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四方为宇，古往今来曰宙！”
当空间法则飞速进步，快要接近时间法则的程度时，纪诚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句话。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突兀感，仿佛它一直存在在纪诚的记忆里，只是刚刚想起来而已。
“为什么我的脑海里会出现这句话，是在哪一本书里看过吗？”
纪诚小时候看过的书太多了，又相隔了很长时间，淡忘一部分也很正常的，现在遇到相关的事情，触发某一段记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内容有关时间的书应该不多，我看到之后应该会重点记下来，我想要刻意记下的，应该不会遗忘，除非是那本禁书的内容。”
纪诚很快推断出那句话的出处，一定是出自禁忌之书，不然也没有其他解释了。
不过，相比它的出处，纪诚更在意的是它所表达的意思。
“以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来代替阴阳，威力恐怕比原本的阴阳剑域还要强大。”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纪诚背后传来，“它有名字吗？”
她的声音同时蕴含着威严和柔美，两种完全相悖的气质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回答她的问话，生怕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它叫时空剑域，是用来对付你的，沈清芸！”纪诚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任何情绪通过语气透出。
沈清芸道：“对付我？你就这样背对着你的敌人吗？”
“背对？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背对过你。”纪诚道。
沈清芸定眼看去，发现纪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面对她了，双眼中没有蕴含一丝感情，任何对手都无法从他的眼神中读取一点想法。
“专门修行了个小法门来防备我读取你的心事，又用这种小手段来动摇我的心神，你的防备心也太重了点吧！难道是我上次给你留下的阴影太大了吗？”沈清芸笑道。
“沈清芸，看来你就算身受重伤，还是这么自信，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做不到的事，你这个化身是来下战书的吗？”纪诚看出了眼前的身影只是沈清芸的一个化身。
“就算身受重伤，要带清茹回家还是足够的，如果你认为这是在下战书，我也没有意见，因为结果一定会遵从我的意志。”沈清芸自信道。
她没有否认自己深受重伤的事实，也没有否认的必要，因为她有足够的信心面对一切事情，就算身受重伤，她也还是天之骄女沈清芸。
纪诚沉吟片刻，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清茹关起来，我知道你是在保护她，但是她非常想要接触外面的世界，想要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
沈清芸道：“我已经放她接近一年的自由了，现在她也应该玩够了，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玩够了就该回家了，说的很理所当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一丝可以商榷的余地。
纪诚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但心里已经燃起了怒火：“回家，回圣君府吗？让他重新回到那个华丽的牢笼里吗？”
沈清芸冷然道：“我想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管！而且你也没有干涉这件事的资格，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纪诚语塞，这件事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事情，他没有抽手的理由，可是他就是想要帮助沈清茹。
“我是绝对不会再回去的！”
沈清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她的声音充满了坚定。
纪诚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如果沈清茹没有不回家的决心，那么他也绝对不会强留！然而既然沈清茹不愿意回去，那么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她。
哪怕那个人是沈清芸！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吧！”沈清芸冷然道，“清茹，跟我回家！”
沈清茹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两步，这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当姐姐以这种语气说话时，自己一定要听从。
可是，第二步还未完全落下，她就强行让自己停了下来，又重新退回了刚才所站立的地方，她已经下定决心反抗姐姐了，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沈清芸，现在是清茹自己不想回家。”纪诚的神色重归于平淡，仿佛之前的那一丝微笑只是错觉。
沈清芸神色冰冷：“你的心灵境界相对于以前来说成长了不少，但是在我面前仍然显得非常稚嫩，时仪之书在你的身上真是浪费了！”
面对沈清芸的嘲讽，纪诚丝毫不为所动：“就算浪费，那也是我自己的事，现在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沈清芸忽然笑了，整个天地间似乎都有一瞬间失去了色彩：
“既然你能受清茹之托，那么能不能也受我之托一次呢？”
早有准备的纪诚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一笑迷住，他毫不客气地嘲讽道：“沈清芸，没想到你居然也会用反间计这种低级手段，看来你的伤势真的很重。”
在他看来，沈清芸如果不是伤势太重，怎么会不敢同时迎战他和沈清茹两人？
“反间计？你该不会认为我所担心的是你们联手吧！”沈清芸笑道。
纪诚忽然感到一丝不安，他不想接这个话题。
“不是怕了，那又是因为什么？”沈清茹替纪诚接了话。
阻止沈清茹已经来不及了，纪诚只希望沈清芸不要说出太动摇心神的话。
沈清芸道：“我只是不想伤害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而已，毕竟一个是我最心爱的妹妹，另一个则是将会陪伴我一生的——道侣！”
纪诚心里一沉，他转过身去看沈清茹的脸色，果然担心和惊恐都已经写在了她的脸上。
“清茹，如果你这么容易就被你姐姐骗到，那么我也没有阻止沈清芸的理由了。”纪诚直接把沈清芸这句话强行定义为骗沈清茹回家的手段。
“我是不会回去的！”
沈清茹坚定的说，她不回去的心很坚决，可是对于纪诚却多了几分担心，沈清芸无论是姿色、气质还是天赋都不是她能比得上的，纪诚真的不会心动吗？
而且，她姐姐可是很久前就说过这样的话的，那么纪诚应该是她早就预定好的吧！她真的能和亲姐姐抢……
“我说，你们是不是忽略了我的意见，选择道侣是双方的事情。”纪诚提醒道。
“就算你是我未来的道侣，我也不会容忍你的背叛，如果你继续诱惑清茹，我会将你抹杀。”沈清芸的语气充满杀意。
纪诚道：“如果你能做得到的话，尽管来吧！”
如果不是他和沈清茹都和沈清芸有宿命的联系，能够确认她的真假，他简直都要怀疑眼前这个人是别人冒充的了！
不过，现在能确定的一点就是，沈清芸的伤势比预想的还严重，否则她也不会用这种手段。沈清芸从来不是迂腐的人，这样的解释很可能是对的。
“也许你的决心很坚定，可是，你的觉悟还不够！”
沈清芸的化身变得越来越虚幻：“清茹，我不会伤害你，但是对于纪诚，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如果你真的有追求自由的觉悟，那就做好用纪诚的生命作交换的准备吧！”
沈清芸的化身消散了，但她的话犹如一道利刃，狠狠地刺在沈清茹的心上。
她已经有了用生命来换取自由的决心，但是这并不包括纪诚的生命。在黑暗森林里，纪诚已经因为满足她的任性而付出了代价，她不愿纪诚付出更多。
她丝毫不怀疑姐姐这句话的真假，哪怕纪诚真的成了她的道侣，只要挡在了她前进的道路上，她也会毫不留情将他斩杀。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两行泪水从沈清茹的脸颊上滑落。
这样的选择太痛苦了，从小就陪在她身边细心照顾她的姐姐，居然会这样对待她，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经历这种痛苦！
纪诚轻轻拭去沈清茹的泪水，安慰道：“以前沈清芸就没能杀死我，现在她身受重伤，就更不可能了，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
纪诚能不能自保是一回事，她真的要为了自己所谓的自由让纪诚冒生命危险吗？沈清茹陷入了自我怀疑。
“没有可是！沈清芸现在受伤，是最好的赢她机会，等她恢复了，再赢她就难了。”纪诚止住了沈清茹的话，强行下了决定。
“纪诚，你真的不在乎吗？”沈清茹后退了一步，她的任性很可能会再一次伤害纪诚。
纪诚盯着沈清茹的双眼，认真地说：“这是我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