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问,被柳长安的问题砸的半晕的乌池子,回过神道:
“我何时要收你做徒弟?你又何时要拜我做师傅?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要离开的?”
见他不认账,柳长安急了: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前天是你明明答应我的,我还喊你师傅,你不也没拒绝吗?”
“那我也说了,你还是回去先问问你父亲同意不同意?”
见他这样说,柳长安上前拉着他的手臂,以防他逃跑的说道:
“走,现在就走,你和我一块走。”
见说风就是雨的柳长安,乌池子没了办法:
“你这娃子怎么急躁?你为何非要拜我为师?”
“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您好好想想,我先去通知圆圆师姐,您还非得给我去将军府!”
说完跑没烟的柳长安就替他做了决定。
“明明就对他感兴趣,为何还吊着人家的胃口?”
一眼就看透的苦大师问道。
“什么都瞒不过师兄!”
“想必你已经寻到多年要寻找的人了?”
沉默片刻的乌池子似是犹豫的说道:
“我只是不知该不该打扰他的生活,他的身份跟着我注定会不平静。”
看着此刻的乌池子,苦大师说道:
“师傅终究没有看错人!”
当年鲜卑之乱被平定后,死里逃生的乌木和弟弟乌姜子分开后,只身一人来到中原,路上遇到逃窜的流寇,身受重伤的他被慧众大师和弟子苦相救。
没有对二人相瞒自己身份的乌木也改了名字,在卧龙山上一待就是三年,直到慧众大师圆寂,乌池子与苦大师分别之际,苦大师只是说道:
“不论你肩负多么重的使命,都不要辜负师傅对你的教诲,也不要辱没师傅一辈子的功德。
师傅本不该为你这红尘之事烦恼,但是佛家人讲究一个缘字,你也在这卧龙寺待了三年,所以行事之前不求你惦念着天下苍生,只求你问心无愧。”
所以江湖上才有了行侠仗义的乌池子。
有时候自己也在想,就算找到公主又如何,自己只不过咽不下那口气,现在的一切已经尘埃落定,难道自己忍心再看到自己的部族血流成河?
见久久不言语的乌池子,苦大师说道:
“何必在这自扰,你问问你这里是怎么想的?”
用手指了指他心脏的位置,不在言语。
“谢师兄点拨!”
说完就要告辞的乌池子被苦大师留了步:
“还是那句话不求你惦念天下苍生,只求你问心无愧!”
什么话都不说的乌池子,朝苦大师点点头离去了,只留下苦大师
“阿弥陀佛!”
被柳长安通知收拾包裹的汤圆圆见师傅回来,便上前问道是不是要去将军府,师傅还没有回答自己,便看到风风火火跑来的柳长安。
“师、师姐,收、收拾好了没、没有”。
说话急喘的柳长安接过汤圆圆递过来的茶杯,顺了口气便听到乌池子开口:
“只给你两天时间,你若搞不定!两天之后我们便会离开!”
“您这是答应了?”
不回答他的乌池子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为了不让他小瞧了自己,柳长安信心十足的说道:
“您就做好离开时带上我的准备吧!”
深夜,将军府的书房里传来咆哮声: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谁让你自作主张的,翅膀硬了是吧?管不住了是吧?你要是敢出这将军府老子就打断你的腿!明天就把那什么子撵出去!”
“人家叫乌池子,不是那什么子。”
“长安!”
“长安!”
没看见已经发怒的父亲,还火上浇油的柳长安被大哥、二哥制止了。
“不管您说什么,我一定要拜他为师,一定要跟他走!”
看着跪在书房中央死不改口的柳长安,顺手抄起打扫房间的鸡毛掸子的柳定邦上前就要打他:
“好,那我就打死你,看你还怎么跟他走。”
“啊,
啊,
啊
您打吧,您打死我,我也要走,您打不死我更要走。”
见他死活都要走的柳定邦手里的鸡毛掸子落下来的力道更重了。
再也顾不得其他的柳品言上前挡在柳长安的面前,被父亲来不及收回的鸡毛掸子,抽在了手臂上,一个吃痛,也没有放手的柳品言恳求的说道:
“父亲这是要打死长安吗?您如果要打他就先打我吧!”
“好,我先打死你,再打死他”。
作势又要上前的柳定邦被程素音,一把夺过手里的鸡毛掸子:
“打死谁的不行。”
拉起品言和长安,不忍心的看着两个人隔着衣服渗透出来的血痕,望着柳定邦:
“我生的孩子,你不心疼我心疼,要打也是我打,还轮不到你!”
“你?”
被激怒的柳定邦不愿在孩子面前和她争吵,只得甩甩衣袖背过身去不去理会。
“承言、诺言先带品言去上药”。
三人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长安,不再说什么,既然母亲在这里,三人也稍稍放了心,搀着品言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