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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咱爷俩的秘密

火堆慢慢燃起的时候,就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这一深一浅的声音使的蹲在火堆旁的两人很安心。不用想都知道是自家爹的脚步声了。挑了挑火就看到何南福满是乌云的脸。然后挑眉说道:“你可真是长本事啊,野猪都敢惹,那你还叫我来干嘛啊?自己都解决不是更好?”瓜娘狗腿道:“瞧爹说的,瓜娘只是巧合得来的而已,而且我只是挖了陷进,没有和野猪交手。嘿嘿……”看着一脸傻缺的女儿,真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要。然后抬头闻了闻,提着他砍柳条的刀朝着血腥味一拐一拐的走去。等来到跟前才发现一头肚子上满是窟窿的野猪已经没有气息了。又往前探头观察了下陷阱,不由的感叹,这闺女还真是没看出来,竟然有这本事。不过这是跟哪里学来的,扎那么多木刺,手法也太狠了吧!看把头野猪扎的,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何南福并没有着急处理野猪,而是在用土填充陷阱。这个东西现在不适合,因为树林在冬天之前还会有人上来挖野菜什么的。陷进挖在这里很危险,而且如果被人发现了,会引起家里人的注意,从而影响自己的计划。填了一半坑的时候,何南福突然停手转过头处理野猪。这时瓜娘也准备过来帮忙。何南福说:“把头蹄下水扔了吧,那个东西在外面没法吃。”瓜娘略僵了下,低头道:“爹难道不准备拿回去给家里爷奶他们吃吗?”僵硬的说完,立马感觉一道目光停留自己身上良久。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才听到幽幽的一声叹息:“你和以前不一样很多,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始终是我的孩子。你的善意,我能感觉到。你不用操心太多,我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很快……”说完就弯腰把剃下的头蹄下水放在坑里掩埋。而僵在那里的瓜娘已经惊的目瞪口呆了。原来自己这么小心谨慎,不但忍着饿肚子,还骂不还口的。结果还是被怀疑,但听着便宜爹的话头的意思,他只是怀疑自己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事情,而不是被调包。还好,还好,事情没太糟糕。只是自己也要免不了俗的用一用穿越老借口了。“咳,咳……其实那个爹,自从上次我晕过去后,脑子里就出现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和学问。而且脑子确实好使很多。我怕你们以为我……那个,我才没有都说的。”背着身子的何南福听到这话才是真正松了口气,虽然自己不怕那些鬼神什么的,但也不妨碍会相信。一开始自己是真的以为这女儿被什么东西上身了,所以才冷眼看这么久,但发现她又对自家人充满善意和怜爱,就纠结起来。现在听到原来是这样,也许这还真是她的福气呢,或者是自己全家的福气。最后轻声道:“爹娘不会那样对你,更不会烧死你。我们相信你。但你以后不能老瞒着我们。嗯,最好是先瞒着你娘她们,先告诉爹!”额……好吧,这爹原来如此奇葩!

之后的气氛就好很多了。趁着气氛好,瓜娘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话,“爹,你有想过分家吗?”何南福惊讶这闺女的直接,回道:“你想?”额……这不废话吗,这问题怎么就又绕回自己这里了。但是分家的心切使的自己不得不跳坑。郁闷的回道:“想,做梦都想。”何南福看着吃瘪的闺女嘴角弯了弯,后又严肃的说道:“想分家就听我的,这个家没有你表面看的那么简单,不要毛毛躁躁。一切有我。”瓜娘嘴角抽了抽,自己刚收了个小弟,还没发扬光大呢,结果现在又被别人收了做小弟。不过,得知便宜爹原来也是有分家的心思,真的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忙高兴的说道:“那爹,你有啥任务你就分配给我,跑个腿呀什么的,瓜娘都没问题,我绝对保密,这是咱爷俩的小秘密,嘿嘿……”看着又犯傻像的闺女,何南福瞬间觉得还闺女没有变还是自己的傻闺女,只是不好意思打击她,点头道:“好……”

处理完肉的父女回到火堆旁的时候,两小的正在玩石子游戏。等串好肉,几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两串在火堆上烤。因为时间有限肉切的比较薄,水源也有点远所以就这样直接烤了。看着烤的差不多的肉,何南福拿过盐,给每串放了一点。瓜娘确觉得单调了点,索性把肉串递给何南福,自己站起来找了一些很酸,类似柠檬的野果。然后滴在肉上面,顿时味道完全的被散发出来了。几乎所有人的口水声都响起来了,就算是大人的何南福也不例外。

