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有点蒙圈……
“难道?……你?”我惊讶的用手盖住张大的嘴巴,然后又指指他,有些不敢相信:“你?也是穿越来的?”
柳云溪面对我紧握我的双肩,我看见他泪水划过,肯定地点头:“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我也是……”
“啊?”我太意外了,感觉整个人都好了:“真的么真的……”
突然“啪--”的一声,后背被抽了一下,疼痛袭来。
“怎么样,相信了么?”柳云溪露出些坏笑。
他趁我不注意弹了下我的内衣带!
此时此刻,我只在乎他是穿越过来的,和我一样。至于他是男人,女人或者人妖对我来讲都不重要!这就证明我们回去的几率增加了!而且……而且……哈哈哈哈哈。
柳云溪哈哈大笑说:“总算有个和我一样的了!老天也不是那么不公平!”
我兴奋的搂着柳云溪的脖子,开心的跳起来,他顺势抱起我轮了一圈。我再仔细看看他,简直不敢相信,就像做梦一样!
我们俩一会儿大笑,一会儿流泪,一会儿捏捏对方的脸,看看是不是做梦……
柳云溪有些激动地说:“刚遇见你那天就觉得你的衣服不太对,还有那些首饰,太匪夷所思。后来,我看到这个音乐盒的底部:made in China!”
说完,他闭眼做了个拜佛的动作:“阿弥陀佛,感谢当年英语老师!”
原来如此。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开心过。
平静了一会儿,柳云溪示意我不要那么激动。
可是我怎么不开心激动,他早已知道真相,而我一直蒙在鼓里!
“我刚发现的时候,就想告诉你。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回去,所以……一直没告诉你,怕你哪天也许就消失了……”柳云溪认真地我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穿越过来的,所以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但也许你不一样……”
“我……”我前言不搭后语地叙述我的穿越过程……估计他也没听的太明白,毕竟我太激动了,话都说不明白了。
平静一些后,我们可以聊的话题就很多了,于是就坐在门廊上聊起来。
三毛就在我们旁边懒懒地趴着。
“你是哪年穿越来的?”我笑着问他,侧脸看他,他也笑着--我俩都太开心了。
“2008年,北京奥运哪年,你呢?今年么?2016年?”柳云溪皱忽然眉问我。
忽然我计上心来:“哪年?我来的时候1979年啊!这么算来我可能是你妈妈!”
“啊?!”柳云溪张大嘴巴皱着眉头冲着我,他必然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
看他定格的表情,我憋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嘿!刚才没弄疼你是吧?!”他嗔怒的开始咯吱我,我一边躲一边护着自己,我俩都哈哈大笑着。好在这边院子里连个人都没有。
三毛懒懒地抬眼看我俩又闭上眼睛。
瞬间我感觉什么地方被碰到,他也愣在那不动,然后倏地把手缩回放下,有点不知所措。
这样静默了一会儿。
“咳,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他磕磕巴巴地说,不敢看我。
“啊?--哦哦,没事,没事……”我低头小声回应。
“你到底哪年穿过来的?”柳云溪又侧身问道;
“嗯?--哦,就是今年,就是你第一次见到我那天。”说到这,我还是不免有些丧气。
“哈哈,那天你头顶着大泥巴真好笑!”他又发现笑点,哈哈哈哈的笑个不停。
我回敬他一个白眼。
“别说,你还挺勇敢的!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刚来的时候差点自杀!”柳云溪赞许道,“那,差不多你来的第二三天,我就知道了。”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我问柳云溪。
“你猜!”又来这套!好想抽他!
“不说算了!没准啊是个逃犯呢!”我脱口而出,眼看前方孤独的柿子树。
“哼!你丫说什么哪?”京片子脱口就来:“小爷可是警察!”
说着还做个举枪的动作。
“谁信呢!”我继续激将他。
“嘿嘿,信不信由你,你故意的!”柳云溪察觉到,笑着说,完全像个大男孩,可爱的大男孩。我不由转头多看他几眼。
真是--特别养眼。
沉默了一会,柳云溪感慨地说:“好想抽根烟……”
我顺手拿根小树棍折成香烟大小给他,豪气地说:“给你中南海。”说完憋不住咯咯地笑,这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最开心的一天,这幸福来的太突然。
他痛快地结过小木棍,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用力地嘬了一口,然后向天空吐个烟圈似的,闭着眼很享受的样子。
之后他看看我说:“你抽烟么?”
我摇摇头,“我是见习医生,抽烟会引起肺气肿,烟雾中的尼古丁会让人上瘾,最终导致……”好久没说过专业用语,不吐不快啊。
柳云溪打断我也递给我一个小木棍:“给!”
