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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遇

岁月流转,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世事变迁。

在中原绿水环绕之地,有群山连绵,其一山耸入云端,傲立之中,山貌威雄,是为崇山。

崇山一派,以山为名,以武为宗,以义为旨,英杰辈出,数代于闻名武林之中。

夏末清晨,初阳带着微凉的气息,照入渐渐苏醒的山林,扰散了弥漫在山间的晨雾。此时,黎明的光暗早已褪去,鸟儿也啼叫着醒来,啼声嘤嘤,呼唤还在沉睡着的生灵。

山林之中,便有竹海,清风从竹海深处而来,伴着鸟鸣。未几,鸟鸣未止,又有一阵乐声轻起,与风相和。

密竹深处,有一白衣少年。他坐在石上,嘴边一只骨埙,正流出那幽幽的乐声。

少年身姿修长,相貌俊朗,长眉英目,瞳眸清明,那一身白衣轩昂,身后的长发被微风带起,飘出了几分少年特有的潇洒。

而这少年的身旁,还放着一把尚未入鞘的剑,那剑柄上雕着的龙跃祥云在阳光下显得栩栩如生。

晨光,清风,绿竹,白衣少年,幽幽乐声,此情此景,如在画中。

突然,自少年身后,有一物破空而来,朝他击去。少年似是有所察觉,眼眸一眯,乐声一滞,身子忽地轻巧跃起,一个后翻将来物抓在手里。

竟是一粒石子。

“哈哈,抓到你了!果然一大早就躲在这后山练剑。”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石子来的方向,又有一道青色的身影点着竹枝而来。

须臾之间,那身影便落在少年身边。来人也是少年模样,一身青衣劲装穿出了少年风流,容貌俊俏,脸上带着笑,举手投足间满是年少的风发意气。

他大大方方地在少年之前坐着的石上坐下,对少年开口道:“我说若鸿,你天天躲在偏峰后山练剑,这满山的竹子都要被你砍光了。”

这白衣少年便是张若鸿。此时距当年一乱已十年过去,如今的他早已拜在了崇山清风长老座下,成为一名崇山弟子,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

“赤云剑第十式山河共振,我还是突破不了第十层,想趁师父闭关时多练练。”张若鸿答道,微微笑着将手中的石子丢回青衣少年身上,也跟着坐下。

“你早就将赤云十二式练得炉火纯青,前九式的心法剑意也到了第十层,何必那么拼。”

“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啊~”青衣少年摇头晃脑地哼哼两句,翘起腿躺下,捡了根竹枝在手里把玩。

张若鸿被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气笑了,夺过竹枝敲了敲他的脑袋。

“这话要是让掌门师叔听见,又得让你拎着水跑山了,大师兄!”

这青衣少年名为步凡,是掌门座下的崇山大弟子,天资聪颖,根骨极佳,却一直是一副不思上进的模样,每次掌门见了都少不得训他一顿。

而如今崇山的掌门便是当年张乔的师弟,因着这一层关系,张若鸿便尊称他为掌门师叔。

因为十年前的那场祸事,崇山损失了不少精英,如今可谓是人才凋零,青黄不接,已多年不参与武林大事了。

“掌门今天才看不见我呢!他今儿和元丰师叔论剑去了。”

被敲了脑袋,步凡脸上也没有半点不愉之色。他坐起身来,哥俩好地伸手搭上张若鸿的肩,眼里闪着精光,一脸笑意。

“唉!我听说后厨的李叔今天要下山去买菜,我跟他商量好了,他可以让我们藏在板车上一起下山。我最近都快闷死了,正好清风长老和掌门师父都不在,大好时机,失不再来啊!”

