽该死,但也是可怜。”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班灵儿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