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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中秋宴

经过与师父几日的商讨,整个计划已经制定好了,包括需要注意的细节也都商量了数次。京都调来的第一批银子三百万两,也到燕京,皇上直接派了几百禁军护送银两,除了护送银子以外,聂尚需要的工部匠人也都一起过来了。先把匠人,禁军安顿在忠武军大营。聂从文自己便回去了,今晚聂尚宴请燕京城里的世家和商人,自己在家也好给儿子压阵。

天色尚早,便有商人先行带着请帖来到王府赴宴。聂尚本意是把燕京城所有的世家和有点实力的人都请来,但被荀越阻止了。荀越的意思是,只请最有实力的,别的小鱼小虾自然能听到风声,再说全都请来王府的面子往哪搁?那有堂堂王爷请小商人的…..

聂尚也在父亲的引荐下,陆续认识了来人。跟前世一样的套路一样,最后出场的总是最有实力的,冯家,雷家和司马家三家一起压轴出场。

聂尚也一改平时谦和的态度,与众人行礼之时稍微显得有些矜持,保持着王府该有的高傲,又不会让来人觉得尴尬。

让聂尚感觉到意外的是,当日误认小兰是小相公的那个商人,也在被邀请之列。跟聂尚见礼的时候,差点吓得尿了裤子。聂尚偷偷给了他一个和善的眼神,暗示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才让来人安下心,不过还是显得很局促。范冲,这个名字好记,回忆了一下卷宗,是个开酒楼和妓院的商人,马市旁边的“赤兔楼”就是他开的。

天色渐晚,宾客也已来齐。聂尚便招呼众人入座,主位当然是给聂从文的,其余也依次入座。总共十几个人,满满当当的坐了一大桌。

此时桌子上显得极为有趣,世家与商人坐的泾渭分明,雷正坐在聂从文的右手边,后面依次是几个大的世家。聂尚就坐在父亲的左手边,而旁边坐的竟然是范冲,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衣着富贵夸张的少年在燕京诸多商人中地位如此之高,不禁让聂尚有些好奇。

不过看着范冲颤抖的双手,还有那勉强挤出来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聂尚不禁摇了摇头,大越商人就这个心理素质吗?

开场自然是聂从文主持,虽然请贴上写的是以聂尚名义宴请,但毕竟聂尚才回来不到一个月,今日才算正式认识在坐众人,自然由聂从文主持比较合适。

聂从文也不啰嗦,只是说明此次宴请众人的目的。自己的儿子想要从商,请在坐各位多为扶照云云,然后便是一阵和谐的附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聂尚便起身敬酒,算是答谢众人赴宴。

几杯过后,聂尚装着有些不胜酒力的样子,按照早已和荀越商量好的剧本,开始了表演。

“此次邀各位前来,其实我还有些想法,想与在坐各位商议......”故意略微停顿,等着有人接话。

在坐众人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知道肉戏来了。自然有人出声问道:“不知小王爷邀我等前来有何事商议?”

“我随师父游历六年,见有一门生意,极为赚钱。却是做的人少,所以心中有些疑问…..”

“不知小王爷说的是哪门生意?”

此时后院安排好的校官及时出现,说是军中有事请王爷过去。聂从文便与先行告辞,又嘱咐聂尚好好招待众人,然后把舞台让给聂尚自己发挥。

众人起身送走王爷,各自落座。

聂尚继续装作醉醺醺的说道:“我见大越各城池之中,空地极多,为何不盖上宅院,然后售出得利呢?”

雷正此时是被邀请众人中地位最高的了,便笑着对聂尚解释道:“小王爷可能不知,我大越城中土地皆为朝廷所有,若无官府赏赐批准,不得随意占地乱起宅院。”

“哦,原来如此。但若我能拿到闲置的土地呢?”聂尚环顾众人问道。

“若是能拿土地,自然可以。不知小王爷是想盖多大的庭院?”冯青明心道,这小王爷是想找个由头让众人出钱给他盖房子啊,吃像未免有些难看,连王爷都拉出来给他压阵。

大越世家地主,多在自家周边府县有宅院,豪门世家乡下还建有避暑之地,房子已经多的住不下了,如非必要,一般不会犯傻大肆购买新建的宅院。聂尚明知此事,还在此时提出能拿到闲置土地,这不是明摆着想要众人掏钱,填自己腰包吗?谁也不会相信是真的想要出售,除非小王爷是傻子。

“我也刚回燕京,不太了解行情,不知能不能卖的出去。前几日在燕京城中闲转,见城南有大片土地空置,觉得乃是门好的生意。就想着先盖几十庭院,不知道列为可有兴趣参股。”聂尚此时又自己饮了一杯,装的醉意更胜,说话也有含含糊糊。

雷正与冯清明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在震惊,这哪里是伸手要钱,简直就是要拿刀割在坐所有人的肉啊。不是会王府缺钱,王爷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让自己儿子装傻过来强迫众人就范吧?

其余的人也都暗自思考了一下,想法和雷正二人大致相同。几十间庭院,少说也要几百万两银子,几百万两都够养活一只几万人的军队了,难道王府又要扩军?

商人们倒是无所谓,大越皇族本来就支持商人。就算割肉,如果能得到小王爷的重视,进而跟王府搭上线,那再多割点也是值得的,在坐的商人回家凑凑一人拿出十几万两还是承受的起。但是雷正这些世家就没法这么想了,百万两,如果真的给王府拿来对付自己这些世家,那就不是割肉这么简单的事了。

聂尚偷偷看看众人,觉得效果差不多了,于是又自斟满了一杯准备一饮而尽。只见一直唯唯诺诺的范冲此时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对聂尚说道:“小王爷若是不嫌弃,我愿意参股。”

聂尚本来是准备自饮一杯装做醉倒,然后这宴席自然结束。没想到半路范冲插这一脚。不过聂尚也是反映极快,顺势搭着范冲肩膀喊道:“好,好,还是有识货之人的…..来来,陪我饮完这杯。”

此时在坐的其余商人也不甘示弱,都端起酒杯愿意表示愿意参与,雷正这边几人苦笑对视了一下,也都站起来表示一起参与,不过看表情都能看出世家众人的敷衍态度。

最后聂尚又多喝了几杯,才装作醉倒,嘴里还大喊着与众人一起发财的云云。自然有管家带着婢女扶聂尚回去休息,宴席也就这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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