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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苦中作乐

下山的路通常比上山省时很多,没一会就回到那个标志性很强的院门口了。悄悄的探头进去,发现除了娘亲不在外,还是自己走时的人员状况就大大松了口气。千万不要鄙视我懦弱,真的不是怕她们,只是怕麻烦啊……军情明朗了,心里就有底了。调整好状态然后很自然的打开院门。大姐立马扑捉到自己的身影,小声的靠过来道:“怎么才回来啊?你这胆儿真是越来越大了啊,刚才奶看你还没回来又对娘一顿好骂,要不是后院猪饿的一直叫,差点把猪圈都滚塌,奶估计现在也不会放娘走。你可真是越来越不省心了怎么?”一听自己又一次牵连了娘亲,突然感觉自己好可悲,当然,更可悲的是便宜娘啦!你说说……软肋这么多,灭极品的任务该是多么艰巨,实在是不能操之过急啊!但是可以瞅机会先收点利息,毕竟如果太窝囊了,可能成吉思汗都会被气出土骂我这个没出息的子孙了。毕竟老祖打江山打的那么拽,后辈们虽说不用把前浪拍在沙滩上,但至少也不能拖他老人家的后腿吧!哎……得回去好好合计合计,毕竟自己活三十多年也没怎么算计过别人,再说蒙古人大都比较憨,比较直。对这方面还真不拿手。

何杏看到自己这里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堆,自己这妹子就变成这副傻模样了。你说她傻吧,她眼睛珠子一直转来转去,好像在算计着什么。你说她一副精明像吧,她又一副傻呼呼的呆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怪异的看着眼前的妹子,真是愁死人了,本来人长的壮,力气又大就够不好找人家了。现在又这样……哎!当瓜娘自己反应的时候就看到大姐一副担忧的眼神,当即道:“没事的姐,我一定会补偿娘替我受的委屈,我先回屋换件衣服,马上帮娘喂猪去。”说着就脚底生风冲向他们的小窝了。“哎……你”何杏看到瓜娘回屋还提着个野菜筐,正准备提醒她时,又怕把上房的祖母吵出来,所以只能咽回去转身干活去了。

一进门的瓜娘就看到便宜爹在编筐,就随口喊了声:“爹,”何南福抬头皱了皱眉头又直起腰才看向来人,一看是这个长的最像自己的孩子,其实也只是长相随自己,心眼真是一点都没随,傻乎乎的。但确特别像没有当兵前的自己。可能不是没有随自己的性格,只是……现在的自己变了而已。突然袭来的孤寂让自己感觉好疲惫,随后回道:“哦!回来了。”还等着便宜爹再多说点啥的时候,没想到他竟然又低头编筐,不理自己了。额……这可不行,自己想要过小康生活,和监护人必须要搞好关系的。这便宜爹竟然对自己这么冷淡。他不和我说,我只能主动点儿了呗。:“嗯,刚回来,爹我捡到几颗野鸭蛋,等晚上咱们就吃了它。”何南福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没想到她会主动来亲近自己。因为从没有儿女或者小孩愿意主动亲近自己。看着何南福呆萌的表情,心情突然好很多,然后走进隔间掏出鸭蛋放在杂物堆里盖住,又把树叶包的糖果和牛肉干放在自己破旧的被子里。放好后走出隔间和爹打了个招呼后朝后院跑去了。望着跑的没眼儿的瓜娘,何南福其实知道她是去干嘛?也知道她要帮谁干活,而自一桶猪食自己也还是能提的很轻松的,只是从没有帮她。不是不心疼,而是因为太心疼了。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还可以干活,有利用价值,那么自己这一房将永远无安宁之日过了。为了将来离开这个带给自己太多痛苦记忆的家,为了妻儿不再如此艰苦的生活,自己一定要坚持住。……对,你没看错,何南福竟然一直存着分家的心思。在这样孝顺大于天的时代,他竟然能被逼到这样的绝境,可想他的心已经被伤的多么深?

