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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王承恩

他还在想这些事的时候,王承恩推开门走了进来,施完礼后说道:“皇上,今天您还要祭奠先祖天地、拜见太后娘娘。”

“知道了,朕今天有点精神不济,一会如果朕有什么环节忘了,你在旁边多提醒提醒。” 李昱晗点点头说道。说白了,那是什么精神不济,纯粹是他给自己不会做找借口。

然后,在王承恩的陪伴下,李昱晗祭拜天地祖宗,拜见太后娘娘。在王承恩的提醒一下,到还没出什么差错。终于忙完了初一的事情,他在王承恩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李昱晗看着这个陪在他身边的王承恩,他心里明白王承恩是他完完全全可以信任的人。因为当年崇祯帝自缢时,陪在崇祯身边的就剩这个王承恩了,他虽然是个太监,却能以身殉国,他对皇帝的忠诚是不用做任何怀疑的。

而且太监属于皇帝的家奴,在明朝太监的权势是特别大的。他们只对皇帝负责,只要能把他们控制好,他们对国家和皇上自身的作用也将是特别大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王承恩是宫里的宦官之首,他可以控制明朝最大的特务机构——东厂。而且,就他的身份而言在朝里朝外都是颇有威望的。

但崇祯初年朱由检杀了魏忠贤后,崇祯便对东厂有所打压,东厂对百官的监控力度也有所下降。后期虽有所重用,但碍于魏忠贤的“钦定阉党逆案”,东厂并没有什么实质发展。

王承恩正要告辞下殿,李昱晗叫道:“王承恩。”

他急忙答道:“老奴在,皇上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过来陪朕聊聊天。”他急忙走过来,李昱晗说搬个凳子坐下吧。他谢过恩,然后搬了一个凳子坐在皇上旁边。

李昱晗笑道:“王承恩,你进宫有三十多年了吧?”

“回皇上,自打皇上在潜邸时,侍奉皇上,奴婢侍奉皇上都三十四年了,老奴也入宫整整四十个年头了。”

“别那么拘束,你这些年你也不容易,自打除了魏贼,朕对你们这些内臣甚是苛刻,你没记恨与朕吧?”

“老奴怎么会记恨与皇上呢?我们是皇上的家奴,皇上您勤政为国,可魏贼结党营私,祸乱朝纲,您杀的对啊,当年也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不懂事,寒了皇上的心。” 王承恩突然跪下,不知所措的说道。

李昱晗急忙将王承恩搀扶起来,因为这是对于我来说急需的是人心。

李昱晗接着说道:“过去的事儿咱就不提了,我现在想问你个事。”

“皇上请问吧。”

“东厂这几年怎么样啊?”

王承恩连忙说道:“皇上,东厂这些年没有得到太多重用已经衰败了许多了,这些年早没了当年那么大的势力了,皇上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朝廷里有点事,朕明着没法做,所以想看看你们还动的了。”

王承恩思考了一下认真的答道:“如果皇上有事还是交给锦衣卫吧。因为让东厂办的话,这几年皇上你也知道,一些暗线早已断了。老奴认为如果让锦衣卫指来办的话,定不负圣托。虽然锦衣卫的实力虽也不及当年了,但这些朝里朝外的许多他们也一直插手着,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李昱晗一愣,他知道东厂和锦衣卫虽都是皇上的家臣,但一直都是互相明争暗斗,今天怎么回事?宦官怎么可能把任务拱手送给自己的对手呢。

王承恩看出了他的疑惑赶忙说道:“皇上,老奴知道皇上在想什么,老奴也不瞒着腋者了。现在朝廷的情况皇上您是明白的,列为大人痛恨我们这群太监,认为我们是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动不动就上本弹劾,东厂这群人早已没当年那种威风劲了。如果皇上让东厂查人,老奴相信以东厂现在的情况本查不出来个什么,那样完不成皇上的任务,东厂不仅仍得不到重用,还会让皇上更加失望的。目前,有这个实力的,老奴以为只有锦衣卫了。”

李昱晗换了一种眼神盯着他,他扑通一下子跪下说道:“老奴绝没有别的私心啊!虽然锦衣卫是东厂的对手,但值此江山危难之际,老奴只想皇上的差事可以样样办好啊。老奴侍奉皇上这么多年了,老奴每天盼的都是主子爷您龙体安康,江山太平昌盛啊。”

听到这,李昱晗笑了,说道:“你个王承恩啊,真够圆溜的!我把你想说的话说完吧,以前有皇上给你们撑腰,现在没有了,所以你们做事就不方便了,对吧?”

王承恩沉默了一会说道:“皇上知道老奴的心中的想法,老奴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了。皇上所言极是,我们这群被割了的人,在别人心里不管怎样都是下等人,我们没了皇上撑腰,谁还把我们盘菜啊!”

“朕把你们当盘菜,以后好好干就行了。”

“老奴明白了,但这次的任务我觉得还是锦衣卫做合适,骆养性的暗桩遍及京城里所有的官员家,而东厂现在的实力远不及锦衣卫,所以老奴还是希望皇上让锦衣卫做这件事去。”

李昱晗点了点头说:“那朕卖你个好,过了明天,初三你去找骆养性,然后宣他的来见朕。但记住一定保密,朕的用意你可明白?”王承恩连忙说道:“老奴一定办好!”

说着,他就慢慢的退出去了,看着他已经佝偻的背影,李昱晗又把他叫住说道:“王承恩,以后再朕面前不要那么多礼,还有,以后别自称老奴什么的了,就说老臣怎么怎么样就行了。”

王承恩马上就跪下了,直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奴遇上皇上真是三生有幸啊,老奴一定尽心竭力侍奉皇上啊。”

李昱晗赶忙走上前去扶起王承恩:“我说过了不要那么多礼,你啊可能你怎么又来了。”

王承恩哭着说道:“老奴知道了!”

“还‘老奴’啊?”

王承恩更加激动的说道:“老臣叩谢吾皇天恩!”

说着还要跪,被李昱晗拦住了。看他已经泣不成声了,李昱晗便吩咐了几名小太监将王承恩送回去休息。

如果说李昱晗刚才还对王承恩有戒心的话,那么现在就对他是一点也没有了。从他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出他绝不是装的,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慨。他们这群被腌了的人,在别人面前一直是抬不起头的,没有人看得起他们。皇上让他自称臣,他自然而然的可以感觉皇上对他的器重。

第二天,李昱晗看见王承恩的眼睛都肿了。不用说都知道王承恩昨晚哭了很久很久,毕竟在这世上,真正把他们这群太监当人的人,还看得起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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