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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束发

最后经不住聂尚央求,少女在床边给聂尚唱了会歌谣,见他睡去,才叹了口气,自己去外间休息。

次日一早,聂尚洗漱后,便开始在前院练习刀法,荀越也一早起来,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指点了聂尚一会,便有婢女过来喊二人吃饭。

饭后聂从文留下众人,要为聂尚行束发之礼。

聂尚此时已经十六岁,因一直在外游历,还未束发。母亲不在世,就由小兰为聂尚束发。

束隆好头发,少女仔细的为聂尚节了个发髻,又用黑带束好,就算代表着聂尚已经开始步入成童之年,也就是后世的青年时期。

满意看着儿子,聂从文拿出一个短兵袋。约莫两尺来长,交于聂尚。

“这是为父为送你的兵器,做你束发之礼。”

聂尚接过袋子,感觉其中之物并不轻,袋子用的某种动物皮毛缝制,甚是精致。解开袋子,只见几节明晃晃的金属棍子,有一节还带着枪头。

全部拿出来后,才发现这是杆可以组合的长枪。枪杆连接之处设计甚是巧妙,只用互相扣上,便连接的天衣无缝,如同一体。全部连接起来后,枪长八尺有余,枪身非铁非铜,更像前世的不锈刚,颜色却是乌黑无光,又柔韧不失刚强。枪身上刻有简单的花纹,应该是防滑之用。聂尚竖起枪,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左右,长度正好。做了几个挑刺动作,感觉重量也刚好。用着极为顺手,心中喜爱至极。

“这是十年前司天监找到的那块星陨打造,当日星陨找到后一直存放在钦天司内,钦天司的工匠们研究了几年,发现此物非铁非铜,遇水不锈,柔韧又不失强度,正适合打造兵器。正好你几年前你选择练枪,为父要来这块星陨为你打造了一杆长枪。此物也算与你有缘,当日星陨之夜,正好是你落水之时,尚儿,你可记得?”

聂尚只是睁大眼睛,盯着长枪。心里惊奇,难道就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的那一夜,如果师父当日算的不错的话,可能就是这个东西带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

也算缘分吧,聂尚心中叹息道。

见儿子只是盯着长枪痴痴看着,聂从文笑着摇了摇头:“尚儿,此枪还未起名,你要不要想个名字。”

聂尚此时回过神来,听到要给枪起名字,心中马上浮现起,断魂,无敌杀神,勾魂,地狱使者这样的名字……,用力甩了甩头,心想怎么能起这么低俗的名字。

“就叫止戈吧。”荀越轻声说道。

“止戈,好名字。”聂从文也点了点头。

聂尚便转身跪下:“谢师傅赐名。”

……

枪要送去司天监刻上名字,正好荀越也要回司天监,聂尚和小兰便随荀越一同过去。聂从文则要去燕京府中处理公务,便嘱咐小兰这段时间就不用在司天监当值了,她和聂尚最亲,就陪着聂尚四处看看。

少女换了一副男装,便着车夫拉着荀越带回来的书,几人往燕京新的司天监衙门走去。

换上男装的少女,显得甚是英俊,并不比聂尚差多少,只是身形矮了几分,神色间杀伐之气稍重一点,但更显的英气逼人。

荀越也不坐车,三人只是一路走走看看。聂尚与荀越边看边问着少女燕京的风土人情,遇到不知名的物件,便由少女解释。城中极为热闹,自从小兰扫荡了北面的贼寇以后,两国商人往来频繁,燕京又是燕云之地的交通枢纽,很多商人都在此定居。城墙也在去年扩建完毕,治安良好,城门很少关闭,燕京夜晚也不禁宵,是少见的不夜城。

不一会的功夫,几人就到了司天监。

聂从文来幽州之时,基本带把整个司天监谍报系统都带了过来。京都只留下牢狱司魏正坐阵,负责京都司天监事宜。燕京的司天监与京都一样,都是地处相对偏僻的街道。

看起来司天监衙门像是新建的,比起京都时要气派很多。

守卫自然是认识便装的小兰,不待三人等待,自然有人去上报执事之人。不一会便出来几个人,看见荀越赶忙行礼:“恭迎荀大人。”

为首的司天监情报司统领方泰,聂从文封王后,便不再亲手掌管司天监事务,现在方泰是司天监的大统领。

“当上大统领了?可喜可贺。”荀越笑了笑说道。

“荀大人,您就别拿卑职开涮了….”方泰苦笑一下,又对着聂尚行礼道:“恭迎小王爷。”

聂尚也回礼道:“方叔叔好。各位叔叔好….”

小时候聂尚在司天监随荀越学习时,几位统领也经常能见到,也不算生分。几人也见聂尚如今模样,心里也都十分的高兴,都笑着回了一礼。

燕京司天监新建时,便为荀越布置好了书房和住所,此时由方泰亲自带着荀越熟悉新的司天监。

小兰便带着聂尚去兵备司作坊,一路上有认识的官员路过便相互打着招呼……

“姐姐也是统领了?”聂尚见有人称呼小兰为兰统领,便好奇的问道。

“刚来燕京之时人手不多,主家也忙不过来,我就带着暗卫维持城内治安,主家怕我以女子身份带暗卫有人不服,就封了个统领,不过前几日已经卸任了。”少女解释道。

少女嘴上虽说的轻松,但聂尚也知道其中艰难。在外游历之时,也听说过燕京世家之乱,最后杀的人头滚滚才平息。还要打通商道,都非易事…..

待到兵备司作坊,小兰说明了来意。主事只是苦笑道:“兰统领不知道,这枪没法刻字?”

见两人都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主事耐心的解释道:“此枪乃是星陨打造,硬度极高,当年还是钦天司的官员们想尽办法才将其熔炼,为造此枪还专门建了个风炉,又加金铁几年锻造才得枪。想要在上面刻字,除非再将其烧红,方能刻的动,但再次烧制恐怕会将枪身回火。现在钦天司的大人们都在京都,炉子也在哪里…….”

得知不能刻字,聂尚也不勉强,便准备离开。主事又叫住二人,取出一副黑色手套交于聂尚.手套极薄,手感也不像丝织布匹。

“冬季寒冷,握枪极其困难,所以我们为小王爷专门准备了这副手套。用的是极其少见的黑虎皮缝制。不但保暖且不影响握枪。”

聂尚带上手套试了试,确实十分温暖,拿出一节枪杆握在手中,也无普通手套的阻隔之感。便收下手套,谢过主事之人…..

聂尚从早上拿到枪到现在还未好好的试过,此时左右无事,便带着枪去演武场好好试下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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