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陌谌懊恼的扔开资料,烦躁的扯开衬衫领带。
手一顿。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又连忙捡起资料细细查看。
从小体寒……于x年x月x日,在家中因隐疾复发而晕倒,被及时送往私人医院诊治,具体病因不详。
顾陌谌轻轻用大拇指摩擦那一行字,眸色闪烁不定。
关键点便是:体寒,隐疾。
想着顾昧祭红润的面庞,怎么也不像是常年身体不好所造成的。
白是白,却不是那种药罐子里的病态白。
“被人陷害么?”
真是可怜。
体弱多病和体寒不是一个概念,关键还在于病因不详。
顾陌谌不禁联想到顾昧祭水波潋滟的眸子,格外柔情,阳光可爱,像人们幻想中的天使,一眼便在心中留下痕迹。
不知道哭起来是什么样的。
一定……也很好看吧?
他低声笑了起来,回声飘荡在这个阴暗的房间里,格外惊悚。
良久,他神情扭曲的抓住心脏那个位置,扭曲的笑容变得有些痴狂与魔性。
像极了病入药膏的人儿。
在这黑暗中散发不一样的光彩。
跌坐在地上,他疯癫的撑着办公桌脚一蹬一蹬的站了起来,有些摇晃,好似站不稳的样子。
“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顾陌谌呼吸一屏,神情僵在脸上,不过几秒,他连忙站好将自己衣服重新整理好,褶皱也抚平后,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带着忐忑不安的心理开了门。
而面上,是无懈可击地冷漠与不化的冰霜在眼底暗藏。
“小谌,你弄什么呢?妈妈在下面都听到声音了。”一个身着高领毛衣的女人眉目带着担忧,看着顾陌谌高挑的身子将房间内的事物全部遮住。
“孟无湘女士,劳烦你往后退一点,我好出来和你说话。”顾陌谌轻轻笑道,宛如一个阳光大哥哥。
孟无湘没说什么,噤了声,往后退了几步,抬头想看看自家儿子的房间,却像似想到了什么,撇开眸子。
顾陌谌有严重的占有欲与洁癖,虽然表现的很不明显,那是因为他尽力在克制,事后他才会跑到洗手间将与人接触的地方洗干净。
孟无湘真的看不透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按道理说母子两就算陌生也陌生不到哪里去,可顾陌谌却给人带来一种亲切感,实则真正接触后才知道他身上散发出的距离感有多么强烈。
明明触手可及,可他仿佛掌握着分寸一样,一旦伸了手才发现原来彼此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
“小谌,下次有什么事给我们说,别一个人闷在房间里,我和你爸爸都很担心你。”
顾陌谌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孟无湘也知道儿子不想被干涉私生活,也就嘱咐了几句家常,去了楼下。
楼上,顾陌谌望着孟无湘离开的声音,冷酷的面容绷的紧紧的,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他才转身,握着门把手他愣了一下,随后不屑的啧了一声,果断的开了门,他眸中泛起浓烈的恨意,关上门,他颓废的跌坐在了地上,口中还呢喃着。
“关心……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