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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秦皇汉武宁有种乎

伟大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大爷脱口说出一长串人名:孙承宗,徐光启,宋应星,毕懋康,孙元化,卢象升,孙传庭,毕自严,毕自肃,曹文诏,陈琦瑜,曹变蛟,满桂,陈永福,赵率教,杨嗣昌,陈新甲,熊文灿,毛文龙,李邦华,施邦耀,王家彦。

想了想,崇祯又咬牙报出几个人名,袁崇焕,洪承畈,祖大寿,吴襄

报完名单后,朱由检下令道:“大伴立刻传召锦衣卫指挥使来见朕”,王承恩躬身领令后出去吩咐使者传唤。

人才问题虽然已经找到解决方向,刚刚的豪言壮语还在脑海中回荡。可是这治理天下不像过家家,喊一帮小伙伴就能搞定,还必须有钱粮。刘备之所以能够在荆州爆发,就是因为刘表治理荆州数十载积攒的钱粮被刘备截胡了一部分,所以才有了之后的大爆兵。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钱粮,就算是皇帝也差不动饿兵呀。

钱粮是大明最缺的,更确切说是朝廷最缺。朝廷要想增加钱粮的手段就两个:对外抢劫;对内征税。对外抢劫,就目前看只有被抢的份,北边有北元余孽,东边有建奴,虽然天启年间通过开市的手段笼络住了草原当代黄金家族的扛把子林丹汗,可是也不大靠谱,夷狄禽兽,畏威而不怀德,强必寇盗,弱而卑伏,不顾恩义,其天性也。如果看到大明虚弱,照样会上前撕咬。朱由检目前对北方草原只能采用弱则搁置争议,和平共处的策略,能笼络就先笼络住,等小爷的红花双棍成型,第一个拿草原副本刷经验。目的就是夺取牧场和马匹,胡人对中原王朝唯一的威胁就是骑兵,在机枪速射火器出现之前,能正面打赢消灭骑兵的只有骑兵,特殊情况下步兵也能打败骑兵,比如岳家军打败铁浮屠。但多数情况步兵遇到骑兵都只能扑街,远距离骑射的放风筝战术让多少热血汉子憋屈的死去。去草原抢马匹,目前只能先意淫一下。还是先想办法搜刮钱粮才是正事

对内征税,泥腿子又能有几个大子,逼急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就冒出来了。历史也证明了依靠剥削小民的路子是死路一条。各种野史记载,崇祯年间先后向老百姓加征辽饷数次还有其他各种税赋不计其数。不过这些负担都压在苦哈哈的泥腿子身上,相反富得流油的士绅商人不但不纳税,还尼玛向原来本就不多的税赋伸手。

就目前看最佳的途径就是征商税和免除士绅不纳皇粮的特权。前世泡各种论坛,大明灭亡的原因就包括财政破产,财政危机的根源就是明太祖制定的税赋制度,一代权臣张居正也只敢在这个制度内修修改,对于根本性问题不敢去触碰,或者作为士大夫的一员根本就没想过。

几乎占有大明一半田地的士大夫不交税不服役,另外富可敌国的商人群体竟然也不用交税,最多也就交点过路税还尼玛偷逃。但是想想要面对从这两大利益集团口中夺食物的后果,朱由检怂了,不怂不行啊,天启皇兄现在就躺在乾清宫白虎堂的棺材里。前世作为历史阴谋论的忠实粉丝,朱由检毫不犹豫的选择怀疑天启皇兄是死于非命。至于幕后黑手是谁,自然要找谁是天启朝的利益受害者。中学课本里的一篇明朝文章“五人碑墓记”就是一部明朝商人抗税的活教材。文章作者就是明末著名社会活动家张傅。如今屁股决定脑袋,朱由检严重怀疑这就是五个“水军”出面演的一出戏,故意诱导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盲目对抗朝廷。如果学天启皇兄直接去收商税,短期会聚集钱粮,但利益集团的报复扛不扛得住,朱由检没有底,天启皇兄还有个白手套“九千岁”都只撑了七年,自己刚登基屁股都没坐热,也没法立马扶植一个九千岁对抗江南士绅,虽然有天启临终时留下的九千岁一时半会也不敢用。毕竟朱由检能够很顺利的登基,除了是天启皇帝的胞弟外,还有一个潜邸贤王的美称来加分,能被掌握舆论的士大夫称为贤王,自然也就贤惠不到哪去,无非就是和阉党尿不到一壶去。如果朱由检现在又开始和阉党眉来眼去,贤王的标签就会被士大夫无情的撕掉,经历过阉党统治的士大夫们还会不会给重立九千岁的机会很难说。想到魏忠贤,朱由检决定待会儿问问王承恩,了解一下老魏现在挂了没,史书记载魏忠贤是在发配凤阳的路上自己上吊死的。后世影视里提到过魏忠贤的藏宝图,不管是真是假,先问问也不迟。

尼玛,都说皇帝富有四海,结果到了大明才知道这就是个笑话,除了皇宫比地主大院强外,内帑的现银估计还没有山西老财,淮扬盐商的地窖存银多。

征税的路子一时半会儿走不通,那就只能另辟途径。很多穿越大神搞发明创造赚钱,倒是个出路,虽然前世在学校学的一大堆课本知识,目前还剩下一点点,其余全部还给了老师。但靠这一点点造个玻璃,肥皂什么的还是没有问题。要想扭转整个局势的走向,单靠几样发明是远远不够的,而且时间也没有那么充裕,毕竟整个国家机器的造血功能都坏了,而且治标不治本。

难道朕终究改变不了这大明灭亡的宿命吗?朱由检颓废的靠坐在躺椅上。不对,荀子有云: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前世就是荀子的忠实粉丝。荀子的学说一般人看来觉得很残酷,不像其他儒家那么温情,但是读懂了就知道荀子是告诉人们先苦后甜,强调的是后天的努力,同时也很直白的表达社会先天就是不平等的,有人生来是富二代,有人生来是穷光蛋,但这不是固定的,只要人们通过后天的努力也会改变这种不平等。多想想,办法肯定会有的。

苦思冥想,朱由检终于想到一个方案:印纸钞。也就是掌握独家铸币权。想想前世的世界警察山姆牛仔为何能够到处耍流氓也不怕制裁,就是因为拥有世界货币美钞的发行权和吊打世界的军事力量,两者又相辅相成,美金地位需要军事力量做后盾,军事力量需要美金来保持。大明开国初期曾经也发行过纸币,结果因为眼界有限,粗制乱造超发给搞成了废纸。现在想重新恢复宝钞在大明社会的流通,肯定有困难,但这难不倒朱由检,无非就是在货币流通环节进行导向,其次增加宝钞的防伪技术,朕就不信,量中华之物力,会做不出一种技术含量的货币纸张。货币也是一种商品,人们如果不接受的情况无非是贬值没有购买力,如果用一种朝廷可以控制的硬通货比如盐铁进行捆绑,就像石油和美元的关系,那么纸钞的市场绝对可以打开。

人才问题有明朝那些事儿做参谋,钱粮有大明宝钞这个突破口,朱由检顿时感觉内心的秤砣落地了。有困难不可怕,人生会遇到很多困难,可怕的是没有方向,哪怕是一个错误的方向也比没方向强,只要牢牢把握汇集人才编练新军和发行宝钞抓住钱袋子这两大目标不动摇,朕就不相信还不能逆天改命,秦皇汉武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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