“我不去。”不同步凡的一脸兴奋,张若鸿对这个提议则是兴致缺缺。他拿了剑起身,准备再去砍几根竹子。

“唉,别啊!我一个人去多没劲!”步凡跳起来拦住他,“跟我去呗。我保证这一次不会像上次那样晚了,日落前一定赶回来。”

“不去,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呢?那次要不是你抢了我的玉佩,我才不会跟着你下山。”面对眼前人信誓旦旦地保证,张若鸿不为所动,绕开他往竹林去。那缀在腰间的玉佩在初阳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我这可是好心才带你去!清风长老这几年把你藏在这偏峰,门里都没多少人知道你,也就我来找你玩。再说因为咱们山前那个守山阵,我们都错过了多少江湖盛事。天天待在山上,跟退隐了一样……再、再说,我可是你大师兄!”

“我比你大。”步凡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张若鸿就淡淡地回了这一句,然后摆好步势,运气挥剑,面前的竹子被连片斩断。

“行!你不去是吧?小爷我自己去!想玩多久玩多久~”话音落,就听身后一阵响动,张若鸿回头,那青色的身影便已踏上竹枝而去。

真让他自己去?就小凡那个性子,万一惹了什么事……

张若鸿皱了皱眉,收剑入鞘,足尖一点,追了出去。

“小凡等等我。”

嘿嘿,还不是跟着来了。

“小爷我不等~”

崇山脚下,清城县

“李叔说了,他得去他妹妹家一趟,让我们申正三刻左右在城门口等他。说好了这次不许带酒回去的……小凡?小凡!”

刚刚走进街市,张若鸿一边在人群中穿行,一边跟步凡交代着。谁知没说几句话,一转头就不见了原本跟在身后的人影。

这小子,他就知道……

张若鸿在心里叹一声,开始在人群中找了起来。

街旁一家乐器店里。

“哎呦,是两位姑娘啊,你们放在这的琴已经修好了,请随我进里面取。”乐器店的老板热情地招呼着店里身着一蓝一青衣衫的两位女子。

青衣女子应了一声,转头对身旁浅蓝衣衫姑娘说道:“那我进去取琴,姑娘你先在这等一会。聂伯去赶车,应该一会就过来接我们了。取完琴我们便继续赶路。”

她们一行人是在回金陵的路上途经此处,昨儿在这歇了一夜。正好自家姑娘琴坏了,便寄在这店里修理,今早出发前来取。

蓝衣姑娘浅笑着点点头,青衣女子便随老板进了后房。

这刚一大早上,店内还算冷清,更何况乐器店本来也不是门庭若市的铺子。约摸是觉得有些无聊,蓝衣女子便在店里看了起来。

似是见到一架不错的琴,那蓝衣女子在一处桌案前驻足,素手抬起,在琴上随意拨动了几个琴弦。

这边张若鸿正四下找着,耳边却突然听见了一阵琴声.

是很简单的调子,虽然弹得随意,但却很熟悉,像是爹爹小时候教他的那首摇篮曲。

张若鸿停下辨认着琴音的来源,正是身侧的一家乐器店。鬼使神差的,他寻声进了店去,就见店里一架琴前,一位浅蓝衣衫女子正低着头,那看似随意拨弄琴弦的指尖,流出的就是方才他听到的那首曲子。

店里没有几个人,全然不似街道上的喧闹。此时阳光轻轻洒进来,面前的姑娘低头抚琴,指尖轻挑慢捻,琴声悠然。张若鸿不知怎么,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门口。

似是察觉到了有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女子停手抬起头。可这方一抬头,便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眸子里。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位白衣少年,正微微出神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眼前的女子约莫二八年华,一身月白色衣衫衬出了几分柔婉,眉目如画却说不上惊艳。她站在那,眉宇间有着宠辱不惊的淡然,像独自静静开放的幽兰,不是明艳夺目的美丽,却忍不住让人流连。尤其是那双眼睛,如清溪一般,至浅至深,此时正有些惊楞地看着他。

一愣过后,张若鸿察觉失礼,急忙转开眼睛,手随意摸上了架子上的一件物什,嘴里似是掩耳盗铃地道:“好琴,好琴。”

女子也回过神来,见面前的男子转开眼,她却没有故意回避,而是大大方方地打量了下他。

白衣轩昂,眉目俊朗,腰间配着剑,该是一位踏马江湖的少年侠士吧。

女子又见他那动作,却是一声轻笑了出来。好琴?他面前的分明是琵琶呀。

“姑娘,好了,我们走吧。”这时,方才的青衣女子抱着琴从后房出来,打断了这俩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蓝衣女子刚想应她一声,却听见店门外突然嘈杂了起来。

“怎么,她卖身我出钱,这是天下再正常不过的生意。你这混小子做什么非要拦着?!”

