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向北,一路无畏。
三人奋力穿行在这茫茫的海洋之中。偶尔还会袭来一阵阵浪潮,拍打着前行的孤帆。
好在这艘船够结实,时不时的那几次碰击,没能“打击”什么“无畏之心”,倒也有惊无险!
乔子挥挥手,“旗温哥,你歇会,我们两人来摇一会。”
“好,一定要缓缓用力摇!”
“我知道的,旗温哥!要保持体力,是这茫茫之海的生存法则!”
唯有不断努力,才能在蔚蓝迷踪之中,找到属于真正方向上的光明。
正如本是应该在前行的这船,没有了爆发在那努力下的力量,又如何在茫茫逆境中生存?
旗温一样,乔子也如此,芸芸众生的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用急的,阿贵,慢慢来吧!”旗温劝道。
那日复一日的脸庞成了岁月的乐土,犁出道道深浅不一的田沟。
当巨大的落日——留恋那在最后一抹的水面上!
夜晚的寒风冷冽,却仍是在毫无情面地继续,犁出带着不同情感的浪沟。
或深或浅,自然或痛心或忧愁……
就这样子,一路摇摇晃晃,破浪前行。
越努力,越幸运,离目标——暗思崖,自然也越来越近了。
这几日,乔子和阿贵时常练习,很是刻苦——那来之不易的几手功夫。也不在纠结谁强谁弱,只想着能越来越强,或许真能干死一些坏人呢!
远处——
闲云缭绕,若隐若现,有座山峰。
那就是——
岷峰!
“哈……想不到,我们很快就到了!”
“是啊,我都看见了!”
“噗通……噗通……”只听这声音,步步紧逼,近到了耳畔。眼看着波面躁动,破碎冰体,密密麻麻,杂乱无章。
“小心,阿贵!乔子!”
“噗……噗通……噗……噗……噗通”
越来越响,自然越来越近。
只见夕阳的最后一抹眷恋落在这水中“大块头”身上。慈爱的阳光,在恋恋不舍的海面跳了跳,便与众人挥手告别。临走时的一刹,映出了那看似光滑又伴着极度昏蓝的脑门,映出了旗温临危不惧、坦荡从容的注视,映出了乔子喜悦之余却又祸事更生的奈何之情。
当然还有阿贵。
“旗温哥,我打它的头,准能打爆,哈哈!”学艺后的乔子,已经变得自信多了,“胆子”也是渐渐大了不少。
“我看这……恐怕是锁鳐……”
“锁鳐?快!那可是……群居啊……”
“先别轻举妄动了,就怕人家会群起而攻之啊!”
“说的也是,阿贵!我们这……来……”
“不怕,我有功夫!哈哈!”
而此刻的岷峰城却不太安静。
啊!
夜……空灵星落!
三十里外的静风川,静得就像无风一般。
“是那镜花老祖今天回来了?”那个裂开深深皱纹的老者,来回踱步,“不会吧?高守他那儿的信息可靠吗?”,说完就去拿起桌上的佩剑。
“小婿……那得力亲信传来的!得到的情报不会有假!只是这次来事凶猛,恐岳丈大人……小婿愿……”
“那又如何,该来的总会来啊,况且……是我……我……同当年老堡主……一起的!”老者竟有些慌乱了,似乎当年的一幕幕如在眼前。
“想那镜花老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吧,听说堡主三剑就重创那老家伙……大人在上,又何须如此?”
“我总觉得镜花老祖并非一人,所以……”
“不是一个人?那……”
“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海上落寞,孤帆随着船桨的节奏,不急不慢地前进着。
“真不易!”
“多亏了旗温哥的那几招长绵拳,不然是大麻烦!”
旗温尽力地望着更近一步的岷峰,道:“多亏了源翁的‘连地护骨功’,不然这两个大家伙就能要了我们的命!”
“是……是啊!”自从阿贵离开那座岛后,似乎明白了不少道理,也变得沉默了一些。
只望幽绿,峥嵘入云,却不见人烟。高耸的岷峰,俯临起伏的浪涛,不知不休,却又不知多少岁月……芳华静好,一如初见,叠石林立的岷峰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
“走啊,终于上岸了!”
“来……来,岷峰城我们来了!哈哈!”乔子欣喜不已。
那孤立无援的岷峰城下正进行着一场恶战。
“你真是镜花老祖?”
“那还有假?我是镜……哼,废话那么多干嘛!”
“十年前你可没有那么年轻吧?”
对面的人群中,突然射出一飞镖。好在关胤眼明手快,“老岳山,您小心!”
“横锁关的高守!你……你?”关胤大声质问,生气地怒视。
“没想到吧!老鹰头!”
“我呸!哈哈!笑话!我英天正又怕过谁?”
“老糊涂了,你!你可知现在风云局势?”
“那又如何?”
“当家人都要换了,你还不知?你!”
“胡说什么呢!”
“小心!”
刹那间,高守又同时打出三个飞镖,迅疾扑向英天正。
这紧急时刻,老者一斜身,抖手舞出道道枪花,冲了上去。
“上!”镜花老祖一声令下,身后的三百多个黑衣手下就一拥而上。
静静的岷峰脚下,瞬时混乱起来。而准备饱餐一顿的乔子,正慢慢摸索着,在杂石陡峭的半山腰带着路呢!
“快!山下有麻烦!”眼明的旗温连忙说道。
“好,我们哥仨正好大显身手!”
说完,阿贵直接甩飞出一块石子。
就这会儿,阿贵就被甩出好大一段距离,“等等我……我”,边说边大步流星追去。
这番打斗可不容乐观!小小的城中只有一个兵营,四百来人,无法全部出动,自然在对战的数量上有了劣势。
“啊……啊!暗思崖上有人跳下来!”
匆忙赶到山脚的旗温,一脸惊讶地喊道。而乔子望着上方那号称最险的暗思崖,呆住不敢言语。
“快!伙计们,上!”
“好,冰刀!”
“好!”
从暗思崖跳下的不止一人!落入本不宽阔的吟云河的一连六人。
一人一刀,一大步一寒光,直奔不远处的战场。
“快,是冰刀少主!我们也上……上!”
“好!快,阿贵!”
冷冷的河,竟随之掀起巨大水浪,像几道操持着正义意念的刀锋,直逼那团团嚣张气焰。
“来啊!”
“冰刃横峰!断!”
只听一声大喝,随之卷起的冻土夹杂着碎冰,一股脑儿全扑上了镜花老祖。
“叠云冰天!破!”
此刻,正漫天纷雪呢!
层出不穷的沙卷雪,眼花缭乱的早被冻僵的石头,成了这伙侵犯者的噩梦。
顿时就迷慌了镜祖的双眼,打乱了他精心布局下的大好杀招。
“还不走!”恒泽横刀而握,冷冷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