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兰当然晓得笑谈中拖不得,她只能暗下决心,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时候握紧了手中的匕首。黑衣女子说道:“我托付多人打听我师父尸体在哪里,今天你对我如此坦诚相告,我也绝非失信之人,只要你事成定当交于解药给你。再说笑谈中跟我本无恩怨。”李香兰看着她许久,原本以为已经干枯的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松开手中的匕首的柄,走过去拿起黑木蛇头匕首。黑衣女子从她腰中自己带的匕首夺了过去,放在桌子上。以防李香兰半路调换。黑衣女子重新戴上黑纱说道:“走吧。”李香兰问道:“去哪里?”
黑衣女子扭头说道:“去出城门的路上。”
停在醉阳湖畔的大船,船上静悄悄的,藏匿着许多浑身铠甲的将士,其中一半都背着箭囊,手持弓腰中别有短剑。都扶在船舱内,随着风吹船摇,将士们就连呼吸几乎一致。将士们在船舱壁上穿着的孔可以清晰看到浮桥随着湖水荡漾而曲折百弯,最靠近浮桥的那座大船的将军站了起来,点燃了手中的火把,岸边一座三层楼顶上趴着的士兵赶紧站起来,挥舞着手中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的红色军旗。这时,突然一个金灿灿的胖球突兀地旋转着进入船内。他一落定便着急着慌地说道:“快,浮桥断了,开船过去。”将军看着这位身着金丝长衫的白胖子,他腰中别着十指穿孔剑,他惊叹道:“迷金子!”迷金子看到船内全是穿着铠甲的将士,心中有一丝不安,手放在十指穿孔剑剑柄处,淡淡笑道:“正是在下。”
这船和旁边的船上的将兵顿时都站了起来,将军也将火把插置一旁。。“噌”声四起,刀剑出鞘,箭也搭在握弓的手上。迷金子未抚在剑上的手撩了一下垂在肉嘟嘟白脸前一缕金发,躬身嘻嘻一笑:“各位军爷,打搅了。”迷金子知道最近京城风波不断,心中懊恼自己来的太迟了,偏偏陷入僵局。说完迷金子转身欲走,刚刚一动便感觉到周围将士的逼近,迷金子手指入十指穿孔剑的金钱孔,快速转动一下子扫开周围围堵的将士,可是空间太狭隘,又都是人,远处船上还有箭矢飞过来,这些将士仿佛就是所说的死士,已经不在乎迷金子是否会躲开飞箭而伤到战友。说是慢其实是转瞬之间,迷金子的十个手指手指快速出入在十指穿孔剑孔中,此剑也快速旋转忽左忽右,将周围围住的攻击尽挡住。可是他注意到刚手持火把的将军一直盯着他,他的另一个手抚在刀柄处,在他突然拔刀冲过来时,迷金子也从怀中拔出另外一把十指穿孔剑。与将军砍过来的刀对上,幸亏抽剑急掌抓的剑柄,不是用手指在孔内,可是来势太猛,将军也是内力了得,迷金子弓步向前,仍然被刀抵得臂力难挡,剑刃直接被顶在迷金子自己的锁骨处。迷金子另外一手向后回旋飞出的剑直接将顶在背后长枪的枪柄划断,整个动作同时进行。迷金子后撤半步,随后身体飞旋,金丝长衫也随着身体旋转被甩起,两把十指穿孔剑也快速飞出,刺向远处的人,其中一把刺向刚刚也后撤的将军。周围靠近的士兵根本不留意被甩飞的金丝长衫的衫边。衫边很硬,甩飞起才会看到藏在衫边藏的根根细长利刃。原先十指穿孔剑被迷金子用来挡周围攻击时,已经划开了一些将士的铠甲,被甩起长衫衫边的利刃,重新划过铠甲被划开的地方,顿时红血出,贴近迷金子身边几个将士都死了。面对突然飞来的十指穿孔剑,将军用刀面挡开,同时注意到飞出去的剑被迷金子用金丝又扯了回去。将军紧紧跟着向前,刀气乍现向迷金子冲来。迷金子另外一把插在远处一名射箭的兵的颈部的十指穿孔剑快速扯回携带剑气与直冲而来的刀气相撞。木船经不住这样的撞击,船板有所碎裂。红色的血通过裂开的船板流入醉阳湖内。
岸边原本没有走散的武林人士,突然听到船上传来打斗的声音,好多好奇的人往那边走去。人群中有人互相相视一眼。便拔剑向周围人砍去。啊,有人痛叫,周围看到相伴的人受伤,互相攻击起来,混作一团。
