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建国说装电话,第二天就来了人。
在这个年代,电话机还是很稀罕的东西,当然电话费也不便宜。刚得了一笔巨款的周甜并不在意这点花销,相反的,一个电话机说不定还能让她省很多事。
现在大哥大也有,不过周甜舍不得现在买。有这个本钱,还是去做生意吧。
电话装好后,一家人围在电话面前新奇了很久,其他人是不知道怎么用,周甜则是不知道打给谁。还是等到晚上后,电话响了起来,一家人都放下了筷子,周甜则接接起了电话。
“喂?”周甜道。她心里已经猜到是谁打来的。
“喂,我是褚辞。”电话里的声音略微失真,但是那语气却半点未改。
周甜笑了起来,“我知道。小安呢?”
接着,那边声音就换了人,“周甜姐,我是邵忆安。”
周甜听到他这个小大人的语气,不由道:“邵忆安是谁?我找的是小安。”
手里抓着大哥大的邵忆安噎了噎,他看了自家舅舅一眼,到底语气软了些,“我也是小安。”
“这才对嘛。好了,电话我给小哲了,你如果到家了,到时候再打个电话来报平安。”
“嗯。”
等周哲和周梦接电话后,一直到周甜吃完饭,他们还在那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周甜挺诧异今天的邵忆安怎么话这么多,而此时电话那边的褚辞听到周家姐弟说话天真的语气时,却挺鼓励邵忆安和他们多交流。
孩子就该有个孩子的样子才对。
在电话装好后没几天,学校开学了。
这个时候的学校还不像后世那样,8点上课,可以7点起床。小学中学都是6点上课,所以孩子们得5点多就起床。
好在周家是开早餐店的,孩子们起床后可以抓两个包子就跑。
学校距离周家不算远,走路十五分钟就能到。开学第一天,周辉特地给弟弟妹妹做了新的衣裳让他们穿着去学校。
周甜知道半大的孩子也会臭美,并没有阻止。
只是家里两个孩子原本是助力,现在孩子要去上学,她就得再招个帮手了。
不得不说一句,早餐店的生意自从上次各位大佬齐聚之后,生意特别的好。再加上开学了,路过的学生也会过来惠顾,单单周甜和詹嫂子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所以晚上回来的时候,她和周辉商量着再请人的事。
周辉听了之后,眼睛里有些躲闪,“其实昨天大伯母来找我过。”
“大伯母?”周甜眼睛立即看向了他,眼神多了几分严肃,“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我看你很忙,就还没来得及说。”周辉心虚的很,“大伯母说你现在那么忙,肯定得要人帮忙。店里找自家人肯定比别人要靠谱的多,我就……”
周甜冷笑一声,“你就答应了?”
周辉脸一红,“嗯。”
周甜感觉心梗了梗,半点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她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道:“哥你不会不知道我不喜欢大伯母吧。”
“可她再怎么也是亲戚,她说爷爷让她过来的,我要是拒绝了,面子上也过不去。我们都是一家人,又何必闹得不相往来。”周辉道。他骨子里还是偏向传统的观念,认为自家有钱了,也该帮一帮穷亲戚。
“她和你是一家人?”周甜气极反笑,“行,哥你这么有主见我很开心。正好我也累了,那到时候她来,早餐店就交给她,我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过有一点,她不准住在我们家!”
话说到最后,周甜语气里已经隐隐带了三分怒气。
周辉知道自己这事没同妹妹商量是自己不对,可是大伯母再怎么也是大伯母啊,而且大伯母做菜的手艺也好得很,她来不是更加能帮忙吗?
妹妹肯定还是因为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只要早餐店比以前生意更好,那妹妹的气肯定就会消的。
想到这,周辉越发觉得自己是对的。
周甜却已经不管他了,只要不是脑瘫,每个成年人都有自己的思维。她硬要加以干涉,只会适得其反。
其实这次大伯母过来了也好,正好让周辉看看他认为的“家人”的真面目,省的以后再拖后腿。
没了吃饭的胃口,周甜早早的下了餐桌。下面两个小的,相互看了一眼之后,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周甜说不管早餐店,就真的只和詹嫂子打了声招呼,就不管了。周辉为此只好请假,但是厂里那边觉得他三天两头请假太多,干脆就让他辞职。
周辉知道早餐店现在每天收入远远高于裁缝厂的工资,也就狠下心来辞了职。当天下午,大伯母杨丽娟就提着大布包来了。
她像是早打探好了一样,径自来到周家的屋子,问:“这屋子可真宽敞,以后我住哪个房间?”
周辉想到妹妹说的不让大伯母住家里的事,忙道:“家里住不下了,我给大伯母你另外找个住处吧。”
“这怎么会住不下呢?”杨丽娟眼睛毒,看出来他们应该是一人一间房,“你们随便挤一挤,腾出一间房给我就行。”
害怕妹妹会彻底生气,周辉不敢听她的,只是连声道:“家里弟弟妹妹都大了,现在真的住不下。大伯母,我给你在旁边人家找个住处吧。”
“屁点大的孩子还要自己一个人一间房,都是你给惯得。”杨丽娟摆出长辈的架势指责道,“换地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住别人家的房子得付钱,住你家好歹不要钱。”说着,她眼睛转了转,露出一丝笑来,“还是说你给我补钱?”
周辉哪里想到她一来就开口要钱,心里庆幸妹妹不在家,否则被妹妹听到,估计又要有的吵。
“这事再说,我先带你去你要住的地方。”周辉含含糊糊的把人带走了。
一直到中午,杨丽娟住下来的事才搞定了,还是让杨志伟帮的忙。
杨志伟见到杨丽娟时,也有些诧异。等知道事情前因后果之后,知道他不好说什么,只好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让他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