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接近子时,这时候回学校是不可能了。昏暗的月光下,两道人影缓慢行走在路边,唐糖不知何时已经将一身道袍重新装入后背背包,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悠哉悠哉。在其身后三五步远,一个被重剑压的头几乎接近地面的单薄身影艰难的行走着,口中粗重喘息声不断,几乎每走几步都要停下歇息几口。
穿过几条街道已经离南门步行街不远了,一进入唐唐书店王墨便犹如被抽空力气一般趴在柜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甚至连一路扛回来的重剑也扔在门口不管了。倒是唐糖上二楼给祖师爷上完香,随即望着那被红布盖住的铜像,一阵出神,抬起手欲要掀开红布,可忽然想到什么手却不由自主的僵在半空,随即叹息一声,缩回了手。
轻轻下楼,将自己之前穿的那件米黄外衣披在了王墨身上,又回到楼上却不是睡觉,而且盘坐在那无法窥视真容的铜像之前微闭眼眸。随着进入一种忘我的意境,一丝丝一点点如星辰般淡金色的光团从那红布遮掩的铜像下调皮的钻了出来围着唐糖欢快的嬉戏着,小小的淡金光点仿佛无视空间介质,从唐糖身上钻进钻出,每往返循环周次唐糖苍白的脸色便红润一丝。
不知过了多久,当天边的微光透着窗户快要洒进来时,那些淡金光点这才恋恋不舍的重新钻入红布下的铜像内。
也在此时唐糖睁开了眸子,清澈的眸子看不出一点疲惫,有的也仿佛是刚睡醒的一丝朦胧。伴随着长长呼吸一口,眼中的慵懒这才退去。
下了楼将那件米黄外套披在身上,唐糖出门没过多久便带着两份早餐回来了,叫醒王墨,二人吃完早餐这才准备各自回校。望着门口那把重剑,酸软的身躯下明显可以感觉到肌肉经脉内一股脆弱的爆发力刚被挖掘。
王墨终是下了决定,唐糖说过,自己如今的身躯连祖师爷一丝分身都承受不住,既然体质太弱或许日后背负此剑可以让身躯无意中锻炼得更加坚韧。
想到这里,王墨从这里翻出残破粗布将重剑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背着其满意离开,重剑已被包的看不出本来样子,不过如此一来怎么看都像是背着一把古琴。
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不到半小时便到了二中门口,回到寝室,众人还在呼噜睡着,解下背上的重剑塞进了床底。还未直起身,也不知外面谁喊了一句握草!楼下有妹子。
哗啦一声,不光寝室内的兄弟,就连楼道也瞬间沸腾了,麻溜的穿上衣物随手冲了冲脸,扯过毛巾一通乱擦就往外面冲。如此神速可比去教室上课积极多了,王墨上铺的杨柳一脸懵逼,抬起头望了望便又要接着睡,忽然先冲出去的孙琦急冲冲跑进来脸上都快笑开花了,口中还惊呼道:“哎吆,握草!那妹子可水灵了,虽然穿着一身有些年头的粗布灰衣,可微嘟着嘴的可爱模样却是能迷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