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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服务生

“我们一起死好吗?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一对恋人深情的对话着,然而不远处,黑压压的军队,慢慢围了上来!

“大首领,能和你永远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幸福!”女人落泪了,但那肯定是幸福的泪水。

“喂,喂!肖鑫啊,起床了,小心迟到了!”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肖鑫耳边响起。

“恩,额,我不去了,呆会儿要上班,帮我点个名。”肖鑫不愿睁开眼睛,只想继续那个梦。

肖鑫是个刚满20岁的小伙子,瘦瘦的,不是很高,估摸着有1.75米的样子,五官不能说好看,但还算清秀,全身上下最突出的特征是戴着一副度数不高不低的眼镜,给人很斯文的感觉。他的镜片不是很厚,不至于让别人将他清澈的眼睛看得很扭曲。

肖鑫现在大二了,在一家档次不高的西餐厅做兼职,当服务生。亦或者说在作服务生,兼职读大学生。许是多读了点书,亦或是眼镜的原因,他身上的书卷气倒显得比别人浓郁,仿佛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新书的油墨香。

晚上九点半。

再听到门口小唐的一声“欢迎光临,请问小姐几位”之后,肖鑫知道她又出现了。在肖鑫看来十分奇怪的女人,亦或者说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觉得奇怪的女人。她总是在大晚上戴顶黑色的帽子,一副墨镜,以及那相对于她那白皙的皮肤来说过于艳丽的口红,而肖鑫和这餐厅的其他人比常人更觉得此人奇怪的地方在于他们都知道从某一天开始,她总是在每晚九点半这个时间出现,而通常餐厅10点就打烊了,九点半这个时间几乎没有客人了,而半个小时刚好够她点份蔬菜沙拉,细嚼慢咽的用完,顺道喝完一瓶嘉士伯,然后付钱走人!而且谁会喜欢啤酒配沙拉呢,这也是此女的一个奇怪之处。

肖鑫一直是个普通人,至少在他自己看来他很普通,长相普通,家境普通,成绩普通,社交普通,问及理想时,也只是想找个普通公司做个普通的员工!因此他对这类奇怪的人,通常都想报以敬而远之的态度。但有时人就那么奇怪,当看到离自己的世界很远的东西时反倒能够激起他的好奇心!就彷如现在,肖鑫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注视着这奇怪女人的一举一动。

然而,今天与往常好像有所不同了!

她今天坐在那里,对点了的菜无动于衷,时间对她来说仿若静止一般,因为都过了半小时了,她除了偶尔动一下她白皙的手指之外,再无其他任何动作!但令肖鑫忐忑不安的是,她仿佛一直注视着他,虽然墨镜完全挡住了这个女人的眼镜,可从她正面的朝向,以及下巴仰起的角度,就像闭路监视器般的扫向肖鑫!之所以肖鑫会这样觉得,就得从他本身说起,肖鑫从小时候开始,对人的目光特别敏感,只要随便看向一个人的眼睛,就能对他的视线作出判断。

肖鑫困惑了,店里的服务生还是有那么多,为何她老是看着自己。自己又非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亦或是缺胳膊少腿的残疾,只是长了张大众脸的自己按理说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这女人的注意力,而且仔细想想除了在店里,并未在其他地方见过她,像她这种对肖鑫来说有点惊世骇俗的女人,如果在其他地方相遇了,那必定能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难道她平时不这么奇怪,在白天会有一副正常人的装扮?

正当肖鑫在那天人交战之际,经理走过来打断了他。

“小肖啊,去问问那位客人还有什么需要,店里要打烊了!”

“好的,经理。”肖鑫利索的问答到!望着面前这位经理,肖鑫不禁流露出羡慕的眼神。这位一看就给人以精明干练的感觉的年轻人,肖鑫知道他只比自己大5岁,毕业也就两三年时间,已经坐上了大堂经理的位置!他说的话,总是给肖鑫不容置疑、立即执行的感觉!于是,尽管对这奇特女子敬而远之,肖鑫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小姐,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需要?哦,当然!但我提的需要你可能满足不了,去把你们经理叫来吧!”

这是肖鑫跟这个女人的第一次对话,以往她都是由其他服务生负责的!而今天,终于听到这位奇怪女人的声音了,她的语速不满不快,音调不高不低,隐隐的有种魔力,让人想多听几句!但奇怪的地方是当肖鑫过来询问时,女人却将头低下,让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肖鑫悻悻的转过身,对远处的经理打了个手势,然后朝另外的方向走去了!

“你相信轮回吗?”

“什么?“在肖鑫转过身后,听到她这样的问话。接着女人又闭口不语,肖鑫摇了摇头就离开了,殊不知,他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改变了!

对于眼前的情况,肖鑫有点无语了,也不知这女人对经理说了什么,他今天就那么莫名其妙的留下来了。一个咖啡机,一个微波炉,以及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了一百块钱的加班费和解雇的威胁。肖鑫一面感叹自己命运的悲催,一面也在腹诽经理果然是个“人才”,能够将威利诱的手段耍得如此有水平!正当肖鑫神游之际,女人开口了。

“你想知道原因吗?”

