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是要天眼!这个疯子领着一群疯子进攻我们,并不是打算拿我们当夜宵,而是要他想要的东西,这是对的,这才符合逻辑……
“你不交,我就自己来拿了喽。”村长不紧不慢的威胁道。
我突然生出一股横劲,从头上摘下古钱塞进嘴里一口吞下。舒薇喊了一声“啊!”三哥喊了一声“好!”硬邦邦的铜钱梗得我发噎,我一直脖子强咽下去,舔舔嘴唇:
“你来拿吧,要是你还找得一把够快的刀。”我轻蔑的、尽量满不在乎的说,同时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村长勃然大怒,用石杵点着我的头死鱼眼中凶光大盛,一句话说得我打了个冷战:“你以为我找不到?镇山村铁生了锈,石头磨尖了也一样能当刀使!给我上,给我剖他的肚子,取天眼!”
村长大声召唤他的神兵,然而奇怪的,没有一个人响应,村长连喊数声,神兵们仍站在原地不动。“你们聋了,喊你们做活路没听见噻?”他凶恶的挥动石杵,仍然没有人理睬他,仿佛那些睁着眼睛的人实际却是在熟睡,不,是他们的注意力被另一件全新的事情吸引了去。走廊上的光线在发生变化。不知何时,神兵的火把差不多都熄灭了,剩下一两支也萎缩成只有小孩拳头大的一团绿绒球,人们脸上荧荧的绿火已经消失,脸色却反倒亮起来。不单人脸,走廊各处都在变亮,一切都变得清晰有形,墙,梁柱,楼梯,地板,都镀染上一层言辞难以形容的奇特光辉,虽不太亮,却明朗而稳健,好象某种光明的、安全的、良善的力量在源源注入这栋房子,使那些阴暗的、可怕的、邪恶的东西因它的到来不得不退走了,令人本能的感到安全和振作,令人心向往之。
那种光辉来自窗外,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