“胡说,人家姑娘根本就不愿意!你这是强买强卖!”

这声音,是小凡!

听出了其中一个声音,张若鸿立刻出店去。蓝衣姑娘见状,也出了去。

此时在店门前的街边上,被人群围成了一圈。圈子里,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跪在地上嘤嘤地哭,她身前写着“卖身救父”的白布被踩上了几块灰团,皱皱地铺在地上。而她面前,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正跟一个青衣少年对峙着。

“小凡!”张若鸿挤进人群,来到步凡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哟!还有帮手呢?”见又来了一个人,大汉嗤笑一声,抬着下巴看着他们,撩了撩外袍,露出了腰间的一把杀猪刀。

“若鸿,你来的正好……”

原来步凡逛着逛着发现自己跟张若鸿走散了,纠结了一下便回头来寻。正巧遇见这杀猪的大汉一脸蛮横地拉扯这素衣女子,那女子哭着反抗,身前的白布被那汉子踩在脚底,而周围的人却不见上去帮忙。

这女子家里本母亲早亡,而今父亲重病,她又没有旁的亲人,实在没有钱给父亲治病,便只得上街卖身,只为救治父亲。谁知遇上了这个杀猪的,不仅钱没有给够,还硬要抢她回去。步凡身为崇山弟子,又是少年心性,见此情形,自然就挺身相助了。

听步凡这番解释,张若鸿也心中有愤。光天化日之下,这不就是强抢民女吗?

“人家姑娘既然不愿,自然没有你们这般强抢的道理!”张若鸿出声道,上前一步跟步凡一起将那素衣女子护在身后。

那大汉听见这两个毛头小子这般说话,却是笑了:“哈哈,她不愿?这哪里还有她不愿的份儿?你问问,除了我,还有谁敢买她回去?”

大汉指着围了一圈的人们,而人们却都是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讳莫如深。

这,是怎么回事?张若鸿和步凡看着路人这般反应,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疑惑。

那蓝衣女子在人群中,见状也是疑惑。

见周围人这样反应,那大汉继续嗤笑一声,眼底尽是对这个女子的鄙夷:“这个女人,早前跟人许了婚约,没成想她那未婚夫却早早地死了。那崽子死之前,这俩人还天天在一起耍呢!现在他父亲又病了……且不说克不克夫的,估计着身子,早就不清白了吧?这样的人,谁敢要?”

“也就我,想抬她回去当个妾,生几个儿子。”

周围人见大汉这番讲话,也都沉默不语,就连平日里跟这女子一家关系较近的,此时也不见说一句话。

人群中,那蓝衣女子听见这一番话,轻轻皱了皱眉。她偏过头,看了看那素衣女子。那女子跪在地上,早就停了哭泣,虽泪痕犹在,可那眼中,却有一股傲气。

“不管你怎么出言污蔑这位姑娘的名声,这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这件事,她不愿,就是不愿!”这边,张若鸿和步凡对那壮汉的话和周围人的反应不为所动,继续护在那女子身前。

“我呸!还真以为自己是大侠啊!”大汉见这两人还拦在前面,面上隐隐有了怒气,“不许我买,难不成你们这俩小子想买了回去,当个暖床小婢?那两个人,可怎么分啊……”

“你!”见那大汉如此污言秽语,步凡一股气憋在胸口,刚想脱口而出说买就买,却被一旁的张若鸿轻轻拉了下袖子。

张若鸿自然也是生气的,但他们又不能真的将这女子买回去。就算想暂时帮人家解困,可他们俩因为下山下得急,连银钱都不够……

“我就说嘛,不过俩毛头小子……”见两人不吭声,大汉嗤笑一声,有些得意。

“我愿意出钱。”

