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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赋卓绝

鬼谷其实不能算是一个门派,更像是个学院,乃是当年鬼谷子传道之所,这里藏有百家学问、道家经典、机关阵法之学、纵横捭阖之术等等,后世弟子又陆续补上,如今堪称天下五洲第一藏书圣地——除了武学。

盖世奇人鬼谷子巅峰时期用根木棍在地上画个阵法,便能让无数高手出入不得,手持玉箫吹奏,轻易便让人走火入魔,传说更有弟子在他的控制下一梦千年,最让人称赞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他的传道授业之能,座下精通机关、异术、医道、阵法、兵法、谋略等名家数不胜数,即便受过他偶尔指点的也大都能名震一方,当时天下甚至有鬼谷名士满天下的说法,而这鬼谷心经便是鬼谷子呕心沥血,最引以为傲的一部经典,并非武功,而是开创世人之先河,专门凝练神识、增人神慧的不世经典。

据说就算你原来其蠢如猪,只要能修练成此法也可以拥有超级大脑,只是人的脑部比身体经脉复杂了不知道多少倍、也更为脆弱敏感,习武练功走岔气不算什么,可是脑部神经你一旦稍微刺激过重,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所以修炼此法一点都不能错,更难的是此法大道难言,鬼谷子只能将修炼之法凝聚成神识种子封在一种特殊玉石之中,有天赋者能感应到便能领悟,没天赋的就连入门都没机会。

自从鬼谷子虹化以后,后人为了不坠鬼谷子英名,就立了规矩——只有修成鬼谷心经的人才有资格自称为鬼谷传人,执掌鬼谷。

从鬼谷子时代至今,修成鬼谷心经的,算上皇甫谨也不过二十来人,暗地里因修炼这鬼谷心经而死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可想而知这心法对天赋要求之苛刻已达非人的地步,修成鬼谷心经的皇甫谨是近五百年来唯一的鬼谷传人,可惜如今武道昌盛,人人好武,绝大多数人连鬼谷子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时光荏苒,流年似水——

这是一个竹林,清风吹拂,竹子徐徐而动,沙沙作响,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畅,地上有着一个很繁杂的图案,中间形状如太阳,周围环绕着数种风格奇特的神兽图案,仔细数一数应该有十二种、由一种统一的纹路联合在了一起,这纹路中流淌着白色如牛奶一般的液体,液体还不住的散发着雾气,中间则是一个直径约一丈、浑然一体的圆形灵玉,聚拢着浓郁如水灵气,风吹不散、雨打不灭。

灵玉具有吸引天地灵气的功能,可以加速人的修炼,普通一个世家子弟,能随身携带一块拇指大的灵玉就已经算奢侈了,眼前这么大一块是真的吗?

圆形灵玉上站着一个粉雕玉琢,明眸皓齿的男孩,眼神中透着股机灵劲,让着看了有种发自内心的喜欢,看样子应该是十岁左右,颇为壮实、比同龄人要高一些,正聚精会神的练武,奇异的是小男孩动作颇为缓慢,像是背负重物,一举一动就像是在水里一般,周围的灵气如潮水般向他涌去……

苍龙绞柱!神象站桩!灵龟磨甲!卧虎听雷!猿猴取月!

小男孩一招接着一招演练着,笼罩着的灵气仿佛海中巨浪一般猛烈的拍打着小男孩,仿佛海上风暴中的游离船只一般,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气者,虚无;虚无者,自然无为;无为者,心不动也。外无求,内自然安静,安静则神定,神定即气和,气和即元气自至,元气自至即五藏滋润,五藏滋润即百脉通流,百脉通流即津液上应,津液上应即不思五味,无饥渴,延年却老。气化为血,血化为髓,一炼易气,二炼易血,三炼易脉,四炼易肉,五炼易髓,六炼易筋,七炼易骨,八炼易发,九炼易形返真。炼九还已通,无上玄妙,不可具载。”

皇甫谨坐在阵外不远处的凉亭中,低头作画,时而举杯饮茶、抚须长笑,一派悠然自得的神色,偶尔才开口提点小男孩一两句,看起来比小傲辰未出生时洒脱了许多。

“知道了,爷爷……我在这辛辛苦苦的练功,你却在旁边又是饮茶又是作画的,太欺负人了……要不你给我讲故事吧?实在不行抚琴也行,我不挑的!”

正在阵中练武的小孩脆声的开口道,声音清脆悦耳,虽然口中正在讲话,但动作丝毫不见停滞,不见得有多快,但拳脚挥舞时带起的破风声却是不曾停过,周身笼罩的雾气震荡的比刚才更加的剧烈了。

“练功要用心,心无旁骛懂不懂?还不挑?你把我当卖艺的了?”

