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邪肆的很,反正他也走不离那泣血寒潭,不过是费些心思罢了。”白琉玑将那盛了药水的碗放到了一旁泛着寒气的案几处,发出了极为悦耳的声音,长袖微微摇曳,面上依旧儒雅的对着顾烟波温声慢慢的吞吐着。
似是并未见到那暗室之外揪心自责的几乎是要将这自己的头发抓成草窝的人。
虽是依旧温和,可那茶色眸子深处却是暗含了一片暗色。
“依月见闻录之前传闻是一位游离散仙所做,算的上是有着依月几多的名胜景色美之处,也是有着极为多了的注解,算的上是一本极为有名了的游记,只是不知这书册何时就染上了仙气或是并非是仙气而是这泣血的怨气所制,天长地久的,如此竟也是长了术法。”白琉玑说着面上多了几分笑。白衣衬的更为儒雅,一派公子如玉的风度。
顾烟波见着白琉玑如此模样,心下念着,自从见到结识到白琉玑之后便是极少见到他除却儒雅做派之外的情绪外露,当真是藏得极深。
顾烟波眸子微暗,他从未是觉得白琉玑此人有何处不对,若是不对,只得是他愿得去信任一人,从来未曾有过的信任,仿佛他们千百年之前便是已经相识,有着各自的纠葛,总是有着格外安心的感觉。
有着友人的感觉,也只当是极为不错的。
“你还是先行的去看了你那随从去,若是你再晚些醒了过来,那人可是要随着你去了的。只怕是现在头发都要被自己懊悔的白了去。”白琉玑嘴角噙着笑意,温和的说着。眸子里似是有着散碎了的星光一般,只是叫人沉醉。
“令子?”顾烟波微寒的声音响着,身上的寒气却是微敛了几分。
令子和令人虽是两兄弟可性子却是相差甚远,但对着自己的忠心却是谁都不可比。这令子也的确是应当好生的练练,只不过并非是现在。况且,这件事并非是怪的到他的。这孩子,不过是有着孩子心性罢了。
“那便是早些去看着。”顾烟波面上虽是依旧的冷凝也并未说着别的,只是这动作却是不自觉的快上了几分。
令人和令子说是随从,可在顾烟波的心中,他们就是自己的兄弟,从小长大不分彼此的兄弟。
“公子!”听着那寒冰室的门吱呀一声就是开了来,自家主子一身青衣染了不少寒气的出了来,脸色依旧如常,倒是让令子放心了几分,不由的也是将这自己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
见着令子那颓然的模样,一向都是打理的极为好的青丝已经乱的不成样子,面上也是沧桑一般,整个人就想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只是那双眸子依旧的闪亮,才是多了几分的生气。
“不是无事么。”看着忽的就是朝着自己扑来的令子,像极了那顺毛的猫儿,多了几分可爱。倒是叫顾烟波多了几分温和的说着话。
“公子无事就好。令子可是担心极了。”说着,令子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配着他那俊秀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女子。
“好了。无事就可,下次便是无用如此担忧。”顾烟波说着,便是顺了顺令子的一头青丝。极为的无奈模样,这令子始终都是小孩子心性,倒是不知何时可以长大了。
“是。”令子又是吞咽了几口唾沫,压了神才是从地上起了身子。
白琉玑在不远处见着这二人主仆情深的样子,温和的笑着,一如三月春风起。
顾烟波此人,就是太过的清寒了,身边多了这几人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了的。有着牵绊的他,也不再是之前的不出尘样子,倒也是多了几分的烟火气,愈发的像是一个人了。
这是好事。最起码,不似之前那般的冷硬了。
“行了,也别是在此处主仆情深了,这寒冰室也不是久待之地,走了去。”白琉玑温声轻笑的说着,眉眼温和。
“走了。”顾烟波便是跟着白琉玑就是要走了去,还是回眸望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令子,微微是有些软的声音说着。
这孩子也终究不是让人可放心下的样子。
入了泣血大殿,见到了那一袭白衣的白琉玑之后,本是坐在大殿极高处位子上的赤玥就是忽的扑到了他的怀里,闷声黏腻的说着:“你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不过是小事罢了,怎的就是如此离不开了?”虽是温和的说着,白琉玑的话却是有些清寒意味,眸子也是泛了些许的寒气继续的说着:“之前到不知是谁,闷声的离了泣血,孤身就是走了去。”
听着白琉玑这有些冷寒的话,赤玥有些知错的离了白琉玑的怀抱,有些知羞的摸了摸鼻子。
是了啊,当时也不过是为了一时的好玩罢了,他不是也一直知晓着白琉玑在何处吗,有道是有恃无恐,他有不怕白琉玑有一日会不见,次啊是如此的放肆,可今日,白琉玑如烟一般就是消逝了,让他多了许多的不安。他最为不喜的也就是无人所在的时辰,尤其就是白琉玑。
他也是从未想过有着一日,白琉玑有着一日会走了去,他亦是无法想着什么时候白琉玑所不在的时辰会是怎样的模样。
那一定是万物凋零一般的孤寂,他以为白琉玑会是永久的陪在了他身边,永久不会离开。
念着,那泪水就是从溜圆的狐狸眼里滚了出来,大滴的砸到了青石板上。
娃娃脸上这模样,显得更是让人心疼。
可白琉玑是何人,面上是极为温和样子,真正了解他的人才是知道这人的骨子里到底是何等的嗜血和清寒。不似顾烟波那面上就已经极为明显了的冷寒,白琉玑此种,才是更为让人所既惧怕了的。
“好了,下次可还是要偷跑了?”白琉玑终究是看着如此模样的赤玥软了心思,温声的说着,眸子里清寒褪去,依旧是令人沉醉了的散碎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