当瓜娘赶到后院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猪粪的味道交和着糠被煮熟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实在是有点令人做呕。虽然自己也经常接触羊粪牛粪的,但总觉得没这么令人难以接受。捏着鼻子适应了下又放开,这时何王氏正好盛完一大盆猪食。瓜娘看着这样晃晃悠悠的的娘亲赶紧接过她手里的猪食,本以为会很沉,没想到自己还是很轻松的提起了。这力气真不夸大啊!等提到猪圈,看到两头肥头大耳的猪,傻傻的伸着脖子一直嚎,一猪给了一个大爆栗,然后迅速倒下猪食。看到它们争先恐后的傻样,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何王氏捶着腰站直身子,宠溺的看着比那两傻猪还傻呼呼的闺女笑着摇了摇头。道:“多大孩子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回来就回屋去,娘不用你帮忙,娘自己能来。”“那可不行,我力气大的很,我不帮娘帮谁去啊?”说着拿起猪圈旁边的大铲子进去开始清理猪粪,这味道,简直就是生无可恋了。今天晚上一定要洗澡。

晚饭后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瓜娘也幸福的躺在床上轻轻的滚了一下,实在是洗个澡太不容易了,以后有条件真的应该搞个浴室,现在一堆人住一起太不方便了。粮娃子看到二姐滚的好玩就也爬床上滚来滚去。姐弟两个瞬间笑闹一团了。就像是和塔娜在一起的所有美好时光一样,这样的时间最是令人幸福了!大姐看着两个忘乎所以的两人马上就要把床给拆了,赶紧过去一手压一个道:“可别再滚了,不然今天就没地儿睡了。”额……自己的美好生活还没怎么回味呢,就被这破床打回原形了,顿时四支一摊忧伤的长叹了一声。而粮娃子看着有趣所以也学着自己长叹一声。这突然的模范把隔间里和隔间外的人都给逗笑了。瓜娘起来抱起小弟在他脸上吧唧来了一口,惊的小弟连连往后退,活活的像是被自己非礼了似得。自己尴尬道:“姐看咱粮娃子太可爱了,所以就忍不住亲一口。嘿嘿……”这里虽然也守男女大防,男女七岁不同席,但那是在能吃饱肚子的条件下,像这样穷苦的人家一家老小睡一条大床的人多了去了。只是像自己这样亲小孩的还真没有。粮娃子一听二姐这样的解释脸更红的离自己远远的。额……看来以后更应该多亲亲他,怎么男人小家子气起来比女人还厉害。想定主意看着怎么哄都不过来的小老弟突然想起自己的野蛋。蹭一下蹦下床,神腿一勾宝鞋,达拉着就蹲杂货堆揭开掩盖,掏出自己的野蛋。粮娃子一看野蛋立马激动的哇一声,扑了过来,刚才的矜持也扔了九霄云外了。瓜娘心里不住感叹,男人还真是变卦比变脸快啊!

何王氏也惊讶的走过来说道:“怎么这么多鸭蛋啊?你从哪里捡的啊?”瓜娘回道:“挖野菜回来的路上捡到的,娘咱们家里有家伙什煮蛋吗?”何王氏顿觉为难,因为一般都是冬天自己家才能开火,要是现在找出来开火,到时候烟飘出去一定会被发现的。想了想回道:“家里不行,娘一会要去给大家烧洗漱的水,顺便煮了就好。”

当何王氏长舒一口气回屋的时候,顿时觉得历经了几年的感觉,毕竟自己从没吃过独食,突然这么来一回还真是心虚。差一点就遭到去要水的小姑的怀疑了。众人看到何王氏和蛋平安的回来也松了口气,话说这跟打游击似的,还真有点激动呢!何王氏把蛋放进隔间里说道:“你们赶紧吃吧,吃完把皮收拾好明天扔远远的。”就见瓜娘拿起蛋给一人塞了一个,让娘也给爹拿了一个。何王氏像是拿了个烫手山芋似的赶紧放还回去说道:“爹娘怎么能吃你们小孩的东西呢!,你们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自己严肃道:“必须每人吃一颗,剩下的就留着给小弟一天一颗,爹娘不吃我们就不吃。”说完转头看着大姐和小弟,那两人瞬间gt到点都齐齐点头大表决心。最后无奈的爹娘只好在六双眼睛的监视下一人干掉一颗蛋。本来挺香的蛋也没吃出啥个味儿,就赶紧囫囵吞枣的玩命往下咽,因为这么多人看着着实尴尬,就连冰山爹也可疑的脸红了。

暗笑的三人看着爹娘吃完就开心的跑回隔间解决自己的蛋了。也许幸福就是在贫苦的生活里分享着一点点食物,也或许是因为互相守候,坦诚相待的初心。总而言之三姐弟相视着,竟在如此艰苦的环境里感受到浓浓的温暖和前所未有的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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