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黄钟的吼狮钟,和背着镰刀的老者,两人挨着坐在城门外小茶馆的墙根处他们沉醉在暖暖的阳光里默默地不说话。从城内走来一位满头白发步伐蹒跚的老者,一身酒气,周围人都退避开来。白发老者一直走到吼狮钟和镰刀跟前,把酒壶放在他们俩鼻子前,顿时那俩人眉毛皱起,脸带笑意,白发老者又把酒壶放回自己怀里,吼狮钟很没有底线得跟着酒壶慢慢起身,眼神神迷,嘴巴都开始吧唧起来,手都伸过去了,白发老者哈哈大笑起来,一闪没让他够着,吼狮钟顿时出了一口粗气,喊道:“醉翁,咋这麼不地道!”镰刀拍拍屁股上的土,起身说道:“怎么也得大醉一场!”醉翁拍了拍吼狮钟的肩膀,把手里的就直接给了他,又转身对镰刀说道:“几日不见,不醉不归!”然后三人相拥进了茶馆。
段清风在中都东京刚娶了回声峡峡主最小女弟子,幻音。幻音在段家待了七天,便坐轿去了回声峡到时在醉翁亭的武林大会之前会及时赶到。。段清风怕耽搁了行程,便先去了京都,住在自己段家在京城的分店里,也就是京城的,梦华楼。
夜间,京都繁华,灯火通明,皂河两岸,歌舞升平。梦华楼在皂河之畔,段清风站在梦华楼顶的屋梁之上,抬头望月。月是半残,月光内敛,淡淡乌云忽而笼罩而过。
楼下鸣笛弹琴,女子娇喝欢笑。灯火通明赛过天上繁星敛月,段清风不由得摇了摇头,看着楼下市井繁华。
灯光摇曳的皂河,粼粼波光,河水荡漾,一叶扁舟慢悠悠地前行。有个金丝玉缕的长衫白净胖子,双腿盘着坐在船头,腿上放着十指金孔剑。船夫在船尾艰难地摇着船桨,眼睛发光地一直盯着十指金孔剑,这才是他一直能够划动船桨的动力吧。迷金子转过头喝道:“老头子,咋这么磨叽,你在拉磨呢?!”
老船夫脸上陪笑道:“客官,莫急莫急,你看这皂河两岸花红柳绿的,你就多看看。”
迷金子刚想转个身子,船就左右晃动了起来,毕竟船头和船尾的重量偏差太大,又猛然间看到有一栋高高的楼停在河畔,心中想到,这不是所谓的梦华楼吗?段家就是有钱在京都也是下足了本了。随手撒了三个铜板丢在船上,脚尖一点船体激烈地摇晃,老船夫吓得大吼一声,直接被晃得跌坐在船尾。他不由得摸了摸胸脯,心中叹道:幸亏没掉河里啊。老船夫等船停止晃动后,在船上走了几步,把三个铜板捡起来放在衣袋里,用食指蹭了一下鼻尖。口里抱怨道:“还是讲点信用,哎,有钱人就是抠的很。”原本河里拉人也就二个铜板,但是原本说好金钱子这样身板的人要是要三个铜板的。
迷金子一点小舟,便踏上河边路沿,又轻纵几下便跃在梦华楼的楼檐。段清风饶有情趣地低头看着迷金子往楼顶飞过来,浑身圆溜溜的迷金子就像活跃地滚动的球。迷金子自知体胖,不可用常规轻功,便自创这种轻旋飞升功,因此他不停旋转地飞跃。唯一的弊端就是此功不可长久施展,毕竟转久了必然头晕,为了练此等轻功也是历经很久的磨练,要不然,待落定之后,头眩之时若被偷袭,命必丧之。
迷金子落在段清风身后,他笑道:“清风兄很有雅兴啊!”段清风感受着微凉的夜风,它吹起段清风的扎好的头发的发尾,吹起的又何止只是那凌乱的头发,更多的是烦愁。段清风未回头站在那里,迷金子又说道:“新郎才俊,段家公子,逍遥剑法,天下皆知,可惜,可悲的是,很多事你都不知,哎。”
段清风咧了一下嘴唇,轻蔑笑了笑也不答话。迷金子看到段清风不回头也不说话,转过身去,往前慢悠悠地迈步,还叹道:“幻音,是梦幻,不是真心。”段清风原本平淡的双眼,顿时如炬,转过身来,吼道:“你说什么?!”迷金子已经纵身跃了下去。
其实段清风在幻音相处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她眼神迷茫不集中,即便结婚的时候,她也是表现的平淡的出奇。段清风总觉得幻音缺了什么,即便知道是那欢乐的柔情,也不愿承认。
迷金子消息遍布天下,没有坐实的消息也会放出来,但是一般都是真实的。段清风看着迷金子消失在夜色里,也没有去追,下了屋顶到了底层大厅,给梦华楼的管事说了几句话,那管事便匆匆走开了。
