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明灭不定,着实难以看清。
冯铿紞和黄执越一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第一个会是谁?”
“肯定是二哥!”
“当然是素素!”
黄执越与路鹄立异口同声,忠实拥护己方的车手。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冷冷地哼了声,又移开视线,继续观望。
“素素,千万不能输给苏墨白。”黄执越默默祈祷,他不喜欢苏墨白看秦素素的眼神,志在必得,而且占有欲超强。
按照赌约,如果秦素素输了,指不定会被苏墨白折腾成什么样。
路鹄立反倒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在这场比赛中,不管输赢如何,他都立于不败之地。
“二哥,小胖子是你的心头好,可也是你的软肋呀,不捏上一把,还真对不起我貌美如花的脸蛋受的疼。”路鹄立对自己临时改决定让苏墨白替他出战一事非常得意,都已经能预见到,不管结果如何,小胖子和二哥都得膈应下,便更是得意一笑。
“嘶——”不小心扯到伤口,路鹄立倒吸了一口凉气,对秦素素的怨气更重了。
“小胖子,都说打人不打脸,还敢在我完美的脸上留下伤痕,不下点狠手,还真是难出一口恶气。”路鹄立低声吐槽。
叶敬轩嫌弃,“你一个大男人,和弱女子计较些什么?”
“哈,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弱了?”不管是体型,还是手段,路鹄立都认为秦素素与弱字完全绝缘。
有哪个弱女子能逼得一家公司集体跳脚,束手无策?
有哪个弱女子能徒手放倒一个男人?
又有哪个弱女子会直接对人的下三路出手?
想到差点就被踩断的子孙根,路鹄立心疼自己三秒钟。
“不是你先动手么?”江映雷化身妹控。
“呵呵,这就是男人。”
轰鸣之声越来越近,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交缠不休,难分彼此。
略带寒意的风里,两道魅影,急速飞驰。
光明、黑暗交织的世界里,酝酿着紧张、激动,所有人都翘首以盼,对结果充满期待。
“江宁,你眼神好,快看,先冲过来的是谁?”小白讨厌鼻梁上厚重的眼镜,摘下,什么都看不清,不摘下,她也一样地看不清,抓着江宁的袖子,晃来晃去。
江宁顺势摸摸小兔子的头,软软的发丝,手感和想象中的一样。
“两个人靠得太近,分不清。”这是实话。
两辆车的车型虽然不同,但基本都是通体全黑,又在光线条件不好的夜里,很难区分,加之二人前前后后,位置变化得很快,没有谁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还真难判断。
“是么?”
小白很失落,江宁索性将她抱起来,直接让她坐在他臂弯里,“站得高,看得远。”
小白脸刷的一下红了,差点尖叫出来,但高处的视野开阔,她还真的看到了,忍不住报幕——
“我看到了,素素领先了!”脸和车是看不出来,但身高能够判断。
她激动地大叫,都忘了自己还坐在江宁肩上,“素素!”
“小四!”
“小四领先!”
经小白带动,都跟着喊了起来。
“切!”路鹄立不甘心。
黄执越却止不住得意,“说了吧?”
性感的轰鸣声呼啸而过,两道魅影风驰电掣,卷起寒风扑面,众人都被一时卷起的气流迷得睁不开眼。
“咔——”
比赛结束!
“谁赢了?”
“肯定是素姐!”
“当然是我二哥!”
两方陷入争辩,黄执越立马追上去找秦素素,决不能让秦素素与苏墨白单独相处,秦素素那么善良,还不得被他欺负死了?
秦素素几乎是闭着眼睛冲过了终点,特喵的,苏墨白的车技还真不是盖的,一路紧追不舍,根本甩不开,这可和情报不符,苏墨白不是爱开车么?怎么骑摩托车也骑得这么好?
她停下车,看了眼灯火阑珊处,众人都在对结果翘首以盼,她轻笑了声,手臂用力,扭转车头,朝终点骑去。
一阵熟悉的轰鸣之声从耳畔窜过,卷起疾风,她猛踩刹车,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声音刺耳。
“苏墨白,你找死啊!”秦素素惊出了一身冷汗,立马对着两米外的骑手发火,如果反应再慢一步,她就撞上去了。
苏墨白喃喃:“素素,你不是我的软肋,是我的逆鳞。”
他下车,径直走向秦素素,眼神冷定,眼底不知沉着什么,让秦素素忍不住背脊发凉,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素素。”苏墨白也想说点什么,可是除了她的名字,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你就是不愿依靠我呢?哪怕一次!
如果不是今天路鹄立叫了秦素素过来,他都不知秦素素和路鹄立之间还有这等纠葛,可她明知,只要开口说一声,这件事便无下文,但秦素素却不曾提及,哪怕一句。
二哥,我最近忙,没空出来。
可是为了黄执越,你却愿意跑来夜色与路鹄立打一个毫无必要的赌。
苏墨白闭了闭眼睛,不愿听到的声音,还是在耳边响个不停。
他覆上秦素素的手,“素素,你可有什么要说的么?”
秦素素抽不出手,只是心下隐约有些惶恐,“那个二哥,先放开我再说话成不?”
苏墨白眸光笼着她,虽是淡淡的,却有些冷。
“素素,我却是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呢。”他身形一侧,非常帅气地跳上了车的后座,双臂一揽,从背后环住秦素素,双手抓住了车把手。
“二哥,你要做什么?”温凉的气息将她密不透风地拢着,秦素素慌张得都要炸了,脸红得厉害,急切地想把苏墨白赶下去。
苏墨白足尖一挑,拨开秦素素的脚,勾住换挡杆,加油门,重新启动。
“二哥,你想干什么?”秦素素急得大喊,“你停车。”
可苏墨白压根不理会,握住她的手,强行发车,歪歪扭扭地冲了出去,最终还是秦素素怕了他,松了气力,由着他去。
今天晚上的苏墨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恐怖!
黄执越见状,想拦,没拦得住。
路鹄立意味深长地道:“得,今晚上输赢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