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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狂风骤雨(上)

树欲静风不止。

试过寒雨拍打在脸上感觉吗?

君则是被大雨浇醒的。

尝试着忘记一切,这几天拼了命的想要学会醉生梦死处事原则。学习做个普通人饮酒作乐,到头来,醒来睡去,都不会有改变,只有自欺欺人。

一边走,一边喝,不知归路……也许喝的时候倚着个木桩,醒的时候就在悬崖下边,这就是醉生梦死的真相吧,下一刻,醒不醒的过来也未可知。

真是羡慕呀!醒着的人羡慕睡去的人,睡去的那刻说不定又羡慕醒着的人,这正是君则现在的感悟。

究竟迟不迟?不知道,但此刻是真正的有点羡慕死去的父皇、母后……包括活着的世上所有人,都是真幸福,真的好有勇气。

无数次,想过这刻、下刻、下下刻……某个瞬间就能抛弃世间一切,奔向所谓的解脱束缚,获得自由。

勇气,你真的有勇气面对世人指责,面对寄予厚望的人心灰意冷的眼神吗?

君则自认没有这样的勇气,所以每次都在崩溃边缘徘徊。如果人还在,家国无忧,天下太平,也许会是另番景象……实在不行,也能顶世人的指责永不醒来,可,都是假的。

回不去,变不了,历史就是历史,纵然帝王可改变书本纸上的记录,后世人们的记忆中的真相,却改变不了逝去的人已然逝去的真相。

君则,拥有这个名字初始,便没自由。

“必以我之名,换彼君之名;仍以君之姓,冠以我之姓,是以结秦晋之好……”

这是红月先皇后成亲时说的话,是对皇权与丈夫的许若,也代表一个家族的诚服于上位者。这是红月皇室的传承,皇后对皇帝绝对忠诚,皇帝会永远敬重皇后保障。

虽是联姻,确实惹世人羡慕不已佳话。

况且,先皇是真的对先皇后情谊深重,在世时夫妻从不闹矛盾,大臣塞进宫里的女子,总会以各种由头原路遣回,被言官写的史书记载为“宫中一日游”,不出一日便送出宫。

然而,都说爱情使人盲目,红月皇室的习俗传承就来源于此——开国皇后,是位奇女子,但她总疑心丈夫不够信任自己,疑心家族会拆散他俩,臣子对君主不忠良,皇子皇孙会自相残杀,红月会灭国的一天……

终于,她想出这么个主意,让历代皇族与联姻家族姓名互换,效仿秦晋关系,拉近家族、下臣与皇族,妻子与丈夫的关系。

至于皇子皇孙之间,她虽管不了别的,但她能管住自己的骨肉孩子。

像是养蛊人养蛊,择长子为将来的皇,幼子从旁扶之,终身为皇效命,不得违抗。从小教育幼子事事听从长子意思,长子是尊贵无比的皇,幼子天生就该是皇手中刃,斩杀所有违逆者。

另外,因为疑心,又总是担心持刃者会被手中刃划伤。

便用手中势力倾尽全力锻炼出最强的高手,来成为保护长子最后道屏障,命名为“初一”,取自年历中新的开始一年,旧年的结束。

传承到先皇手中时,在先皇看来其实几乎就是个形式,是个传说罢。但为了稳住,让大臣同意他只娶皇后,便请出皇室成婚最高婚礼仪式,大臣反对,既是对开国帝后的不满意。

这么做的前提是有长子,先皇后却生的是个公主,虽然朝中大臣不满,到底被先皇一番言语,说自己还年轻言论劝回去。

小公主度过命运安排下最无知幸福的几年,某一天,见识到传说中的刃——原来,先皇不知道是因为传承在上上代被太皇帝阻止,嘱咐道只要没有人在举行仪式,刃便永守皇陵,绝对不可违背复出。

谁知传到先皇时,知道的人都不在了。刃也以为结束了这使命,便没有培养徒弟……

小公主成了刃的人选之一,因为她是先皇后的血脉。

在下一个刃成长之前,必须接过传承,上任的刃已经太老了。

白天是公主风光无限,晚上便被扔在了荒山中艰难求生。想过哭闹逃跑,向大人告状,向任何人求助,皆一一失败。上刻人间,下刻炼狱形容再好不过。

小公主的性子越来越歪,时不时阴沉,宫人们渐渐地都不敢接触。只有先皇先后从不觉得小公主不好,经常鼓励小公主勇敢面对困难,多多和别人相处。

毕竟是孩子,心里都是念着父母的,小公主在某次着寒中顿悟,既然没人发现刃,那刃一定很厉害,自己要保护父母,万一刃被人发现,会不会杀了所有人……

别问这个认知哪来的,谁家孩子小时没熊过到,好奇大人们看的书,是不是跟自己不一样,怎么会不一样?刚好小公主看的是本武侠话本子。

就这样,小公主为了保护所有人远离自己,性子越来越差,脾气越来越遭,长公主渐渐地被人们遗忘,宫人们也很少提起这位坏脾气的公主。

先皇后也决定不在惯着公主,让小公主带着十几个宫人住在远离经常可能遇见的、碰面的地方,选了处宫殿住着。

最后把推迟到几年后,再等小公主长大些,稍微懂事后的,生孩子计划提前。也无需说清楚,再顾及小公主心情什么的,这个孩子简直被宠坏了。

大臣也在催促着,先皇也期盼着儿女双全,虽然女儿现在一言难尽……于是,没过多久,先皇后有孕的消息,传遍了皇宫。

小公主却不知道,她偷偷地在刃的协助下离开皇宫,跟着刃去看江湖实战,观了无数武功路数,为自己一点点变强高兴,时常望着刃的背影,幻想总有一天会打过这人,堂堂正正的战胜眼前困难。

在路上听到这个消息时,小公主生怕刃知道这件事,所幸刃不喜欢聚着太多人的地方,几乎在深山老林中带她风餐露宿。也许,那个孩子不会经历跟她一样的事情……

前提是,那个孩子长大这几年,刃不接触任何人,也不送她回去……那是十八年吧,可她一出来几天,就真的想见父皇母后啦,感觉心里像尝着什么苦东西,在冒着酸水……

任务总有完成的一天,哪怕总是拖着,也会一点点完成。刃教给她的事,她完成了……

她却仿徨着,也不知那孩子出生长大没有,因为山中不知年月,她也没有时间分散精神去记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保命最重要)。

显然忘记自己也没长大,那孩子怎么可能比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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