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苏寒眼底的暗色是怎么也遮不住了。
带着一丝执拗和疯狂。
浅浅,浅浅。
如果你要离开我的话,就只有关起来了啊。
纵然是我错,纵然会恨我,我都不想放你走。
浅浅。
而在苏寒眼里“负气而走”的霜浅,实际上更像是落荒而逃。
霜浅回到自己屋里,关门反锁后,就像是失了力气一样,贴着墙壁就滑脱下来了。
她蹲坐在地上,抱住自己。
像,太像了。
也对,他们本就是一个人呐,这该死的臭脾气又怎么会不一样呢。
那年那地,那时那景,那言那语。
就像升腾的气球,飞到霜浅脑子里,然后“砰”的一声,炸开了。
炸得霜浅的脑子嗡嗡的。
——
庭院花开。
那人一身狼狈地进入到霜浅的视线。
“怎么回事?”
“没事。”
那人扯出一抹笑意。
“我问你怎么回事!”
那人抿了抿唇,自顾自地坐到石凳上,倒茶自饮,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霜浅压着自己的火气,转身走近他,想为他检查伤口。
“无碍。”
那人侧了侧身,避开。
霜浅被这动作烫的手指一蜷。
“行,今天的事,我不问了。那前几天呢,为什么不理我。”
那人启了启唇,似要言语。
可最后到底还是合上了,不发一语。
沉默。
霜浅声音突然就轻了,轻的一触就似要碎掉:“真的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那人只是摇摇头。
霜浅摸不准这摇头是想表达:真的和她没什么可说,还是想说:不是,是有想和你说的。
但是,瑾寒的沉默,让霜浅下意识的认为是前者。
心窝的位置有些疼。
霜浅深吸一口气道:“那伤,我替你看看伤吧。”
瑾寒默默朝离霜浅更远的位置坐了坐,再度摇摇头。
委屈与脾气同时刻爆发。
庭院花开愁几许。
“瑾寒!”
你到底要怎样!
到底又要我怎样?
我是不是应该走啊,打扰到你生活真是抱歉啊。
那人握茶杯的手一顿,看向霜浅。
明眸有泪忍不落。
这是瑾寒入眼的霜浅。
瑾寒瞳孔一缩,“唰”得起身,急步走向霜浅。
霜浅瞧见那人向她而来,极缓极轻地说道:“我有时候在想,你到底有没有给过我真心。”
无可避免的,瑾寒被这句话刺到了。
待瑾寒在霜浅面前刚站定,霜浅便抬头问道:“阿瑾,你到底给过我几分真心。”
眸中竟是真的带上了迷茫疑惑。
瑾寒突然觉得喉咙有些涩,低着嗓子回答道:“整个都是你的。”
“可是,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呢。”
陈述句,不是疑问。
瑾寒心口闷得慌,。有些艰难地开口:“为什么?”
“我一直都是个局外人,阿瑾,你说我有靠近过你吗?”
瑾寒看着霜浅,似乎有些明白了,又好像不是那么明白。
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就在瑾寒自我反省怔愣时,霜浅试探性地伸手去握住瑾寒的大手。
见他没有反抗的意思,霜浅一把就抓住,像是怕他反悔似得。
这气是要生的,但是他的身体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