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风元手里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哇哇大哭,怎么哄都不行。
不会吧,还有这种操作?
怕是小孩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所以待不住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毛球暗暗祈祷他们千万不要发现啊,这荒山野岭的,他们像极了拐卖小孩的。
这小孩他们也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到时候肯定完好无损的给他们送回去。
怕就怕现在被发现了,要是他们不听解释,还一个激动把他们打死了,那真是比窦娥还冤。
怕鬼鬼来,这时,那群人已经停了下来,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他们的对话。
只听见一个人说:“姐,你听,好像有孩子的哭声。”
一个高亢的女声响起:“我也听见了,一定是小鱼,快,仔细听,看在哪儿。”
一时间林子里鸦雀无声,只有孩子的哭声漂浮在空中。那一群人已经慢慢靠近这边,眼看着就要藏不住。
一声吼突然在他旁边响起:“谁在那里,出来!”
风元头皮一麻,硬着头皮抱着小孩走了出来。毛球想跟出来,被他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女人走上前来接过他手里的孩子,抬起眼睛打量了他一秒钟,然后一言不发的回到的人群中。
根本没容他解释,她便大手一挥:“走。”
风元站在原地一脸懵逼,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转身离开,就在这时,刚刚那个女人突然回过身来,对着他说了一句:“想下山的话就跟在我们后面。”
他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拉起毛球,跟在了他们后面。
那个女人正是之前在街上撞倒毛球的那个人,她的身上穿着与那天一模一样的衣服,甚至连梅花的大小形状都一般无二。
她将孩子交给她右手边的一个男人,那个人冲着她点了点头,之后便带着那一群人匆匆消失在他们的视线。
毛球认出了那个女人,待其他人都走之后,毛球忍不住说道:“我见过你,之前就是你把我撞倒之后掉下来一个东西,我追着你才追到这个鬼地方,然后才迷路了的。”
那个女人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饶有兴致的挑眉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么小姑娘,你们家里人有没有告诉过你,无缘无故跟着一个陌生人可是很危险的。”
毛球愣了一下,默默的将手里绿色的香囊交给了她。
这回轮到那个女人愣住了,她呆呆的注视着这个香囊,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愠怒。
“快把它扔了。”她沉声说道。
没等毛球反应过来,那个女人便飞快的夺去了毛球手中的香囊,用力扔进了河水中心。
之后便是一路沉默无话,女人将他们送回了第一次遇到他们的地方,然后也匆匆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头。
而我们可怜的毛球同学,由于头部受到严重撞击,加上背部也受了伤,一个人默默地在医院里度过了无聊的一个星期。
而在这一个星期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看过她,连阴魂不散的白唐都失去了踪迹。她百无聊赖的呆在狭小封闭的房间里。看似很安全,不知为何却让她感觉是自己被监禁起来一样。
刚开始自己住院的时候,风元还会天天来。现在他也已经好几天不来了,就好像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原本他每天都要来确认她在不在,开始毛球还觉得他啰嗦事儿多,可是现在他不来了反而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风元找了另外一个人代替他每天照顾毛球,而他自己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声招呼都没打就不见了踪迹。
那是一个以前没见过的女人,说她二十三十甚至四十岁都可以,刚刚换人的时候毛球还有些怀疑和抗拒的。后来,看得出来,那个人并没有要加害她的心思,索性也就随她了。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正是因为她一时的不注意,却成了她永久的心病。。
有一天早上,她就听见外边吵吵嚷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了好久,还是什么都听不明白,只是一阵不知所云的嘈杂。
想睡睡不着,心里有些烦躁,出去看一下应该没关系吧,看这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一眼吧,就一眼,小心翼翼不被别人注意到就好了呀,反正自己在这里这么久也没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啊,毛球尽力说服自己。
可是自己这招鬼体质,病房里自己已经做过法,所以不会被发现,可是打开门以后外面的世界可就不一定了。
自己这些年惹过不少邪灵,而且之前突然被砸晕,也没有带着武器,她还不想作死。
不行,不能出去,万一一不小心招出来奇怪的东西,会连累到无辜的人。
思来想去,还是抵挡不住好奇心的诱惑,她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挪到门口,自欺欺人地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见。
她偷偷将门打开了一条小缝,眯着一只眼向外看,结果正对上一只眼睛,吓得她尖叫一声,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门被推开了,迅速闪进来一个人影,关上了门,接着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和脚都被绑住了,眼睛也被蒙上了。
要不要这么倒霉,自己都还没有看清楚对自己下手的人是谁就被对方搞定了,毛球啊毛球,你可真是弱爆了啊,她忍不住小小的责怪自己。
她动了动,突然发现自己虽然眼睛被蒙住了,但是嘴巴并没有被堵上。
“这里是哪里?”毛球突然出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这里安静得可怕,她确定这里一定有人,因为这几年夜间行路的经验太多,她的耳朵感觉要比视觉灵敏得多。
她突然有些火了,大声喊道:“你到底是谁,抓我来有什么目的?我知道这里有人,不说话算几个意思?”