一道清柔的声音传来,众人转头一看,正是那浅蓝衣衫的姑娘。

见是自家姑娘出的声,抱着琴的青衣女子刚想出口说些什么,却见那蓝衣姑娘已经上前去了。

这蓝衣姑娘上前来到女子面前,蹲下身,当着大家的面拿出银子,对那跪在地上的素衣女子说道:“这些钱,你拿去给你父亲看病吧。至于你,不用真的将自己卖给我。”

那女子见她真的拿了钱给她,呆呆地睁着眼忘了反应,连谢谢都忘了。那蓝衣姑娘将银子塞入她怀中,浅笑着握了握她的手。

步凡见真有人愿意出头,对这个挺身而出的女子抱着微微惊讶和几分赞赏之意。

而张若鸿则是愣了愣。是她……

“嘿!怎么又来了个黄毛丫头!给爷滚!别坏了爷的好事!”见居然真的有人出头,还是个黄毛丫头,那大汉先是惊讶,然后是发怒,大声吼道。

“不好意思,这位姑娘需要的银钱,我付了。现在她也不用再卖身,更是与阁下无关了。”蓝衣女子倒没有被那大汉的凶悍吓到,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地回道,声音轻轻柔柔,语气却十分有力。

“什么与我无关?!这本该是与你无关!爷找个传宗接代的婢子,关你这毛都没长齐的丫头什么事!”听得那蓝衣女子的话语,大汉更是生气,嘴里也尽是侮辱之词。

“你……”张若鸿听这话,面上也添了几分怒意。

“怎么了?这位姑娘出了钱,自然没有你的事了!至于子嗣……我看啊,阁下戾气太重,我认识一位名医,阁下不妨去他那检查检查身体?”一旁的步凡笑了一声,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抬着下巴看着大汉,眼睛里闪过几分狡黠。

他朗声道:“其实大男人的,身体有问题,也不用害羞嘛~”

“是啊,我看这杀猪的都娶了几房妾室了,该不会是他自己的问题吧?”

“说不准啊,天天凶神恶煞、横行霸道的,戾气是重……”

人们也纷纷开始议论起来。那大汉听着周遭的议论,脸越来越红。

今天不仅没把那女人带回去,还被几个小毛孩子给羞辱了……他身子有问题?呸!他不发威,还真当他这把杀猪刀是砍木头的?!

“敢羞辱你爷爷,我就让你们吃个教训!”

他是气红了眼,也不管这是在大街上,眼里闪过一丝杀意,突然抽出了腰间的刀,先向旁边看着柔弱的蓝衣姑娘砍去。

“姑娘!”几步之外抱着琴的青衣女子一声惊呼,人们见这大汉拔了刀,也都慌了。

张若鸿见状,一步上前去挡在那姑娘身前,但还有一人比他更快。

只见一道高大的黑影不知从哪窜了出来,从旁一脚将冲上来的大汉踹了出去。紧接着那黑影又是一脚踩在那大汉手上,卸了他的刀后,又徒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突然有人出手相助,张若鸿和步凡皆是一愣,但也没放松警惕。

这人功夫应该不错。张若鸿打量了下他,心中暗道。

脖子上的手力道极大,大汉被掐得几乎不能呼吸,他勉力地睁着眼看着眼前的人,那人一身黑衣,脸上的轮廓坚硬,那双正看着他的眼睛里是如刀般冰冷的杀意。

“聂伯伯。”那蓝衣姑娘见了那人,开口唤了一声。那黑衣男子听见这一声,松了手,对跌倒在地的大汉冷冷地哼了一声。

“滚。”

面前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刚刚从鬼门关晃了一圈的大汉顾不上先将气喘匀,连忙应着,刀也忘了捡,灰溜溜地就跑了。

那黑衣男子回了头,对蓝衣姑娘行了个礼,只是语气却依然冰冷。

“姑娘。”

