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柳眉微抬,“哦?你当真如此有把握?”
舒苒应声道:“娘娘既说臣女善音律,但臣女不敢在娘娘面前狂妄,还请娘娘钦点。”
皇后美目瞟了舒苒一眼,轻声说道:“你倒是懂事。”
许久后,众宫女抬上一把琵琶,那琵琶通体雪白,周身更是镶着宝石,就连那木柄上也挂着流苏,舒苒虽生于大将军府,却也承认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琵琶。
皇后开口道:“秦小姐既说任本宫选,那就请秦小姐为陛下以及在座的各位弹奏一曲吧。”
舒苒从宫女手中接过琵琶,低眸道:“臣女遵旨。”
此刻舒苒内心有些慌乱,小时候清婉教过她几个月琵琶,但从未实操过,舒苒心下一紧,将琵琶横过来,放在头后,左脚脱地,支在右腿上,做出一副反弹琵琶的模样。
众人都为舒苒这幅做派震惊,反弹琵琶对弹奏者的手法技术要求极高,满弦城这么多年能有这般技艺的年轻女子除了眼前的秦舒苒,也就只有两年前盛阑王的嫡女顾清婉,但这王府嫡女却在两年前被奸人所害,从此,顾清婉便成了弦城的一桩禁事。众人都看向盛阑王顾挽风和顾辞。
顾辞一惊,妹妹两年前也曾在一次晚宴上反弹琵琶,惊倒众人,时年年芳二七,和眼前这个秦舒苒一般年纪。
婉转的弦声传来,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舒苒朱唇微抿,襦裙随风飘扬,衣诀纷飞,恍如神人。
许久,一曲阳春白雪已弹奏完,舒苒向高位福了福身,众人才缓过来,方才那一曲让人如临仙境,比之两年前的顾清婉毫不逊色。
皇帝梁隐过了一会儿才如梦初醒地说道:“舒苒可是弹奏完了?”
舒苒应道:“回陛下,是。”
梁隐忽然朗声大笑,“皇后,依朕看,这秦舒苒与吴允淑二人难分伯仲,一舞一曲,实为我大寅贵女之首啊。”
皇后本想自家侄女能在皇帝面前出彩,好让太子妃的名分定下来,没曾想秦舒苒一个纨绔世家女竟坏了她的计划,心下不甘,但面上也只好回道:“陛下说的是,月琴,快,将赏赐给二位小姐。”那叫月琴的宫女忙应是,将赏赐交到二人手上。
舒苒回到自己的座位时,陈氏满脸好奇,问这是怎么回事,舒苒眼眸微凉,两年前,她爹爹辅盛阑王前往北境,爹爹为了不让娘受遭害所以没带娘去,就连她也是死求着爹爹带她去长见识的。
到了北境,似乎真的不像她想的那样好玩,就在她想向爹爹请求回府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女孩正被几个小流氓围着,舒苒那年虽才十二岁,却正义感十足,一股劲冲到那女孩前面,双手展开,护道:“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敢强强民女。”
那几个小流氓也来了兴趣,“小丫头片子还敢跟小爷作对,小爷玩女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起开!”
舒苒摆出一副打架的架势,吓唬道:“本小姐可是大将军的女儿,你还是赶紧趁我还没发火赶紧滚蛋。”
“嘿!就你个小丫头,你要是将军的女儿,那我还是皇帝的儿子呢!”那几个流氓丝毫不知廉耻,正笑着,秦墨吟带着一众兵士走来,“苒儿!”
舒苒兴奋地叫到:“哥哥!”
那些流氓见事情不好,一溜烟的跑了。
舒苒走到那女孩面前,“这位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看你的衣着应该是世家的女子,怎么会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