还是没有人回答,但是有一个脚步声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终于停在了她的面前。
有一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那双手粗糙且冰凉,并没有真的用力,却像一块生铁硌得她脖子生疼。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姑娘你也别怪我,是有人要买你的命。”那双手的主人一字一句的说。
声音嘶哑难听,仿佛很久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样。
那双手慢慢地用力,玲珑能体会到呼吸管被渐渐收紧的压迫难受的感觉。
“可以,咳咳,让我死一个明白吗?”毛球挣扎着说道。
那双手原本的渐渐加重力道突然停下了,又是一阵让人不安的沉默。
“你该猜得到。”
听到这句话,毛球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自己这些天可是安分得很,不可能惹到谁,而且这摆明了是人要她的命。
不不不,不会的,她要是想杀我,之前在山上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了,为什么要用这么卑鄙的方法?
毛球没有注意到自己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她打从心底不相信这个答案。
“其实你已经知道了吧,呵呵,不用怀疑,就是她。”那个人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想得是谁?要杀就杀吧,哪那么多话。”毛球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大声吼道。
那个人明显僵了一下,突然放下了掐着毛球脖子的手,怪笑起来,原本就难听的声音此刻听来更加让人头皮发麻。
“好,很好,姑娘,我敬你是条汉子,林某这一辈子杀过无数人,有的忍不住求饶,有的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是第一个敢如此的人。”
“所以呢?”毛球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反正隔着黑布也没人看见。
其实她心里存着一丝侥幸,毕竟自己可是冥王大人的人,他应该不会怎么轻易就让自己死吧。
那个突然说道: “你走吧。”
“什……什么?”毛球不可置信的说。
那个人没有再回答她,但是却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先是解开了绑着毛球脚上的绳子,然后告诉他再他离开之前不可以解开蒙住她眼睛的黑布,毛球答应了。
接着,那个人解开了绑着毛球手的绳子,毛球无比听话的没有立即解开蒙住她眼睛的黑布,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她才将蒙住她眼睛的黑布一把拿下。
此时这里已经没有人了,是一间废弃的小土地庙,她东张西望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凭着经验和直觉,终于还是勉勉强强在天黑之前摸到了医院门口,可是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医院外围竟然拉起了警戒线。
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明明离开不到一天,为什么这里就变成了这样?
玲珑着急的随便拉了一个看起来不识字的妇人,问道:“不好意思啊,大姐,打扰一下请问这个医院为什么好好的突然被封了啊。”
可能是突然被一个年轻小姑娘喊了一声大姐,那位妇人明显心情大好。
她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姑娘啊,你要是看病的话就去别处吧,今天早上有个人被人发现尸体被人抬到了医院电梯里,哎呀,可惨啦,头都被砍了下来放在肚子上……哎~姑娘,怎么了,你没事吧?”
毛球感到一阵眩晕,扶住大妈才站稳,好容易缓过神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大姐,我没事,只是之前·1在这里看过病,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有些难以相信,没地方看病倒不是重点,只是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好好的人,说媒介嘛了,去医院本来就是为了活下去,没想到落得这个下场。”
大妈做出一个表示理解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无比同情又愤慨地压低声音说:“谁说不是呢。,哎,我听说啊,是因为他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家报复。”
“报……复?”
“是啊,听说还是一个什么奇怪的巫术,不然这么残忍的事情,哪个正常人做不出哟。”大姐压低声音神神叨叨的凑近她耳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