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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九阴真经

没有别的办法,赵伍已经没有师父可以依靠,所以只能靠自己。他打算以九阳神功为根基,结合这些年阴阳术修行的心得领悟,反其道而行之,另创出一套至阴至柔的法门来,以阴济阳,阴阳相济,至此精修,方能达到武学修行的最高境界。而这套法门虽是至阴,却与九阳神功同根同源,因此也不会让他之前阴阳术与九阳神功不相融合,以至于冲突的窘境。

一切计划都很好,唯一的一点,那便是太难了。这本是他师父才能干的活计,二人的经历阅历,学识境界都不可同日而语,相差不可以道里计,但偏偏只能由他来做,也必须由他来做。因为他是师父唯一的徒弟。

这算是师父您留给我最后考验吗?赵伍不由得如此想到,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又怎么能自称是您的徒弟,传承了您的衣钵呢?或许这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义所在吧。

这套武功脱胎于《九阳真经》,而每与其反,于是赵伍决定给它起一个与之相对的名字,便是《九阴真经》。

既然是九阴真经,那么开篇第一句便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那也不对呀!难道写到最后,还得创出九阴白骨爪、摧心掌、白蟒鞭不成。所以九阴真经到最后也只是修行内功的法门,咱们道家弟子,至少是无涯子这一脉,武功真义只有一句话: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只要动力给的足,板砖也能飞上天。当然,体用双修也是十分重要的,不然要降龙十八掌和六脉神剑做什么?

事实证明,这件事确实比想象中要难许多,那一天少女走后,赵伍独自一人在房中半天,没有憋出一句话来,到了晚间,凭着记忆把九阴真经原来的著作给默写出来了。

可那也顶不了什么用啊!赵伍哀叹了一声,扔下了笔,最后决定,还是要学习。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还是要多读一读道家及阴阳家前贤的文章,看一看两家的武学精要,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阴阳家源起了道家,自立门户,虽然各有发展,但自始至终也没有否认这一点,甚至因着某些历史原因,阴阳家对道家一直保持着格外的关注,是以归藏阁中,亦不缺道家典籍。

赵伍杂两家之书而观之,初时觉得道家经典言简意赅,微言大义,当真是包罗万象,无所不包,及至再览阴阳家典籍,又觉得其中义理精微,所思所想无不是轻巧绝伦,想常人所不能想,为常人所不能为,道家虽正,未免困于窠臼,有故步自封之虞。

及至再读道家,又觉得道家经典,无远弗届,似无所包,又无所不包,似无所为,又无所不为,阴阳家术虽则变化万千,无有能脱离其中的。然后再读阴阳,所思所得又更上了一层楼,觉得其中发散悠远,思虑周全,又绝非道家真言所能知之。

赵伍日夜勤学,观之阴阳,晓习大道,如是三反,愈发自觉己身之渺小,直如沧海之一粟,先前不过如井底之蛙而已。前辈先贤无数人几百年心血之精华,后人穷其一生尚难得精要,何况我一凡夫俗子呢。

庄子说:井蛙不可以语于海,夏虫不可以语于冰,曲士不可以语于道,那是他们各自有所拘束而自己都不知道,如今曾经沧海,知道了自己的浅薄和无知,那就可以学习真正的大道了。赵伍到了这一步,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自己,见识自然而然的到了另一个境界,至于武学,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又是水到渠成,不必强求而自然而然的了。

赵伍于学海中遨游,自得其乐,不知山中岁月,奈何山外总是有俗事惊扰。

“什么?又让我出山一趟,而且是去齐鲁之地这么远的地方?”赵伍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乐意,我自以学为乐,甘之如饴,谁愿意干这些事情,所谓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果老胡子一吹,眼睛一瞪:“你少在那里甩脸色,现在想起来不问世事,专心学问了,当初别那么着急出头啊。”

赵伍眯着眼睛,有些牙疼地问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果老叹了一口气道:“今日罗生堂下,云中君已经向首领正式提及此事,要把你调到他那里去,专门负责制作爆炸丹药一事。他是长老,虽然那什么丹药爆炸听起来像是滑天下之大稽,但首领瞧在他的面上还是允准了,今日召我过去,本是为通知此事的。多亏老头子我脑子还没彻底糊涂,心如电转,想起来还有一桩要紧的事没有做,以此推脱,首领才算暂时放你一马,说是等回来后再议。”

赵伍偏着头道:“您差我去齐鲁之地,是不是为的到桑海儒家小圣贤庄,迎回百年前失落珍籍一事?”

果老点点头道:“我老头子也只有这么一桩大事,能够入的了首领的眼,能请他高抬贵手,先放你一马了。”

赵伍皱着眉头道:“那也不管什么用啊,等我取完了书回来,不还是得乖乖儿的跑到云中君的碗里去吗。”

果老嫌弃道:“果然人的书一读多了,脑袋就变死了。桑海之地,离此千里之遥,来回就得两月有余吧。去了那里,儒家的那些‘君子’们,还不知道该怎么为难你这个‘小人’呢,磨蹭一番,又是一两个月吧,就算伏念正人君子,荀况那个老倔骨头也突然转了性子,同意你迎回珍籍了,多半也不会把原本给你,到时候就是抄录,怎么也得半年吧,这么算下来,一去又一回,怎么也得一年有余吧,这么长时间,山上的桃花都能开两遍了,你小伙子还不能想出点儿别的招?”

赵伍连连点头,眼睛里都冒着闪亮的小星星,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赞道:“姜还是老的辣呀,云中居再狡猾,哪能斗得过您这位老猎手呢?”

果老捻着须,颇为自得道:“那是,老头子我一辈子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这点事情,小意思。”赵伍点着头附和,心中却暗诽,您之前还说在归藏阁里待了一辈子呢,能见什么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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