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之中,王墨睁开眼睛,发现已是身处半山腰丛林之间。
天地一片朦胧,上空好似被浓浓的雾气遮住一般,看不见虚实。漆黑中顺着光亮往下望去,赫然竟是一座古朴小村庄,村庄有些破旧荒凉,好似已无人烟,仅有一家酒馆前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
冷风吹过,如割肤刮骨,浑身激灵灵一个冷颤,王墨搓了搓手,也不知是此地阴寒之气太重,还是气候与外界不同所致。
感觉越来越冷,要是有个屋子避避这寒风,屋子?王墨一愣随即鬼使神差般滑下半山腰往着那家酒馆而去。
天地间不知何时飘起雪花,待王墨走到酒馆门前已是铺盖了厚厚的一层,走在上面“咯吱~咯吱”响,酒馆不远处的一辆破旧马车被积雪结结实实所覆盖,若不注意好似本就是一堆雪。
推开木门,顿时一股寒风夹杂着雪花就吹了进去,关上门挡住寒风,打量一番,木制的货架上满是一坛坛好酒,就连地上的角落也是堆的坛坛罐罐。
王墨的目光却是被柜台处所吸引,女子侧坐于柜台后独饮碗中烈酒。美眸微动,莫名孤寂惹得人心生怜惜之情。
加上一身淡薄红衣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那么凄凉,只是女子从始至终旁若无人般自酌自饮,对进来的王墨没有丝毫要搭理的意思。
王墨缓步上前,脚步轻盈,没有丝毫杂乱之声惊扰女子。伸手从柜台上被喝过一半的酒坛子倒了一碗酒,入口冰凉,滑入喉咙却是一股热流传遍冻的发抖的身躯,感觉好受许多这才放下酒碗。
只是如此近距离打量女子,恍惚中竟有些不真实。
女子生的一副好模样,唇红齿白,眉目如画,自斟自饮却是不喜与人对饮。不知喝下多少酒,精致的小脸有些微红,沾染了酒水的薄唇多了几分诱惑。
她喝醉了,她流泪了,她说她在等一个人,一个没有告别却远走的人。
咯吱!煽情的气氛忽然被如此不合时机的开门声打断,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暴风雪中走了进来,身后寒风吹起雪花刮得悬在柜台上空的木牌子一阵摇晃。
雪雾散去,竟是孙琦一脸茫然的走了进来,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女子,而女子手中酒碗早已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轻轻站起,美眸泪花闪动。
与那双委屈中夹杂着楚楚动人的美眸对视,孙琦心口猛地一痛,脑袋一阵嗡鸣,竟是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便在此时,酒馆外响起一声暴喝:“妖孽,休得伤人。”
女子的身影化为流光就这般窜了出去,连木门都顺带着合上了,发出“嘭”响。柜台边的王墨陡然惊醒,急忙回身将孙琦背起顺着酒馆后门窜了出去。
明明外面刮着暴风雪,可后院除了一口古井横在中央,哪有丁点雪花的影子,简直如同两个世界。王墨一阵错愕,如此情形倒像极了孙琦打电话说的那个梦境。
走进几步,望着深不见底的古井,王墨暗暗吞咽口水,心中叹息:你小子可别把我给坑了。
说完眼睛一闭,就纵身跃了下去。只觉脚下一空,随即一阵天旋地转,乾坤颠倒,说不出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