“我不抽烟!”我看着他强调。
“没关系,女士烟,520。”柳云溪有些紧张,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这算是表白么?有没有人告诉我接吻用不用闭眼睛……
然后没有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动作木讷的接过小木棍,什么也说不出来,半天从嘴里蹦出俩字“谢谢!”。
柳云溪转过去很轻松的样子,眼睛看着天空。
“你真名叫什么?”柳云溪继续问我。
“党淼淼,我在孤儿院长大,不知道父母是谁……但我可能叫蔚迟淼,我被捡到的时候有一块金锁片,上面有这个名字,但是从未用过。”
“你刚说你是怎么穿越来的?我没太听懂……”柳云溪喜欢剖根问底:“是不是这八年汉语都发生很大变化了?怎么感觉你说的乱七八糟的。”
“哦,刚刚太激动了。具体我也不知道,就是那个项链坠子,我透过它看月亮,就天晕地转的不知道发生什么,等我清醒就在一堆泥巴里了……”我如是说:“2016年中秋节,前前后后不过瞬间的事情。”
“我也是中秋,夜里执行任务时为躲子弹不小心掉下悬崖,再来醒来就在杭州城外,就是临安。可我是在广西边境执行任务的。”他很无奈地说这些。
“啊?我是在湖南……,你真是警察?”我看着落寞的他。
“嗯,曾经是,现在应该只是个烈士吧?我是边防特警,那次执行的是围剿国际毒贩……我的警犬三毛也牺牲了……”柳云溪没有往日的冷傲,怅然道,眼睛里泪光闪闪。
“难怪你训练拖把还叫三毛!”我能明白他的苦楚,我又何尝不是。
“你那也叫犬?肥嘟嘟的跑都跑不动!”柳云溪的剑眉上挑,斜眼看我,顿了顿说:“我那三毛才是只好犬呢,它爸妈都是得过冠军的纯种德国猎犬,聪明极了。你那顶天是肉狗!”
我不满的白他一眼:“那你倒是把它还我啊!”
“No!No!好好训练,假以时日还是有用途的,只是别跟着你这吃货就行。毕竟圣伯纳以前也是救援犬。”
“你掉下悬崖后有没有受伤?”我继续问他。
“没有受伤,就是浑身酸疼……你除了那些首饰,还有别的东西带来么?”他再问我。
“有啊,一个拉杆箱呢,被我烧了,就留四个轮子,还有打火机,热熔胶,浴巾,牙刷,牙膏用完了,内衣……”我如数家珍,扳着手指,认真地想……
“内衣……哈哈哈……”柳云溪忍不住笑起来:“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依旧只能回敬他个白眼。
我们就这么聊了很多,感觉有说不完的话,憋好几个月能说些现代话我也是憋坏了。
他更是如此,用柳云溪的话说“就跟蹲监狱般”,“就像在演电视剧一样,却领不到到盒饭,只能自己去挣。”
直到他后来想明白“人生不过就是演自己的戏,无非在哪里演而已,演好自己过得精彩就好。”
最后他说了一句特别无奈的话:“其实,是因为不知道门在哪里,所以只能沿路走下去!所以我很佩服你刚来时的冷静和勇气!我那会儿都绝望了。”
聊了半天我都还不知道他真名:“你就叫柳云溪么?”
“谁会叫这么娘的名字呀,小爷叫王伟!”柳云溪有些不屑道:“这柳云溪,其实是我在一户人家发现一个快死的年轻人,盗用他的户籍,他死后我悄悄把他埋了,再从杭州来的东京。对了,东京就是现在的河南开封吧?”原来他历史和我一样差。
“我还没有户籍,还是黑户呢。你比我强多了。”我无奈笑着说。
“我早就给你准备好户籍,只是不想揭穿你的身份,直到刚才吃饭时候,发现咱俩的穿越有关联,我才会揭穿你……要不我还觉得挺有趣的呢,一天支棱你乱转……我侦查和反侦察能力都很强呦,我大比武时可是第一名呦!”柳云溪得意洋洋地说。
“那我以后叫你柳云溪还是王伟?”我故意问道;
他瞪我一眼:“你看着办!”
“王伟--好俗气的名字,哈哈,我至少就认识四五个叫王伟的!”这回轮到我笑;
“不要这么说,有个英雄也叫王伟,我入伍都是受他影响!”柳云溪一本正经地说。
这件事情大概都知道,向边防海军致敬,向王伟致敬。
接下来柳云溪的这话就……
“你认识的王伟,有我帅么?!切!”他一脸不屑。
还真是自命不凡,不过他确实有这资本。
我想起初见时候的情景,所以他总是很少在街上闲逛,即便出去,也在人少的地方走。
“我多希望英雄王伟也能穿越过来!”柳云溪望着天空说道:“这样至少他还活着……”
沉默片刻……
“你是哪里人,你说那个金轮是你妈妈留给你的,是真的么?”我也想弄清楚事情真相。
“真的,是我母亲给我的,在我入伍前给我让我贴身带着,我就一直带着。我爸爸是北京人,我妈妈是贵州人,上山下乡,你懂么?”柳云溪有些落寞,一定是想家了,至少他还有父母可以想念,我却了无牵挂。
我轻轻拍拍他肩膀,借着明亮月光看见他的泪光……
“你的那个坠子哪里来的?”他声音有些惆怅。
“真的是一个朋友送的,她跟我借了2000块钱,送我那堆复古首饰,里面夹着这个坠子……”我如实回答他。
“朋友?男的女的?”他忽然看我,表情有点吃醋。
“女的呗,呵呵。”我看他笑道。
“哦,那还行。你的那对破烂儿诶,我卖掉换了好多钱,毕竟很多工艺是这个年代达不到的。知道我那天在亦庄捡的什么吗?”月光下,我看他一脸神秘的问我。
我摇摇头,“你不说人骨头么?”
“什么人骨头,哈哈哈,是烧焦的塑料,就是那个大珍珠!”他笑起来像个小孩儿:“还记得有一天你自己在那哼‘小酒窝长睫毛’,我接了一句你都没注意,真是够大咧咧的,在这被人卖去青楼都不知道!”
柳云溪为自己的小伎俩乐得一颤一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