是她熟识之人么?张若鸿见那黑衣的中年男子向身后的蓝衣姑娘行礼,便微微侧身,没再拦在那蓝衣女子身前。

“聂伯,姑娘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是那大汉蛮横无理,姑娘这是做了好事!”没等蓝衣姑娘开口,那青衣女子就快步上前站在蓝衣姑娘身前道。

“先生交代过,姑娘出门在外,我不在身边保护的时候,应凡事小心,不能太多管闲事。”黑衣男子冷冷地开口道,抬起眼睛严肃地看着蓝衣女子,也略有怪罪地扫了一眼那青衣女子。

“我如今也没事,聂伯伯不用太小心了。”蓝衣姑娘倒是不介意他言语中的冷意,柔柔地笑着,“而且,青芜也一直在我身边。”

“既然无事了,那我们就继续赶路吧。”黑衣男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接过那青衣女子手上的琴,抬步离开。

周围的人早已散去。蓝衣女子回过身,对那素衣女子道别:“我要先走了。这些银钱你先用着,给令堂治病要紧。”

“姑娘等等,绿萍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姑娘!”那素衣女子见她要走,便立刻朝那姑娘跪了下来,磕头道。卖身救父本就是最后的方法,她本来也想为了父亲豁出去自己这副身子。可今天那杀猪的来闹事,她不仅没有被强抢回去,还遇到了这几位贵人相助,她如今心里满是感恩。

“我不用你当牛做马。”那蓝衣姑娘却是浅笑着拒了她。她扶起那女子,道:“人总会遇到难处,我和这两位少侠今天帮了你,也是老天的意思。”她没有单说自己的助人之举,也提了张若鸿和步凡。

“可……”

那女子还想再说些什么,蓝衣姑娘却没让她继续说。她从衣袖里拿出一枚铜钱,交给女子,道:“之后,若生计上还有困难,你可以拿着这枚铜钱去北边的桓城,找一家叫做同济的当铺,他们会给你安排些活计。人贵在自尊自敬,你若不贬低自己,便没有人可以贬低你。”她说到店铺名字的时候微微压低了声音。她是想给这个女子寻条出路,但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说不准会变成麻烦。

交代完这些,她转过头对上那白衣少侠的眼睛,那双清明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方才她和那黑衣男子的互动,因为是人家的事,张若鸿和步凡都没有插嘴。现下见这蓝衣姑娘就要离开,张若鸿看着她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蓝衣姑娘也没有开口。她浅浅地笑了笑,对步凡和张若鸿微微福了身,便转身离开了。

那个叫做青芜的青衣丫鬟也跟在她身后走了,走的时候还留了头瞅了瞅张若鸿。

“喂!看什么看!人都走了。”见张若鸿还看着那姑娘离去的方向,步凡用手肘碰了碰他。

“怎么?就这一下你就看上人家了?”

“胡说什么!”张若鸿有些窘迫地回头,无视了步凡的调笑,对之前卖身的那素衣女子正色道:“如今事情解决了,姑娘也赶快拿着银子去救治父亲吧。”

“多谢两位少侠!多谢两位少侠!”那叫做绿萍的素衣女子看那蓝衣姑娘离开后,听见这话,又转身向步凡和张若鸿行礼谢道。

“你父亲如今真的病得很重吗?不如我们帮你一起请个大夫吧。”之前自己虽然拦住了那大汉,但也不算真的帮了忙。帮人没帮到位,步凡现在心里有点堵,想再帮这姑娘做些事。

“也好。”张若鸿附和道。那个大汉看起来应是狭隘之人,现下吃了瘪,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找上门来,他们留下来也算有个照应。

又想起方才那蓝衣姑娘交给这绿萍的铜钱。既然她在这县里已无能亲近之人,便替她在邻城寻了条出路吗?那位姑娘,竟想得这样周全……

“可这样,太麻烦两位少侠了。你们已经帮了我这样多……”

“没事没事,我们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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