从北方阿尔山的柴湖出发的北方少数民族,包括前不久和中土王朝刚刚战事平息的北胡,派出自己的代表奔腾将军也赶到京城。
在大殿之上,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皇后也坐在皇帝一侧。
北方民族旁边站着,摘下面具的白秀俊美的八王爷,手握兵权的当朝大将军,还有苏赤城。
奔腾将军用粗糙的手掌蹭了蹭自己光亮亮的头顶,然后躬身说道:“大王,在下早就听闻中土奇人异士,高手如云,更听说,不就会有个武林大会。于是在下想一睹中土能人的风采。”其实奔腾将军更想看看,是不是会出现王老三,听说王老三退出了军队,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头发花白的大将军也是两朝元老,他眼睛斜瞄了奔腾将军一眼。奔腾将军也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想到:你这个老人打败我们胡人军队,让我们被迫后撤百里,胡王更是险中求生虚惊一场。
皇帝轻轻一笑,食指轻敲了龙椅手柄两下,说道:“在百族大会上自然能看到,”转口说道:“胡王最近如何?”
奔腾将军嘴角一抽,知道皇帝在调侃自己的大军大败的事,也被迫回话道:“尚且安好。”。
皇帝看了看这个光头的北胡汉子,又换言说道:“后天是九月初六,,就定为百族大会。”
皇帝一言定节日。
醉翁亭,即武林大会举办之地。
此地早已不像前段时间那么萧条,在官兵的清理之下,醉翁亭恢复了原本十年前的样子,杂草除了,木漆重涂,不过除了,无言破和陈子祥住的庭院。无言破是江湖二十四名人之一,张子祥在凌云城只是个看城门的卒子,被醉翁崔国公带到了醉翁亭,成了无言破的徒弟。在醉翁亭的中央庭院里,最中央是个直径约有十丈的大石墩,石墩上有曾经比武留下的刀剑划痕,大石墩周围有序的排列着七十二个石凳,每三个石凳为一组,围着一个小石桌,现在这里都已经清理地十分干净。陈子祥就在大石墩上不停地练剑,无言破坐在其中一个石凳上自在地饮茶。几个将士有序地把木椅摆在石凳的外围,没有人说话,都是放椅子挪动的声音和陈子祥练剑的呼喝声。
秋风萧瑟,湖水荡漾。在醉阳湖畔的马驿站里,钱三叔,坐在草堆上,嘴里吧唧吧唧地嚼着狗尾巴草,还出着声说道:“鱼香肉丝,京都狮子头,醉阳红烧鲤鱼……”哈喇子都从嘴角流在下巴的胡渣上。或许是嚼累了,呸,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的根茎。踹了一脚旁边还在睡觉的小兵,喊道:“今个,几号了?老了,这记性!哎,”
那小兵揉吧揉吧眼睛,白了钱三叔一眼,说道:“今天都五号了。”
钱三叔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说道:“明个都是京城热闹的日子了,九月六日,百族日,哎,热闹喽。”转身对那个士兵说道:“你再把马驿里的马草,卫生什么的检查一下,我再去看看往醉翁亭建的浮桥,顺带着钓头醉阳鱼。”说完又弯身捡起钓竿往外走去。
“世事何忧,快意恩仇,都付笑谈中。”笑谈中和落魄的大徒弟李香兰早就到了京城,都在三生堂里住着了许久。三生堂是个药铺,坐诊的是位头发已经全白,满脸皱纹的老者。他自号,“好死不死”。每天只接待十五个病号,并且千金难求一次让他诊病的机会,就连皇宫贵族也难以破了他的规矩,曾有一次,当朝御史强行将好死不死带到了自己府中,好死不死就是怎么也不给他夫人治病,更是被偷偷用了刑,就是不曾看病,也不知道黄丞相怎么知道了这件事被迫放了回去。并且惊动了皇上,好死不死被邀请进了皇城给太后把了脉,开了方,让太后食欲大增,也得到皇上嘉奖,自此之后,名声更是闻名京城。李香兰每次从他身边经过都会点头称一声,师叔。笑谈中在他跟前也是十分尊敬地称呼他,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