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琵琶山上,班墨火急火燎的把班灵儿拉入自己的房间,剩下翟卿秋在冷风中凌乱。班墨仔细的看了看班灵儿胸口上的缺口,太严重了,从左胸一直到腹部的位置都被撞出一个大缺口,内里机关上还有些残渣木屑卡着,作为傀儡师的班墨看到这一幕甚是心疼。
“一个巷陌鬼竟有这么大能耐将你破坏成这样,我要帮你制个盔甲般的胸脯才行。”
“嗯,没关系,反正我感觉不到疼痛。”班灵儿像是的很开心。
“但我有关系,你知不知道如果伤到内里的机关,跟机关相连的我的灵魂也会被伤到?”
班灵儿被噎,嘴角抽了抽:“原来,你是在担心你自己。”
“说什么傻话,我也担心你!”班墨不理他了,开始专心帮班灵儿清理机关上的木屑残渣。
班灵儿低头看着小小的班墨帮他修理身体,感觉有种暖暖的神秘感觉,因为他的思想的变化,内里的机关不自觉的竟加快了转动速度,扫出一片木屑全都飞在班墨的脸上。班墨本是随着机关的速度认真扫除,却发现这个机关越转越快,木屑都被转飞起来,扑的她一脸都是,呛得她直咳嗽。
“啊,班墨你没事吧。”班灵儿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以为班墨只是不小心摁了内里哪个机关了。
“你这个家伙!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机关转动速度和你思想有关!”班墨气的真想把手里的竹夹丢进他胸膛里。“你,我现在命令你赶紧断掉你和你身体的连接,等我扫除干净你再连上!”
一般傀儡和魂魄断了联系是没关系的,但是班灵儿却不想断开,木讷的脸上一双金色的眼瞳死死的盯着班墨看,满眼都是不情愿。班墨翻了个大白眼:“你这是逼我。”便伸手运气集中在食指上,猛地一点班灵儿的眉间,班灵儿便闭上了眼睛,随之机关也开始停止运转。班墨看了看甚是满意:“我的好灵儿,这是为你好,莫怪我。”而班灵儿此时已失去意识全然不知。
班墨手脚不停歇的在房内帮班灵儿扫除内里的木屑,她房内墙上的牵牛花木偶眼珠子一转一转的盯着班墨看了个仔细。另一边的翟卿秋躺在榻上,床边同样的一个牵牛花木偶正将所见用眼睛映出班墨房内的情景,翟卿秋边吃着糕点边笑:“小墨好像忘了她捉的魂了,这该如何是好。”
然而认真修补班灵儿的班墨根本没意识到这严重的问题,只是一个劲的埋头制作,落在她脚边的魂袋里,老爷爷已急的要死,想钻出魂袋硬是钻不出去。
“果然老朽上当了,这都快过去一天了,怎么还不放老朽出去!死小孩,连死去的老人家都不放过!”老爷爷急的团团乱转,就差在魂袋里打滚了。
等班墨清理干净班灵儿的胸脯,又轻点班灵儿的眉间,班灵儿瞬间睁开眼睛,机关也开始咔咔转动起来。“班墨你别把我与身体断开连接,我会控制自己的。”班墨笑:“胡说啥呢,我已经将你断开过了,你看,都帮你打扫干净了。”班灵儿沉默,看了看自己的胸腔,眼里溢出伤心。
“我要开始帮你制作胸脯了。”班墨一想到盔甲胸脯就跃跃欲试。
“等等,”班灵儿捂住自己的胸,“你忘了还有老爷爷的魂没处理吗?”
班墨一拍脑袋:“你不说我都忘了,忘了就完蛋了。”说罢立马将魂袋打开,一缕青烟逃也似的钻了出来化成一个老人的模样。
“咳咳咳,你这死小孩,竟敢骗老朽,说!你到底想怎的!”老爷爷离地一尺飘着,身着生前穿的布衣,手气的颤抖,颤巍巍的指着班墨。“你要是耽误了老朽的时辰,老朽做鬼也不放过你!
班墨被骂的一愣一愣的:“老爷爷您误会了,我刚刚是帮这位修补身子,并没有要耽误您的时辰。”班墨拉过班灵儿,将班灵儿的手拍开,露出损毁的胸膛给老爷爷看。老爷爷看了脸上露出惊讶又变成心疼,“那你现在才放老朽出来,实在不应该。”
班墨连忙道歉:“对不起啊老爷爷,实在是我的错,现在我便帮您做副身躯吧。”班墨所说的做身躯当然不是先做了,因为如果先做时间肯定来不及。她带领老爷爷来到另一个房间,里面全是傀儡,各色各样,高矮胖瘦全都有,老爷爷都看呆了。
“老爷爷,这是我从小和我师父一块做的傀儡,您挑副身子吧,我帮您画脸。”
老人在各色傀儡中飘过,便找了副与自己相似的老人傀儡,“就这副吧。”
班墨便走上来帮老人拖出这副身躯,又咬破食指轻点傀儡的眉间,默念了什么便见老人化作青烟钻入了傀儡中。过了一会儿,傀儡睁开了眼,站起身看看手跺跺脚拍拍脸,很是高兴。
“老朽谢谢姑娘了,现在我便回家去。”说罢欲往外走,却被班墨伸手拦了下来。
“还没帮您画脸呢。”班墨递给老人一面铜镜,老人一看,果真,只有一双木质的眼睛一眨一眨很是吓人。“而且,我和我的傀儡要和您一起去才行。”
老人很是疑惑:“为何?怎么,你们怕老朽拐走这副木头身子?”
“您误会了,您现在已是已死之人,若要您的家人看见了岂不得吓晕过去?我们跟您一起去还有一项是保证您魂魄的安全,您七日之内必须得出傀儡归黑白无常拉走,若误了您转世的时辰,怕是连我都付不起责任。”
“既然这样,是老朽愚钝,冒昧了,那就烦请姑娘和我走一趟吧。”
班墨拿起毛笔,沾了些皮粉在老人傀儡面上描摹五官,片刻后便出现了一张老人的脸,一看,跟老爷爷一模一样,惟妙惟肖。老爷爷对着铜镜大赞班墨简直是个在世马良(神笔马良)。
“请您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和我师父禀报一声,天亮我们就下山。”老人点点头继续对着镜子开心。
班墨走入翟卿秋的房间,看翟卿秋还是老样子躺在榻上睡懒觉,嘴里哼了一声:“师傅,小墨待天亮就又要下山去了,您老人家这几日好生照顾自己。”说完还偷偷抬眼看翟卿秋反应,翟卿秋似是睡着了,一动不动。过了半晌,还是没动静,班墨狐疑走过去,见翟卿秋闭着眼睛,好生俊美。班墨不禁看痴了,将手慢慢伸过去,戳了戳翟卿秋的脸,没有弹性,班墨立马将手指伸到翟卿秋鼻子下,竟没有鼻息!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