浮桥两边的小船等浮桥被解开以后便慢慢一字排开个个相连在船板的一个黑筐里,慢慢打开里面的遮盖的黑布,等待那些大船过来。
湖边养马驿站里钱三叔和几个手下刚刚忙完,今天人多马多,刚刚准备停下休息一下,又听到外面有打斗声,刚想出去便看到几个军士进来,那个军士头头还穿着禁军铠甲,手中亮出一块牌子,顿时钱三叔和手下几个人跪下来,那军士说道:“你们活干的不错,将军发令尔等准许放假一月,”又从怀中拿出一个鼓鼓的钱袋,继续说道:“这是你们的赏金,什么也不用带,十息之间,别让我看见你们的身形,否则杀无赦!起身吧。”钱三叔赶紧接了钱袋,手一挥跟后面的人赶紧跑开了。军爷下令说道:“除了阿七赶紧脱了军衣。”那些人边脱衣服边听军爷说道:“不听话的马直接杀了,听话的马按原计划边骑边赶马一直跑到军营快些吧。”
正在船上对峙的迷金子还有湖边厮杀的江湖人物,被从养马场奔腾而出马蹄声还有马的嘶鸣震惊到了,赶紧都往那边飞奔而去要不然偌大个京城可不是那么容易出去的。可是都被身边将士拦住,不死不休。从养马场冲出来的军爷便加入到岸边的战斗中。
迷金子对旁边将军说道:“断了我们的退路,逼我跟你死拼吗?”将军不说话,这次的任务本来就是很难能活着回去,迷金子脸色狰狞说道:“来吧,”将军横刀,向前冲去两个人快速厮杀在一起,远处船上的士兵把箭搭起来准备射的时候被旁边的士兵长拦住了,说道:“箭还有大用。”士兵说道:“将军对我们不错,我有点担心,,”士兵长说道:“将军的刀法是源自于祖上,好多招式都在军中广为练习,”又对身边的人喊到:“未曾带弓箭的,都跟我一起去助将军杀了那个胖子!”说完大喝一声杀,带头向前冲去。
迷金子似飞旋的陀螺,身形变换很快,飞旋之力很容易把对方冲过来的力卸掉。将军的刀重而疾,并且挥砍数十刀不见喘,但是迷金子的十指穿孔剑,指间变换十分之快,又可远击近攻,硬抗能力不足,两人对战十余招,刀剑未曾碰撞几次,大多被已经受伤的迷金子躲过了。迷金子感觉到周围不一样,怕自己陷入包围,心中原本还怨自己来的迟了,现在才明白这武林大会早就成为陷阱了,他准备且战且退,将军虽越战越勇,刀势霸气,但深知自己不敌,那十指穿孔剑数次击打在铠甲之上,看是无事,其实剑气早已经进入身体内部,身体已经数处刺痛,若不是数年的军旅摸爬滚打,忍痛能力胜于常人,方可坚持减缓迷金子逃跑的时间。其他船上的未带有弓箭的将士也已经冲了过来,迷金子急忙变招一剑甩手刺向冲过来的士兵们,一剑在指间变换与将军对抗,带着金丝的飞剑刺中冲过来的士兵十分容易,在回拽之时被刺中的那名士兵将刺到腹部的剑用力按住不让十指穿孔剑飞回。迷金子本来已经胸前锁骨受伤,眼前要被围住,内劲一用,将金丝崩断,那名士兵也轰然倒下,迷金子虚晃一招,趁将军躲闪之际,快速脚一登跃下了船。将军本来就受了伤,喘着粗气用刀支撑着身体以防自己倒下,后面冲过来的士兵们,有个准备抚起他,将军说道:“不用管我!快追。”将军咬着牙缓缓站起来拿起被插在船上的火把,他看向周围没有受伤的弓箭手们都默默地看着他,将军把火把向前一挥,所有大船传来划船声向醉翁亭出发。
迷金子刚到湖边没跑几步,那些刚刚厮杀结束的手持刀剑的人把他的前路挡住,迷金子吼道:“你们是何人?”周围的人不曾说话直接冲了过来。迷金子骂了一声,十指穿孔剑快速飞旋,周围人难以靠近,他渐渐要突出包围圈。那些围住他的人都是军人脸色很急,互相看了一眼,大喝一声不顾生死以刀竖在身前向前冲去。飞旋的十指穿孔剑一下子被阻隔变缓,迷金子心惊,哪里来得这么多的亡命之徒。倒下了几个人又马上有人填补他们的空缺,后面的将士也围了过来,迷金子飞旋自己肥肿的身子,金丝长衫也翩翩飞起,那衫末藏着的利刃划开冲上来的人一条条血口,被划的血组成一圈圈绚丽的红色血线。倒下一批人作为下一批人的基石,踩着倒下的战友的尸体继续向迷金子冲去。这种悍不畏死地冲劲,飞旋的剑停了,飞旋而起金丝长衫也被迫停了了下来,迷金子长叹一声,我命休已!身体被围着的受伤的人乱捅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