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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红灵女篇(2)

我把七彩白果叶交给灵猴的时候灵猴说道:这叶子是个稀奇物件,不枉你受那伤,只是就这样给雀南栖也未免太便宜他了。难得灵猴知道药是我用的,想来这也在情理之中,我与他本就是最近的,我的事又有多少能瞒得了他。雀南栖收到叶子后传来了封手书叫我勿挂,静心清情,专心跟随菩提老祖修行。

好一个静心清情,和雀南栖生活了几万年他自诩深知我的脾性,不错他也的确深知我的脾性,这次他又说对了,我也活了数万年,再怎么没心没肺也应该懂点风花雪月了;接到雀南栖的手书后我有整整九十年没搭理过谁,一心跟随菩提老祖修行,九十年与我来说太短太短,短的都不能够有机会记住它,可那九十年于我却是刻骨铭心的,我用了九十年学会了不去那么频繁的想雀南栖,刚开始时我做到了,我以为我能一直做到,可这毕竟只是我以为。

那九十年我的修为半分未增,这也在情理之中,如若九十年就能够修为增进那岂不是普天之下都是高人了,在我逼着自己不要想雀南栖的时候我看完了书阁三分之一的书,没日没夜的读,忘乎所以,我不敢停下来,不敢,真的不敢,可越是想着不去想越是想的厉害,阿尧看不下去把我拉出书阁,她说:你没必要这么为难自己,雀南栖以前也叫你好好修炼也不见你多努力,如今是开那门子的窍,尽做些糊涂事,你看书不拦你,可你这不是看书是自残,老祖不指教你并不是他认为你这样做是对的,只是还没到他觉得你做的太过分了的时候,相信你再这样下去离那天也不远了!

我问老祖:为什么雀南栖要送我来灵台方寸山。老祖说因为我是女娲遗女,我有使命,我的修为不够承担起该负的责任,来灵台方寸山是最好的选择,还说送我到灵台方寸山是雀南栖做的最正确的决定。老祖说天地间每一个存在都有它存在的原因,都有它存在的作用,而在这过程中必会成长,必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强者活了下来,弱者便被这滚滚的时间车轮带走,留下的会被历史铭记,淘汰的终会被遗忘。

我问老祖若没有完成作用就被淘汰,那留下来的谁替他去完成。老祖说:他的作用就是做别人成功的垫脚石,对于没完成的部分那已是下一个人的使命了,但你不同,你是女娲最后一个孩子,你的使命只能你自己去完成,虽无竞争但有太多的磨练,走过了,万古不败,走不过,也只能说天意如此。灵台方寸山虽立于世间却不与三界争抢,雀南栖让你到这可谓用心良苦。安心在这修行,无牵无挂,上善若水。

我说我想回雀灵山看看,老祖不允,我想雀南栖了,真的很想很想。

遣我到灵台方寸山后,雀南栖来过一次,他说来看看我,当时我很高兴,带他在灵台方寸山转了一圈,也就是那天我问了他那个愚蠢的问题:雀南栖会开花结果吗?雀南栖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说道:会。而我却又说到:雀南栖你居然真会开花呀!我还当灵猴骗我呢。

或许就是那时起吧雀南栖开始疏离我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宠着我了,那天从菩提老祖那离开后,我满脑子都是雀南栖,满满的全是他,夜里我把所有的记忆都翻了一遍,这些记忆里全都是雀南栖,满满的全是他,怎么删都删不掉,他与我来说早已铭心刻骨,静心清情,静心清情说的那么容易!

我做不到,对雀南栖的那种感觉于我来说是最珍贵的,那份情感,亦是最真挚最热烈的,我不知道于雀南栖来说我是什么,或许只是一份推脱不了责任吧,他宠我数万年或许他觉得这份责任改卸下了,就把我打发到了灵台方寸山,可我不甘心,我想要的更多,想他宠我一辈子。

我的世界早已鹅毛大雪,悲伤荒凉包裹的是无尽的痛苦,心中尤如万千蚂蚁啃噬,我想逃离,想躲避,想沉睡,我多么希望自己是雀南栖那个愿意与之开花结果的人,多么希望能够永远的在雀南栖的世界里快乐的活着。

