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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死前遗愿

“爷,属下已完成任务,还有何差遣。”公西羽道。

梁晔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遮天蔽日的绿阴,阳光透着叶子的缝隙射到地上,这天真是热得不行。

“她怎样了?”梁晔问。

“夫人的伤已无大碍。”公西羽答。

梁晔背对着他,公西羽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主子像是有些烦躁。

“她去哪里了?”梁晔又问。

“看样子是去了天烬国。”公西羽再答。

“走了,于她于我都是好事”梁晔自言自语。

这个话题没再继续下去,梁晔思考了一会儿,转身坐回椅上,随手拿起面前的书说道:“南国那边如何?”

公西羽松了一口气答道:“相安无事,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

梁晔抬起头,看着他道:“何事?但说无妨。”

公西羽直了直身子对梁晔道:“南国早已是个纸老虎,如今南国国内大乱,边境多少城池早已被我们梁军占有,不需要多少时日,我们大梁就会把南国收入囊中。属下不明爷为何还对南国有所忌惮,还浪费那么多眼线在南国?”

梁晔正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虽占领了他们的边境之地,却久久不能侵入腹地,易守难攻,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喘气之际。还有南国皇子楚祁下落不明,此人有勇有谋,心计深沉若是让他回了南国,对我们会是一大威胁。”

提到楚祁,公西羽观察到梁晔的神色有些凛冽,便停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

“果然还是皇兄的府邸舒服啊!”梁晔和公西羽齐齐向外看。“他怎么来了?”梁晔想。

梁晔出了书房对正坐在院子里的梁焓道:“皇弟总是行踪不定,最近更是不见踪影,今日怎么现身了,还有兴致来皇兄这里?”

“没什么,前几日去办了点事情刚回来,今日只是突然兴起想来皇兄这里看看而已”梁焓对着天故意叹了口气道:”只不过今日臣弟来叨扰,是否多有不便啊?”

“怎么这么说,皇兄这里自然是欢迎皇弟来的。”

正说着,林纾儿端了茶水出来迎面笑道:“酷暑难耐,夫君和皇弟喝点茶水吧。”

看林纾儿出来,梁晔责问道:“身子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无碍”林纾儿放下茶水。

“哎呀!这是新皇嫂吧,之前那个怎么不见了”梁焓似是询问的样子。

看着梁晔的神情有些异动梁焓调笑道:“皇兄真是有福之人啊,这新嫂子长的真是好看,怨不得皇兄喜新厌旧。”梁焓说着起劲,梁晔也不答他。梁焓摆摆头接着道:“只不过啊!皇兄你这……有了新人就把旧人给抛弃了,这种做法不太道义啊!”

梁晔压低了声音带了些许怒气道:“皇兄还有事,要失陪了。”说完迈步准备离去。

梁焓听出他话中的驱赶之义,忙起身道:“既然皇兄有事,那臣弟先告辞了。”说罢大步离去。

其实对于梁焓,他并为同他这位皇兄有过多的交际,眼前这个府邸发生的事情,于他更是毫无干系。可是不知什么原因他开始关注这里,关注她。自从他听说她从这里被赶出来之后,马不停蹄的找她,今日更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去质问他的皇兄。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什么时候他开始搜索她的背影呢?是那日城楼上,无意间看见她的低头一笑吗?还是……什么时候?

此情何意?问天天不语,问人人不知……

梁焓刚从府中一出来就迎面赶来一人,那人道:“三皇子可让奴才好找,陛下知道三皇子回来了,正急着让奴才唤你进宫呢!”皇帝身边的内侍王公公迎着梁焓上了轿撵。

梁焓知道,这两年父皇身子一直不太好,小病不断。父皇一直觉得对不起他母后,想将皇位穿与他以作补偿。可是他只想游历人间,对皇宫之事并不做多想。他想或许当年父皇是真的爱母后,可是最是无情帝王家,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母妃冤死,等回头时,错事已铸,红颜已去,终成殇。

……

“父皇”

“焓儿你终于回来了”龙椅上的王者,此时满目慈爱的看着下面的梁焓,岁月细数着他眼角的皱纹一根一根,又一根。

“焓儿久出未归,没有伴父皇左右,儿臣不孝望父皇恕罪”梁焓跪拜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言语中尽是慈爱,说完下来扶了梁焓起来。

“咳咳咳…”梁牿咳嗽不断。

梁焓关切道:“父皇怎么回事,身子怎么越来越弱了”说完对门外的守卫道:“传太医~”

“不必了”梁牿拦着梁焓道:“朕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你扶我去床上坐着吧,配父皇说说话。”

“好”梁焓扶着父皇去了内殿,轻轻的将他扶上龙床。

“唉~”梁牿长叹一口气说到“焓儿,你知道吗,我最近一直梦到你的母后。梦到她死的那时候,抚上我的脸跟我说‘照顾好焓儿’。那时我清楚记得她的手慢慢的从我的手中滑落,一点点没有了温度,那一刻我才感受到我真的要失去她了。”

梁焓清楚看到那个九五至尊的父皇眼中含着泪水,他用“我”称呼自己,眼前的他已经不是身处高位的王者,而只是个有情之人。他不知该如何安慰,或许他不需要吧,这是他的回忆。

“是我对不起她。当初你母后不顾一切反对,跟我回了梁国,可我还是负了她。我身边的女人一个又一个,她一次一次的失望,眼眸一次一次的暗淡。最后,我失了她。她死了也带走了我的魂,我才知道她对我多么重要。”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任凭你的眼泪湿了多少罗帐,失去的人终是回不来的。梁焓告诉自己一定要珍惜所爱之人。

“那儿~”梁牿的手指着头顶的房梁。

“父皇你要什么我去拿”梁焓一跃拿了横梁上一个锦盒,递给梁牿。

“焓儿,来~”

“父皇”

“焓儿,我知道你无意继承大统,如今我……我……命不久矣”梁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了。

“父皇,别这么说”

梁牿抬手擦去了梁焓脸上的泪“焓儿,你好好拿着这个”梁牿将手中的锦盒推到梁焓怀里继续道:“我死后这里必将有一场腥风血雨,这个日后可护你周全,你拿着这个赶快走,今晚就走”。

“父皇儿臣不走,儿臣不走……儿臣守着你……”梁焓早已泣不成声。

“听话”梁牿用力拍了拍他的手“只是你要答应父皇一件事,若是他日梁国有难,你可一定要搭手相救……”

“儿臣答应……儿臣答应……”

“快走快走……这是父皇的心愿”

……

梁焓出了殿门,抬头看着耀眼的烈日,让泪晒干,流进心里。

梁焓孤身离宫走到宫门口时,看见梁沅立在城楼顶。他这个七弟也算是与他交情最好的兄弟了,梁焓上了城楼,立到梁沅的身旁。

“皇兄回来了,”梁沅道:“臣弟真是羡慕皇兄,天高海阔任你驰骋,不像臣弟是个被人折了翅膀的大雁,飞都飞不起来。皇兄你知道吗,我,不愿与任何任为敌,只想做个寻常之人”。

梁焓道:“皇兄知道,皇兄一直都知道,只是如今皇兄要走了,弟弟多保重”。

梁沅转身对梁焓行了兄弟之礼接着道:“皇兄一路走好”。

当晚梁焓便走了,没有惊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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