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赵无华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的样子，仅仅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一个原因是他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第二个原因是他真的不在乎。
人族拿妖兽的眼睛、羽毛、骨头之类炼器，血液绘制符文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对他来说，就算是妖族神道留下的血脉力量又如何，不过是他修行用的辅助工具而已。
同时，他也相信纪诚也不会在乎这点小事。
“纪诚，他的体内有另一个灵魂吗？”冷凝紧张地问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很重要，如果他体内有另一个灵魂，那么距离真相就更接近一步了。
“他的体内只有一个灵魂。”纪诚回答道。
冷凝的眼中透出失望的神色，转眼又恢复正常。
佐道临眉头一挑，纪诚正常回答应该是“他的体内没有其他灵魂”才更适合一些，而回答“他的体内只有一个灵魂”就有一些含糊不清了。
虽然在平时的时候，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但长期在执法队工作，丰富的审讯经验还是令他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妥之处。
佐道临盯着赵无华的双眼，似乎想要看出一些什么，而赵无华也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
“佐道临，我们该走了。”
纪诚的身体刚巧挡在要人的视线中间，当两人分隔开来。
“他在怀疑什么？”
赵无华有些不解，纪诚已经帮他洗脱了嫌疑，他还要怀疑什么，如果不是和佐道临有一同冒险的经验，他早就翻脸了。
再加上纪诚挡在两人之间的举动，令他愈发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纪诚，我的体内还有什么隐患吗？”赵无华问道。
纪诚听到赵无华的声音，准备离开的身形停了下来，道：
“你是炼体者，意志坚定是你的强项，只要你能保持你的本心，那你的体内就没有隐患。”
赵无华听了纪诚的话，若有所思，但并没有多想。
只要保持自己的本心就行了吗？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的。赵无华在心里默默说道。
佐道临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形势，现在并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是等走了之后再问吧！
四人回到了纪诚和沈清茹居住的小院，阵法开启，将外界隔绝之后，纪诚才开始开口道：
“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了。”
佐道临正要开口，可冷凝抢先一步开口问道：
“你和小公主只有两个人住在这里吗？孤男寡女之下，这不是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说完，冷凝还带着期待和兴奋的眼神看着纪诚。
纪诚：“……”
果然，你永远猜不到一个女人最关注的会是什么。
沈清茹面色羞红，解释道：
“我跟纪诚没有你们想的那样，没有……”
可是，沈清茹忽然看到纪诚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明白了他根本没有解释的打算。
“你竟然看我笑话！”
愤怒的沈清茹一口咬在纪诚的胳膊上，心虚的纪诚只能咬牙忍住。
“咳咳！”
佐道临眼看话题要被带歪了，决定把话题扶正过来。
再不把话题扶正，那么羞怒的小姑娘可能会把在场的人全部灭口的。
“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赵无华的问题吧！”
纪诚有些诧异：“你好像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话里有其他的意思。”
佐道临道：“可能是在执法队里做审讯做多了吧！职业习惯！”
冷凝和沈清茹也摆正姿态，认真听纪诚的试探结果。
“首先，他的体内确实只有一个灵魂。”纪诚道，“但是，我无法确定这个灵魂是不是属于赵无华的。”
“难道是夺舍？”
佐道临听说过这种旁门手段，只不过夺舍的难度实在太大了，而且有很大的副作用。
不过佐道临刚说完，就自己摇头否决了自己的话：“赵无华不像是被夺舍过的人。”
冷凝道：“夺舍之后，会和夺舍得来的肉身严重不契合，不可能走上炼体之道的。”
“炼体者其中一脉就是把肉身当神兵来锤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夺舍之后走上体修之路也很正常。”沈清茹道。
沈清茹精通炼器之道，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们就做出那么多猜测了。”
纪诚显然有些无奈。
佐道临和冷凝都尴尬一笑，静静地等着纪诚的结论。
“如果是夺舍的话，那我早就把他拿下了。他目前为止，本心还是属于自己的。”纪诚道。
“但是，他体内的妖族血脉会以辅助体修修行的形式，对他造成潜移默化的影响，就像血沁一样。”
“血沁？”冷凝有些不解。
“有些人喜欢手上握两个核桃来转，有些人喜欢佩戴玉石，时间长了，身体内的气血就会逐渐融入里面，这个过程就叫血沁。”纪诚解释道。
佐道临问道：“难道，赵无华体内的妖血也会对他进行潜移默化地改造吗？”
纪诚点了点头，承认了佐道临的猜测。
“那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沈清茹有些不明白纪诚为什么要搞这么麻烦，有这种隐患的话，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吗？还能提醒他小心一点。
“清茹，这血沁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玉石被血沁之后，会变得更加圆润，赵无华被血沁之后，体质也会变得更强，可是到底由谁主导就不一定了。”纪诚道。
“赵无华肯定已经预想过被血脉中的手段反噬的可能，并做好了承担风险的准备，而且以他的性格，一定是坚信自己不会被同化，无论谁劝他都没有用。”佐道临对赵无华还是有些了解的。
“是的，这也是我不告诉他的原因。”纪诚道，“告诉他之后，他一定会更加小心，但过多关注妖血的反噬，可能会适得其反。”
“就像整天担心自己会得病的人，会比平常人更容易得病一样，对吗？”冷凝听到这里也有些明白了。
“就是这样。如果他一定要深究的话，告诉他也无所谓，现在既然他自己也不在乎，那也就没有告诉他的必要了，无知的状态反而对他更好点。”纪诚道。
“你和传说中很不一样。”冷凝认真地盯着纪诚。
“传说中的我是什么样子呢？”纪诚一向没关注过外界，也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心目中是什么样子。
佐道临好意提醒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佐道临的话更激起了纪诚的好奇心，让他对外界对他的评价更加好奇。
“传说之中的灵武第一剑是个杀伐果断，特立独行的少侠，从来不和他人聚在一起，现在看来还是挺懂得为他人着想的。”
冷凝很聪明，懂得避重就轻，只挑适合的部分说。
如果没有佐道临刚才的提醒，纪诚肯定是会相信冷凝的话的，但经过经过他的提醒之后，纪诚意识到传说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还有呢？”对于外界的传说，沈清茹比纪诚更感兴趣。
有沈清茹的气质影响下，冷凝挣扎着开口了：
“有的说法是，灵武第一剑纪诚不近女色……”
纪诚对此早有准备，他早已从孙雨雯那里得知，纪柔那丫头背着他回绝了不少追求者。
“还有个传闻是，灵武第一剑经常玩弄纯真少女，玩弄之后又都无情抛弃，不近女色的传闻是为了掩盖始乱终弃的事实故意放出来的……”
冷凝接下来的话令纪诚感到眼前一黑，人生已经失去了光彩。
纪柔到底背着他做了多少事情啊！回去之后一定要把她屁股打开花不可！
“始乱终弃！纪诚，你到底始乱终弃过多少人！”沈清茹的杀气简直要实质化了。
“清茹，你听我解释……”
“受死吧！纪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