阿尧曾说:八荒之内除了女娲后人其它人皆可选择自己的配偶,喜欢雀南栖就去追。我问阿尧为什么女娲后人不可以选择自己的配偶。阿尧说:女娲后人都得承帝位,只有承位之后才能选择,而所选之人必是八荒敬仰,四海朝拜之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和女娲后人一起担起八荒之任。

我问阿尧女娲共有多少后人。阿尧说:不知,但至今只有一人未承位,而此人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是男是女。我想雀南栖乃金羽孔雀,虽无什封号但菩提老祖都要敬他一敬,身份足够重了,只待我承位之后便可与他成婚,我害怕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因为他让我静心清情,好好跟随菩提老祖修行。

我一待书阁便是九十载,可笑,至今我依旧记得待在书阁的时日,不为别的只想找出为何我承位时会如此反常,可我翻了大半个书阁依旧未找到原因。阿尧一直都以为我是受了雀南栖的刺激想发奋补上落下的功课,开始他还特欣慰,当她发现我的事态不对时,我却在书阁找到了让我如割心般痛的东西。

或许是冥冥中注定如此的吧,在书阁里我找到了一本特别的古籍,字型古怪,出于好奇我便研究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天赋如此,半日我便看出了门道,古籍记载的是盘古开天辟地后天地共生之神的命格,我在上面找到了雀南栖,他的妻子不是我期待的红灵女而是棪木,我翻了九十年都未找到棪木,我问阿尧,问灵猴,问菩提老祖,他们都说不知;而我亦未找到三万岁时我为何承位出差错,平白多受了两道天雷。

悲伤失望呼啸而至,我迫切的想见到雀南栖,迫切的想问他谁是棪木,我想见他,我想问他我在他那里到底算什么,他待我的种种好是不是仅仅因为母君遗嘱,好多好多问题我想找到答案,想问亲清楚;我陷入了自己制造的漩涡,越陷越深,我害怕有一天雀南栖不再属于我,害怕他不要我了,因为我只有他,我只在乎他,因为,我,爱他。

爱雀南栖,他陪我长大,给我宠爱,让我从骨子里欣赏他,欣赏这个天地共生之神,最后,我爱上了他,而命薄上和他绑在一起的那个人却不是我,不是红灵女。

我要回雀灵山,回去看看那里还属不属与我,雀南栖还是不是我的,可在这灵台方寸山没有菩提老祖的准允我是出不去的,我想出去,我迫切的想见到雀南栖,我想到了阿尧,我相信她一定有办法让我出去,我太久没见到雀南栖了,那些问题压的我都快窒息了,我必须找到答案,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回雀灵山找雀南栖。

阿尧说在灵台方寸山的最高处有一个漩涡,很小很小,只有在每月初九才会打开,时间很短,想要出去就要把握好时机。走之时他说祝我好运。

那天是什么时候呢?我想或许我永世都不会忘。那天到灵台方寸山山顶时天刚亮,阿尧说要在第一屡阳光照到山峰上最高的那棵树时发动灵力飞上树梢面向南方便能出灵台方寸山,虽然步骤容易但时间短,两秒内若做不到便会被菩提老祖发现。

等阳光的那个夜晚我一直在看雀翎,不住的抚摸他,那是我身上唯一一件与雀南栖有关的东西,为了去见他我穿上了在我三万岁承位时的那件红色的绣衣,只因为当时雀南栖说穿上这件衣服我就长大了,他还说我穿这件衣服很漂亮。

阳光射过来时我踏上了树梢,这一踏我便在方寸碧波潭待了三万年,我原本以为那一踏应该是回到雀南栖身边,回去告诉他,我,爱他,想和他厮守一生,我不管什么棪木,不管她是谁,雀南栖只能是我的!而如今我连见他一面都不可能,何来的告诉他我爱他呢。

三万年了,我始终想不明白当时我时间踩的很准,怎么会来到这呢?猜想过会不会是阿尧骗我,但是自始至终阿尧都不知道我是女娲后人,在灵台方寸山上阿尧待我很好,她没有害我的理由,可是偏偏听了他的办法我来到了方寸碧波潭,被千枯锁在这潭中三万年。

