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高强度训练让郝天阳疲惫不堪,想着想着竟趴在桌上手里握着摆件枕着胳膊睡了过去。
秋天的夜开始慢慢地变长、转凉。
夜晚刮起了风冷飕飕的。
郝天阳还趴在桌上对着半开的窗户睡着,窗户上挂着一个不太大的贝壳风铃,那是尹小初送他的第一个礼物。微风袭来贝壳们随着风相互摇曳着、碰撞着。随即一阵凉意将他唤醒。
郝天阳坐起身打了个冷颤,半边的脸颊上杂乱交错着枕着衣服留下的红印,深红的、浅红的、长短参差不齐。
“靠!”他打完哈气,恼了一声。
真冷。
关上窗后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间,被侧卧在沙发上郝志刚吓了一跳.
他还是习惯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去过厕所后走去厨房接了杯水,喝水时不断看向郝志刚,好像从他一开始出来就没动过吧。
郝天阳的脑子突然想到前几天新闻上报道过:老人在家中猝死……
我去!不是吧。
一想到这儿郝天阳赶忙放下水杯跑过连嘴里的水都来不及咽。
郝志刚手里攥着的遥控器摇摇欲坠。电视上播着郝志刚前不久带队比赛的视频,穿着大红色的羽绒服在赛道边对选手喊着“内道!内道!内道!”
其实郝志刚只是睡着了而已,本想着跟儿子好好谈谈心,结果这小子一进去就不出来了,等着等着他也睡着了。
“爸?爸?”郝天阳试探性的轻声唤了两声。
“呼~”回答他的只有郝志刚的鼾声。
蹲在地上的郝天阳无奈的扶额,这个答案他就应该想到的。松了口气,轻笑一声“哈。”这老头儿。
这时候,电视里播放着郝志刚和冠军们的专访。除了郝志刚外每个人胸前都挂着奖牌,金的、银的、铜的。
比起冠军们,郝志刚笑的更欢。
在主持人问郝志刚是怎么能够培养出一支冠军队的时候,郝志刚更是笑的后槽牙的那颗虫牙都能看见,从他的表情里郝天阳能读出的东西是:看着没,冠军队!老子带出来的!。嘴上却说:这都是他们自己的功劳,自己努力得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郝天阳撇撇嘴,他还真是臭屁。
轻轻将郝志刚手中的遥控器抽出来,关闭电视机。蹑手蹑脚的走到阳台上,将一直晒在那里的被子抱在怀里拿过来盖在郝志刚身上。那床被子是郝志刚和他老婆的,被罩上朝阳的那一面颜色已经被晒的变淡了。
郝天阳伸手将沙发上的靠枕塞在郝志刚的头下,掖了掖被子的四角,裹得像只蚕蛹只把郝志刚的头留在了外面。
他视线突然落在茶几上。茶几上满是果皮,瓜子皮,还有脱下来团成一团的袜子。转头看向还在呼呼大睡的郝志刚,他有时候真的嫌弃郝志刚,比自己还邋遢,真应该让那些师哥们好好看看他这幅模样。
“唉。”郝天阳开始收拾着茶几,收拾干净之后他突然玩性大发。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轻轻夹着那双臭袜子,随后放在郝志刚的鼻子上。
“@#¥%%。”伴随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音儿,郝志刚在熟睡中翻了个身。
也许郝志刚早已对这个味道‘免疫’了。
郝天阳见郝志刚没有多大反应,拿到自己跟前儿还没等闻,味道自己便飘了过来。
“呕!”
真臭!
一路小跑,两个手指甲用力夹着袜子趁着袜子还没掉下来之前赶紧丢进厕所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