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如果你一直抱着着这样的侥幸心态,是无法胜过沈清芸的。”
纪柔收起读心术后,神色开始变得认真起来了。
“我抱着侥幸的心态?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既然纪柔这么说了,那一定是有她的原因的,否则她刚才也不至于会对他用上读心术,对此纪诚还是很信任纪柔的。
“我对于沈清芸也不是太了解,但她能够达到现在的成就,单靠自身的天赋和传承的力量是不够的,而沈清芸上次来蔚蓝府时,我就明白了沈清芸强大的原因。”
纪柔的神色很是凝重,“沈清芸的表现就像是初出茅庐的懵懂少女,笨拙地按书中礼仪和人交流。”
纪诚听的有些傻眼,初出茅庐?懵懂少女?笨拙?这些词和沈清芸有半分关系吗?沈清芸从来都是天之骄女象征才对啊!
看到纪诚难以置信的眼神,纪柔不用读心术也能猜到纪诚心中所想,继续解释道:
“沈清芸当然应该是受了重伤,无论是身体,灵魂,还是道心,全都到了崩溃的边缘,甚至到了连掩饰都难以掩饰的地步了。”
看来是真人,不是冒充的!纪诚听了纪柔的描述,既放下心来,又有些敬佩。
沈清芸和他是曾经有过生死之战的,这次却带着伤见纪柔,第一是把沈清茹的事放在了自身安危之上,第二是和他一样,没打算把两人之间的事牵扯到对方最重要的人。
“沈清芸的伤势已经到达极限,哪怕是不管不顾,也有自己陨落的危险,但她即使是这样的状态,仍然有着无敌的自信,根本不认为这里会有人能威胁到她。”纪柔道。
“你确定她不是认为你们不会伤害她?”纪诚问道。
纪柔道:“或许有这个可能,但是她认为我们不会伤害她的底气又在哪里呢?要知道,无论是萧伯还是我,可都是不喜欢她的。”
纪诚沉默了,沈清芸不是那种倚仗自己身份的人,相比清水圣君的女儿带给她的地位,她更相信自己的实力。
萧若离不会对沈清芸下死手,但纪柔对沈清芸可是抱着很大的敌意的,沈清芸敢来,就一定是有自己的自信的。
纪柔道:“更重要的是,萧伯明明是很讨厌沈清芸的,从未给过她好脸色看,但是沈清芸依然坚定的相信萧伯会回答她的问题。”
萧若离讨厌沈清芸的事,在某种意义上并不是什么秘密,沈清芸应该没道理这么坚定的。
“她的自信到底来自哪里?”纪诚也有些疑惑。
“如果要具体形容的话,我也说不上来,不过可以拿她和沈清茹作对比。如果说沈清茹强烈的想要做一件事时,整个世界都会为她提供助力,那么沈清芸强烈的想要做一件事时,整个世界都会为她让道。”
纪柔说话的同时,一直关注着纪诚的脸色,她生怕纪诚因此萌生了惧意。
不过,在她的潜意识深处,也有着纪诚害怕反而更好的想法,这样的话也许就不用和沈清芸为敌了。
相对于一个无敌的哥哥,她更希望一个能陪伴在她身边的,完好无损的哥哥,就算害怕敌人而不敢战斗也好,只要他不受伤就够了。
“柔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算能在某方面超过沈清芸,甚至是实力上的全面超越,可实际面对她的时候,仍然无法战胜她,当她渴望胜利时,就算是敌人也会为她的胜利让道。”
纪诚的脸上没有一丝惧意,“可是,沈清芸能够做到这点,我也能做到,甚至超越她。”
“哥,你……”
“沈清芸并不像她看上去的那么可怕,只不过她是习惯于将强大的一面展示给别人看而已,从这点上来看她和我并没有什么区别。”
纪诚微笑道,“但是,每个人的内心都是有软弱的一面的,沈清芸也不例外。”
“你是要针对她的弱点攻击吗?可是她的弱点只有她妹妹,你肯定是舍不得的,上次教你的绝招你也没有用吧!”
说到这里,纪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想什么呢!我要是对沈清茹下手才是自寻死路吧!”
被纪柔这么一打岔,纪诚都忘了自己该说什么了。
“也对,沈清芸再强大也是一个女人,你对她这么了解,完全可以对她本人下手,而且以她那性格恐怕是很难嫁得出去的,你得手的可能性非常大。”
纪柔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觉得纪诚这个主意更好一点。
纪诚的额头上浮现出黑线,他又生起一股打纪柔屁股的冲动,这个小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哥,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吧!”纪柔叹了口气。
“难道不是吗?”纪诚忽然感到一股不安。
纪柔正色道:“你和沈清芸一共才见过两面,但对对方实在太了解了,甚至在第一次见面之前就已经勾勒出她的形象了,你真的觉得这个很正常吗?”
纪诚没有说话,但纪柔的话令他感到有些心虚。
他和纪柔是双生儿,互相之间是有一定的心灵感应的,但是即使是和纪柔之间,也是由共同经历的一点一滴建立起对彼此的印象的。
而沈清芸呢?仅凭她的修炼经验吗?他看过不少人的修行经验,也读过很多人物传记,但从来没有达到过借此了解对方内心的地步,了解性格已经是极限了。
“你再想想,其实沈清茹找你来补全补天诀时,沈清芸完全可以亲自来的,这样不是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妹妹吗?起码不会让心爱的妹妹落入你的魔掌!”
纪柔继续补充道,“如果沈清芸在遇到你之前就对你很了解,那么这一切就很好解释了。”
“你是说,沈清芸一开始就想把沈清茹送到我身边?”
纪诚的脸色有些苍白,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沈清茹至今为止的一切动作都是在沈清芸的掌控之中,无论怎么反抗,最终都无法摆脱一个提线木偶的命运。
“你如果用心感受的话,应该是能了解到沈清芸的想法的吧!你们两个之间的联系比任何人都要紧密。”纪柔道。
“我能感觉到,沈清芸是真心关心清茹的,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妹妹,但是,前一段时间的经历使她的信念崩塌了。”
纪诚认真回忆了和沈清芸相遇时的感觉,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只要回忆和她的相遇,就能感知到她当时的一切。
不,不是感知,而是理解!明明只见过两面,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久到比这一生还长。
如果有前世,那么他们一定前世就已经相遇,并一生纠缠。
纪诚一直在逃避这种感觉,他不知道如果他继续去深入沈清芸的内心的话,到底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但一定会对沈清茹造成无可逆转的伤害。
纪柔看到纪诚的表情,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哥,你和沈清芸会不会是……”
“不会!”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既然沈清芸故意将清茹送到我的身边,那么我就再也不可能和她有什么关系了。”
纪诚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澈起来,为什么要管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呢?无论她是为了什么才将沈清茹送到自己身边,做出这种事的她都不可能再将那种感觉化为现实了。
“沈清芸那么漂亮,天赋性情也都是上上之选,你就不感到心动吗?”纪柔笑着问道。
“我像是那么肤浅的人吗?”纪诚笑着反问道。
“原来只有肤浅的人才能看上我啊!看来我在你心目中还真是差劲啊!”
一道带着寒意的声音出现在纪诚的身后。
听到这个声音后,纪柔毫不犹豫地抛下纪诚,不知道闪到什么地方去了。
“沈清芸,你是什么时候来的?”纪诚背后冷汗直流,刚说完她的坏话,就遇到本人了。
“我说我一直都在,你相信吗?”沈清芸反问道。
纪诚没有说话,他当然不信,他和沈清芸心灵相通的程度比和纪柔还高,她若不是刚刚来,是不可能瞒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