我不知道还会锁多久,我想尽一切办法始终走不出这方寸寒潭,只恨我那六万年不听雀南栖的话好好修炼,如今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地。我曾以为人生都是既定的,我历劫承位不果皆是因为我无天女之命,所以我从不去强求,雀南栖教我心诀教我法术时我只是记住要领,能够过雀南栖的关便不加修炼,会用就行了,精益求精是以后的事,而我仗着雀南栖的庇护,就算万神都不知我是女娲后人那又如何,有雀南栖在,八荒中无一人敢对我无礼,四海内谁遇到都得称呼一声:姑娘。

在雀南栖的庇佑下谁会想到红灵女也有栽跟头的一天,我总觉得那怕我一无是处,雀南栖也不会抛弃我,那怕闯再大的祸,雀南栖都会为我收拾,天女之位我不在乎有雀南栖就够了,我从未想过我会离开雀灵山,离开雀南栖,哪怕是从前任性四海八荒乱荡也从未离开有一年之久,只要雀南栖一羽雀翎,哪怕再远也必定赶回去。

雀南栖把我遣往灵台方寸山时我只是当他因我闯祸想小惩我,送我去灵台方寸山思过,我想着去就去,去看一看,了解一下,过不了多久他便会让我回去,却不想他送我去就未让我回过雀灵山,我多次明里暗里向他示意我想回雀灵山他都视而不见,想着他不允我,我就自己回去,菩提老祖却设了仙障,无老祖手谕我别想踏出灵台方寸山半步。

我曾做过一个梦,梦中雀南栖一袭红衣,手中牵着一位妙龄少女,少女也是一袭红衣,站在雀南栖身后,他们面前的景色正是雀林山无妄崖,那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在我明白自己对雀南栖的爱后曾幻想过以后一定要牵着雀南栖的手在无妄崖看日出日落,赏花开花谢,听雀灵山的鸟语水涧,直到地老天荒。

梦里我看不清雀南栖执手之人长什么样,但我清楚的看到雀南栖的嘴角时不时的上扬,眼神里的宠溺是那么的明显,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岁月静好,看到了幸福。第二天醒来时我的眼角是湿润的,发了很久的呆,脑海里全都是雀南栖对别人的温柔,而这份温柔是我从未见到过的,我想我中毒了,中了那个叫雀南栖的人的毒,中毒很深,而我却不想要解药。

在灵台方寸山待的越久我的心越慌,越来越害怕雀南栖是真的不要我,真的不管我了,红灵女呀!什么时候变的那么不自信了,或许很早吧,在爱上雀南栖时就不自信了;我不知道千枯说的是否属实,雀南栖,那么高傲的人,三万年四海八荒的找,每每想到这我五脏六腑就会痛的仿佛绞到一起;在我的记忆里雀南栖从未求过人。

他,是高傲的,是用来膜拜的,仰望的,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爱上他只是时间问题,当我明白我爱上他时事态却未向我期待的方向发展,不仅如此还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或许雀南栖也想不到吧!就在灵台方寸山,就在菩提老祖的眼皮下我还是丢了。

来到方寸碧波潭我一直坚信雀南栖知道我不见了后一定会找我,一定能够找到我,一定能够带我回去,如今三万年过去了,雀南栖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也被这寒潭浸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或许我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我从来都是给爱的人带去厄运,出生不久不周山折,母君以身补天,父君匿迹,就连承位时七尾彩凤都不愿来,阿尧为了治疗我的伤元气大伤闭关数月才勉强恢复,而如今雀南栖还得到处找我,那么高傲的人,怎么能让别人笑话他呢,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或许我死了,他就会解脱了吧,在雀灵山继续做逍遥的,不问世事的雀南栖。

潭水越来越凉了,怎么死才不至于太难看呢?呵,红灵女呀红灵女!没有那种死是漂亮的那就随意吧!都想好寻死了,还在乎那干什么!只要死了就好,血一滴一滴的滴入方寸碧波潭,潭水却越来越清澈,呵,这潭子别的不好净化万物却是上好的。

雀南栖再见,我走了,你要快乐,幸福!还要记住有个叫红灵女的人在你的生命里出演过。

---------红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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