“什么?”肖鑫吓了一跳。

“你说你这一晚上只跟我说了三句话,其中两句都是‘什么’,你还真有意思。”女人边说边缓缓的摘掉了墨镜,并抬头向肖鑫望了过去!肖鑫不禁又陷入了呆滞!

那是一张可以形容为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庞,眼睛如星般璀璨,鼻梁高挺,附以高傲的眼神,加上她那一抹触目惊心的口红!仿若仙子入凡尘!

肖鑫感动自己两颊发烫,定是脸红了,“哎,明明都打工这么久了,怎么还会看到人脸红呢!”心理这样想着,看着那女人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肖鑫一时倔强心起,转而注视着那女人的双眸。

“噗滋”的一声流入肖鑫的耳畔,仿佛是自己做了件尴尬无比的事情又恰被自己心爱的女孩撞见的那般无地自容的心情,肖鑫只得愣在那里,尽量让眼睛放空了!

“好了,别傻站了,坐下吧!”

“什么?哦,谢谢,但不用了,怎么能和客人坐一起呢!”

“切,这里又没人,别装了,你看你两腿都累得发抖了!”

肖鑫下意识的就要向下望去,可这时又听到这女的一声轻笑。

“你还真的去看啊,哎,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啊?”

“什么”

“你又来了!好了,坐下吧!”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呼”肖鑫做了下深呼吸,“有许多,为什么您每天都会出现,为什么您晚上要戴着墨镜,为什么您要留在店里,为什么把我留下?”

“哎,年轻人总是沉不住气,来,先坐下。”

肖鑫这次徐徐坐下了,与奇怪女人对视着,也不知是对方气场过于强大还是怎样,肖鑫正襟危坐着,知道自己的冷汗正刷刷的流着!

“首先!”女人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肖鑫心底略松了一口气,同时对女人接下来会说什么感到十分的好奇,但有点内向的他硬生生的止住了想将身子略向前倾的冲动。

“你得先回答我先前的问题!”

“什么问题?”

“别说你忘了,就是关于轮回的,我可是看到你转身之后的动作。”女人如是笑着说道,并将身子往椅背上靠着,显得很从容。

“哦!那个啊!我还以为您在自言自语呢!不过,这个问题我还从未考虑过,能否容我考虑一会儿再给您答复!”

“当然!那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额可是我的脑子笨,没办法一边听您讲故事,一边想您的问题啊!”

“这个嘛,你不用担心,听了这个故事,还能帮你去回答我的问题!”

“那,那好吧!”

女人拿着汤匙慢慢地搅动着咖啡,明明咖啡都不烫了,却丝毫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女人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肖鑫,而且仿佛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至少在肖鑫看来是那样的!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眼睛十分好看,只要肖鑫一接触她的目光,整个人仿佛都要被那存在于瞳孔背后的黑洞所吸走一样!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每天都要来这家店吗?”女人慢条斯理的说道!

“啊?恩!”

肖鑫很无语了,这个女的刚才一直在搅咖啡,一句话都没有,正当肖鑫以为她在整理思绪,准备讲个能把他这种普通大众给彻底震住的故事时,却听她轻飘飘的冒出这一句,肖鑫实在难以理解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找一个人,而这个人十分难找,而且有时候找到了也等于没找到,所以我需要一直观察!直到今天才算找到了,但也不是没有等于没找到的可能,只是找到的可能大一点!”

“额等等!对不起,我真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好吧!我所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大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我?你找我干什么?”

“当然是找你啊,要不然我把你留下来干什么?脑袋放在脖子上是用来思考的,不是用来当装饰的啊!”

“好吧,就算你要找我,可我们过去好像并不认识啊?”肖鑫心底犯着嘀咕,自己跟这个女的素未谋面,自己家里亲戚也不多,都几乎认识。而肖鑫20岁了应该没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应该不会是警察来抓他啊,那这个女的到底是为什么要找他呢?肖鑫这会儿一脸都是困惑!

“至于你嘛,就要先讲到那个男人的故事了!”女人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然后淡淡的说道。

“那个男人?谁啊!”

“先别急嘛,你也给自己倒杯咖啡嘛,今天辛苦了一天,现在还要加班,你身体肯定也有些乏了。”

“不用了,谢谢关心,我个人没有喝咖啡的习惯。”肖鑫一边礼貌的回答着,一边暗自腹诽着,“哼,也不看是因为谁才让我加班的,居然还好意思的跟我说辛苦了!”

“哦,是吗?那你是为什么要在这家餐厅工作呢?”女人的语速变得稍微快了!

“那个主要是因为学校同学的推荐,而我本人也愿意到这来来锻炼一下。”肖鑫脸上已经越来越僵硬了,心想“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直接讲重点啊,大姐。”

可是对面的女人又不说话了!

“哎,你又怎么了?”肖鑫心里不禁一阵无语的想着。

女人又紧盯了肖鑫一会儿,然后缓缓的开口了!

“那个男人,名叫蚩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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