瓜娘拿起两串小的给两个碎娃子,又拿了两根最大的给自己和便宜爹。看着爹拒绝的眼神,无奈道:“爹,这肉这么多,除了给娘她们带的,也还会剩,你不多吃的话,咱们就要把肉扔了,多可惜啊!”说着再配着那哀怨的小眼神。自己这是在撒娇吗?真是连自己都肉麻到了。被肉麻到的不止瓜娘自己,还有当事人何南福,因为他还真没享受过这天伦之乐啊!而且也有点消受不起啊!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索性默默接过来瓜娘手里的肉串吃了起来。四人围着火堆吃的那叫一个欢啊,香脆的表皮,鲜嫩的瘦肉,以及满嘴流油的肥肉。啧啧……这肉绝对不亚于烤全羊啊!吃到最后四人都瘫了。这应该是他们自出生吃过最饱,最丰盛的一顿饭了。毕竟平时也只是过年的时候和农忙的时候能吃上一两片肉而已,再就是偶尔逮个鸟或者沙鸡打打牙祭。

瓜娘包了两块小一点的肉给了彪娃子嘱咐道:“这肉拿回去给你姐她们吃,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保证不要被其他人知道,如果你做不到,那以后瓜娘姐的吃的就都没有你的份。而且一定要今晚就全部消灭掉。”彪娃子重重的点了点头,但确纠结道:“为什么不可以留一点明天吃呢?”瓜娘问到:“还记得上次我给粮娃子糖的事情吗?如果有吃的不赶紧吃了,不单要挨打还可能连吃的都被抢走。所以以防像上次一样被发现,有东西就都消灭掉。明白吗?”彪娃子这才带着崇拜的眼神点点头。

天色基本上全暗下来了,四人埋了火堆,藏好肉就朝着家里走去。何南福安排他们三小的先回去,自己顺手砍了些柳条在后面晃悠了一会才进院。他们的归来除了自己屋里的亲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心和注意。因为大家实在是都累瘫了,吃了晚饭,洗漱完就都睡觉了。因为明天还有的活干。

回到屋子的彪娃子还没开口就召开他娘亲的一个巴掌,“你这么晚了,去哪里了?没看到天黑了吗?你是想被拐子带穷山沟给人当小女婿吗?啊?”何赵氏骂着就又是一巴掌准备下来。彪娃子见情况不妙,赶紧躲在自家爹的背后。何西福是又怕媳妇又担心儿子,就只能做和事佬,说到:“蔓娘你好好说说他,别打他了,小心打的和我一样笨怎么办?”这劝人的话真的是要把人气吐血。人人都说何家二房都是胆怯懦弱的,其实何赵氏本性并非如此,她性格开朗热情,只是在这样的环境,有这样窝囊的丈夫,她只能用胆怯维护自己的儿女。彪娃子看自家娘听完爹的劝脸更黑了,就知道爹又犯傻了。忙解释道:“娘,我晚上是和瓜娘姐他们在一起。瓜娘姐逮到了一头小野猪,她给我吃了好多肉,我从来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肉呢!粮娃子说他也没吃过,而且瓜娘姐还给你们带了两大块,说让你们必须今天吃完,不然明天被发现大家会遭殃的。”说着就从鼓鼓囊囊的怀里掏出大概三四斤的肉块。众人眼瞅着这么大块的肉摆在面前都没有反应了,这时一个不应景的声音响起:“要不,我送一块给爹娘,剩下的你们娘几个分了?”何西福小声的问道。何赵氏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问他:“这可是三弟他们弄来的肉,你告诉爹娘不是在坑三弟他们吗?你觉得爹娘不会闹他们,怨他们不先孝敬老人吗?即使咱们不吃也不能对他们恩将仇报吧?实在不行就还给人家吧!”何西福顿时更加尴尬了,只得点头道:“额,对对,蔓娘说的对,这就让彪娃子还回去。”这样的丈夫真是另何赵氏失望头顶,难道他没有看出孩子对肉的渴望?难道他不懂三房在真心的与自己等人相交?难道在他心里只有爹娘吗?何芳和何苗也一起过来安慰娘亲,因为只有这个糊涂爹不懂。她们是真的心疼娘亲啊!彪娃子也走过来抓着娘的手严肃的说道:“瓜娘姐说了,吃不完就扔了,总之不要留下,也不要还回来。如果被发现她就再也不会给我吃的了,也再不带着我玩了。”何赵氏冰冷的心被这样粗爆直接的善意温暖了好多,站起来说:“好,瓜娘的心意你们姐弟要记住,肉咱们就全吃了,一口也不留。但以后咱们一定要对人家好。”说着就给一人分了一块肉。除了低落的何西福如同嚼蜡外,其他几人都吃的极其开心。彪娃子遗憾的摸着大皮球似的肚子,看着吃的开心的娘和姐姐,自己这个旁边看着的人更是开心。而何西福对着这样温馨的场面却是满满的孤寂,似乎这一份美好从来都没属于过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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