“用心,用心着呢!可是这功夫这么简单,我都心经小成了,一心二用不是问题了!”

“臭小子,心经小成,你当你是祖师爷再世?净说大话!”

皇甫谨略带讶异的问道,小家伙练功时可以开口讲话了?是硬撑着想让自己放心,暗示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辛苦?

鬼谷心经的修炼全靠自身领悟,难言表于辞藻字句,大脑之精密乃人体的数十倍、甚至百倍,即便是皇甫谨也不敢随意探测,所以辰儿心经修炼的如何,他也只能开口询问,凭外在表现来判断。

这么得皇甫谨疼爱,又修习鬼谷心经,再加上天赋如此惊人,一定是君亦天的孩子君傲辰无疑了,果然是天赋惊人。

现在小傲辰所修炼的这套炼体功法是皇甫谨根据他举世无双的医术,再参考无数外功秘籍所创的,是真正从里到外淬炼人体每一个部位的全面锻体功法,世上绝对没有任何锻体秘籍会比这套锻体功法更完善,只是这套锻体功法过于繁杂,难学难精,如人操舟于怒浪狂风之中,需耗费海量资源,否则修炼者血气供给不上,势必落个油尽灯枯的下场,而且修炼时还会产生各种非人的痛苦,如果没有强大的神识、坚定不移的意志配合调控身体,不死也要疯,而想要有强大的神识就只有修炼鬼谷心经、别无它法,可以说完全就是为鬼谷传人量身定做,不打算流传于世的功法。

“真的,爷爷你也太小看我了,鬼谷心经也就一丁丁点难度,比练这拳轻松多了,前些天我已经达到见心明性的境界了,说不定您说对了,我真是祖师爷再世,以后对我客气点哦!”

“祖师爷的玩笑你也敢开,皮痒了是吧,今天练功加倍!”

皇甫谨吹胡子瞪眼,四处找戒尺,想进去打人。

“明明是您先说的!”

小傲辰撅着小嘴,不乐意了。

“我和你能一样吗?哼,那你和我说说达到见心明性的境界,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前些天你的茶杯被人打碎了,我一看翠儿姐姐的眼神就知道是翠儿姐姐失手的,不过我怕你罚翠儿姐姐,我就偷偷粘合好了放回去了……我厉害吧?爷爷你肯定没看出来!”

“粘?你居然把我教你的本事用到这?还是用来蒙我的?练功再加倍……”

皇甫谨听了小傲辰的话,一瞪眼、胡子都吹起来了,行走天下半辈子,现在居然被孙子蒙了?不过辰儿这么快就能达到见心明性,倒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这样辰儿学东西就能更快了,说不定可以让小傲辰文武双全,要是真能如此,我皇甫谨此生无憾了!

“爷爷……投降算一半啊!”

一时得意过头,嘴快的小傲辰发起了一道惨烈的哀求声,果然是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下次一定要记得,自讨苦吃,我是得有多笨啊?

“投降?这么没志气的话也说的出来?加倍再加倍……好了,别装了,过来看看我的画,要是评价的我满意,这次的就不罚你了!”

皇甫谨看上去一派苦大仇深的样子,胡子都快飞起来了,其实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辰儿的杂学只是兼修都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看来以后可以教他一些奇门遁甲之学,不然将来辰儿要是栽在这方面上,我皇甫谨还不让人笑死了。

“嘿嘿,就知道爷爷最疼我了!”

说话间,小傲辰一式燕子三抄水,干脆利落的停在了皇甫谨的面前,拿起了桌子上的画,画技卓绝,只见画上群山环绕、一只苍劲有力的大鹏展翅而飞,一股遮天蔽日的霸气油然而生,只是天空太低、浮云无数,使大鹏无法展翅纵空,一旁还题了一句:鹏程万里闲云滞,不恨孤云恨天低。

“爷爷,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啊?”

小傲辰看完了画,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的以探口风的语气小声说道,那可爱样简直就是个想偷鸡的小狐狸。

“说你不用挨罚的话!”

皇甫谨抬起手在小傲辰的脑袋上轻轻的敲了一下,模棱两可的道,脸色也看不出什么来。

小傲辰见从爷爷那探不出什么风来,就把画放了回去,爷爷的画技是没得说,只是这句诗却感觉有点不对劲,不是说诗句不好,而是不符合爷爷的风格,在他眼里不管什么事情都是事在人为,可这句诗却透着怨天尤人的意味,想到这便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的道:“鲲鹏展翅破云霄,无知燕雀妄称鹏!”

“咦,不错,有点意思!”

小傲辰的回答让皇甫谨颇为满意,却也有点担心,满意是因为这句话的确是自己半辈子所奉行的,自己这小孙子果然懂自己,没有白疼;担心的是怕小傲辰将来如自己一般极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小傲辰明白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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